第47章 飛來橫禍
你換好衣服梳妝完畢后,看著眼前的李瑾瑜,再看看自己,你們兩人皆是一愣。
李瑾瑜身穿一襲降紫色的黑邊金繡錦袍,上面繡著雅致茶花的中空花紋,鑲邊腰系金絲滾邊白玉帶,襯的他貴氣天成。
而李瑾瑜眼中的你一身淡紫色衣袍,領(lǐng)口性感的開的很闊,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和剔透的鎖骨,日光下,襯得肌膚如玉,妍美的容顏柔光淺淺,特別是那雙眼睛帶著天然靈氣與柔媚的色彩,輕然無心的凝視仿佛都將人的魂魄給吸附了進去。
麝月和渃月都是輕輕一笑,還是麝月這小丫頭沒心沒肺,打趣道:“王爺和我們王妃果然是夫妻同心,這選衣裳的眼光都越發(fā)相似了,這不是故意戳其他娘娘的眼睛嗎?”
渃月聞言嚇了一大跳,趕忙拍了拍麝月的衣袖,看著王爺?shù)哪樕?p> 所幸王爺今日心情大好,沒有計較。
“麝月,你膽子大的連我都敢打趣了?”
你怕李瑾瑜怪罪麝月,只好自己先開口,畢竟自己的人得自己管教。
“奴婢……”麝月一臉委屈,渃月拍她衣袖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罷了,本王覺得麝月說的沒錯。以后這樣的衣裳給本王和王妃多做幾身。哪怕王妃裁衣服用剩下的布料,給本王做一個荷包也行???”
“啊?”
眾人包括你在內(nèi)的麝月和渃月都差點驚掉了下巴,谷返這時剛好走進來聽見這一句話,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魔幻了,這還是自家那個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王爺嗎?
“王爺你又沒正形了,王府怎么就窮的剩下一匹布給臣妾做衣裳了,再給王爺拿一匹做不就好了?”
谷返聽到這話都不由的給自家王爺捏把汗,平時挺聰明的王妃,怎么這種事犯傻?不過一會他就想通了,王妃第一次成婚,沒經(jīng)驗……沒經(jīng)驗啊……
不過他好像忘了他們家王爺也是第一次成婚,怎么就他跟個老油條一樣呢?
“王妃娘娘,我們王爺這是變相的告訴你,他想要個你繡的荷包,你怎么這么不懂王爺心呢?”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單純的想逗逗她們而已。
“哦?原來就是要和荷包啊,早說啊……”你看著李瑾瑜發(fā)光的眼神,就像是長街口蹲著的大黃看到了肉包子的感覺,故意道:“不會繡……”
李瑾瑜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他早就知道你別的什么都好,就是偏偏這個女紅做的馬馬虎虎,也就不勉強你了。
“沒辦法,得妻如此,只能受著!”
谷返只覺得自家王爺?shù)难蓝伎煲岬袅?,只好出聲解圍?p> “王爺王妃,王上和王妃娘娘都已經(jīng)在長生殿等候多時了,我們快走吧?”
李瑾瑜看著你點點頭,先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你面前。你笑笑牽著他的手,一起往長生殿走去。
御花園建筑布局對稱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以長極宮為中心,兩邊均衡地布置各式建筑近20座,無論是依墻而建還是亭臺獨立,均玲瓏別致,疏密合度。其中以浮碧亭和澄瑞亭、萬春亭和千秋亭最具特色。兩對亭子東西對稱排列,浮碧和澄瑞為橫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側(cè)伸出抱廈;萬春亭和千秋亭為上圓下方、四面出抱廈、組成十字形平面的多角亭,體現(xiàn)了“天圓地方”的傳統(tǒng)觀念。兩座對亭造型纖巧秀麗,為御花園增色不少。
你和李瑾瑜走在路上,此時快步走上前來一個宮人。定睛一看,不是別人,似乎是王上身邊的喜呂。
“奴才參見安南王和王妃!”
“公公可是有何事要說?”你看出了他的目的問道。
喜呂點點頭,道:“王上此刻有政事纏身,希望王爺去長極宮政殿一趟,特命奴才在這里等著?!?p> 李瑾瑜知道王命不可為,便跟上前去,直到喜呂將你們叫住。
“王爺王妃,王上有命,只召見安南王一個人,還請王妃娘娘在此稍等片刻!”
見喜呂這么說,李瑾瑜和你也不好堅持,你松開李瑾瑜牽著你的手,善解人意道:“你去吧,快去快回,我在這等著你?!?p> 李瑾瑜看你理解,又看了眼催促的喜呂,只好點點頭,說道:“你在這乖乖等我回來,我把谷返留給你,我放心些。”
你聽話的點點頭,之后就跟喜呂步履匆匆的走了。
見到李瑾瑜走遠,渃月看著站在原地的你問道:“王妃,那我們……”
“我記得前面有個荷花池,此刻正是季節(jié),不如我們?nèi)ツ沁叺戎鯛斎绾???p> “是,王妃。”
渃月麝月和谷返遵命一直跟在你的身后,往池塘走去。
池面不算大,大約一畝地的方圓,靜靜的水面,不禁讓人想起朱熹的詩:“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云影共徘徊”,這正是池水最動人的寫照。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賞心悅目,使人心情大好。
你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與池塘的渾然一體,細細嗅著來自雨荷的香氣,盡量使自己心曠神怡。其實剛剛你就一直感覺到你和李瑾瑜身后一直有人在跟蹤,之所以提議來這里,也只是為了給來人一個合理出現(xiàn)的機會。
果然,你猜的沒錯。
“見過云昭儀,娘娘萬福?!?p> 你身后響起了麝月渃月和谷返一同行禮的聲音,坐不住的人會先出手。
睜開眼睛,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微微半蹲以示尊敬道:“云昭儀萬福?!?p> 云昭儀幾日不見,只覺得王宮里的水甚是養(yǎng)人,原本苗條的云昭儀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居然圓潤了這許多,整個人倒是顯得豐腴了不少。
她也半蹲給你回禮,要知道她雖然是王上的昭儀,但也是庶妃。你是先少君的嫡女,更甚至是安南王的正妻,除了王上和王后之外,你不必給任何人行禮。
“安南王妃好興致啊,如此時節(jié)賞荷,怎么不見安南王陪同?難道是新婚第一日就與夫君貌合神離?”
云昭儀話中帶刺,你早就知道她在此處恭候多時,也亦是故意趁著李瑾瑜走開,趁著此時來看看她到底玩的什么把戲。
“云昭儀說笑了,瑾瑜與我自幼的情分,哪里是一般人可比擬的?這不是父王突然傳召,這才去忙,叮囑我一定要等他來一起去拜見母后。娘娘若是在此處,應該是看見了的,怎么會問這般無理的問題呢?”
“呵呵,”云昭儀訕笑兩聲,不屑道:“李希月,你少在這里跟本宮做出這幅假模假樣的樣子,本宮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幅騙了所有人還假裝無辜的樣子。安南王會被你給騙了,可本宮不會,本宮就是要看看你這幅偽善的人皮面具能戴到幾時?”
“既然娘娘這么篤定我做了什么,那為何又要找我來說出你的目的呢?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又或者想聽到什么的話,我勸你,不如把心思用在王上身上?!蹦悴慌炊鴾惤普褍x身邊,用你們只能你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冷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我們長安有一種刑法叫做人彘?!?p> 人彘就是用喑藥灌進喉嚨,破壞聲帶,使其不能言語,然后扔到茅廁里。有的還要抹一種藥,破壞毛囊,使毛囊脫落后不再生長,永不再長毛發(fā),如在行刑中就死了,也有在行刑過程中就死了的,沒死的就被放在茅廁里做成了人彘。
云昭儀來宮里日子也不小了,自然也聽說了人彘是什么。盡管她努力的鎮(zhèn)定自己,可她煞白的臉色已然出賣了一切。
“好,好一個安南王妃啊,你竟然如此狠毒。我要你記住今日,你會后悔的!”
云昭儀惡狠狠的警告聲很大,周圍的人都聽到了,谷返第一個沖上前來,擋住云昭儀。
“云昭儀,有些話屬下本不該說。我們長安女子以含蓄為美,你的心思明眼人都知道,可若我們王爺喜歡你,早就在從爪哇來長安的路上就告訴你了。既然我們王爺什么都沒做,你心里就更應該清楚,你做什么王爺都不會有任何的愧疚?!?p> “住口,本宮的事何時輪到你這個近侍說話了?”
“云昭儀又何必氣急敗壞?敢做就要敢當,否則你以為王爺今日為何將我留在王妃身邊,你那拙劣的跟蹤,王爺又發(fā)現(xiàn)不了嗎?你今日若是做出傷害王妃之事,那么你想看到王爺對你如何呢?”
谷返將自己手中王爺?shù)呐鍎Υ怪蹦闷鹋逵谘矍?,云昭儀只覺得自己更加氣憤,怒火上涌。你趁著這個機會轉(zhuǎn)身拿帕子捂嘴時,看見了遠處明黃和絳紫色的身影,突然只想速戰(zhàn)速決。
你拉開谷返,用十分溫柔如水的樣子說道:“谷返,你讓開,讓我對云昭儀說幾句吧?”
“李希月,你這個賤人,又要裝什么模樣?”
你不理會云昭儀的諷刺,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安南王,可是如今你已經(jīng)是王上的寵妃了。你放過我,放過安南王吧?”
你拉著云昭儀的手,故意讓她厭煩。爪哇的女子性情多暴躁,果然她不厭其煩就拉住你的手,拽著你的胳膊。你眼看遠處的身影就要來了,結(jié)果誰知云昭儀身邊的雀兒仿佛是故意的失手一般,想要拉架卻將你和云昭儀一起推下池塘。
你下水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壞了,玩脫了!
你來不及細想為何雀兒要如此故意的推搡你和云昭儀一起下水,只覺得自己嗆了好多水,云昭儀在你腳下一直想要拽下更深的水層。你想掙扎,卻掙扎不開。
谷返第一時間跳下水來準備救人,雀兒和渃月麝月一起站在池塘邊喊著:“王妃和云昭儀落水了,快來人??!”
云昭儀因為通水性,看見你按照她預想的一直在往水底沉的時候,自己奮力上岸,得到了這時谷返的救援。雖然谷返心里極其不情愿救這個害自家王妃的女人,但男子漢自然得先君臣后忠義。
王上和李瑾瑜從遠處走來,只覺得那邊異常的吵鬧,走幾步后,還是聽力好的李瑾瑜先發(fā)現(xiàn),道:“不好,好像是希月和云昭儀落水了!”
李瑾瑜拼命的往這邊跑,云昭儀遠遠的看著這一抹身影奔著自己而來,心中十分欣喜??烧l知,來人看都沒看一眼剛被救上岸的她,一個猛子就扎進水中。
你此刻感覺自己一直在往下沉,呼吸不暢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炸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意識消失前,仿佛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奔涌而來……
岸上的王上隨后趕來,來不及難過的云昭儀就要應付王上的關(guān)心。她心里很是排斥眼前這個足以做她父親的男人,想到此前這些日子他日日宿在她身邊,她胃里就涌上一陣無可抑制的惡心。
“來人,給寡人救人,快宣御醫(yī)!”
眾人領(lǐng)命后都是一陣手忙腳亂的忙活,在此期間,李瑾瑜終于將你抱上了岸邊。
你閉上眼睛,臉色蒼白的昏迷著,他為你做緊急的嗆水措施,按壓著你的心肺,嘴里還在焦急的大喊:“希月醒過來,聽到?jīng)]有,給我醒過來?”
云昭儀看向李瑾瑜的臉,一臉冰霜,心如死灰。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你們兩個人的世界只足夠容納你們兩個人。多一個人誰都不行,誰都放不下,別人擠不進去破壞不了,他們都只是彼此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