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水握著弓箭的手,已經(jīng)隱隱有一些顫抖。
周永林帶來的野人拿著弓箭,走向他的對頭,他兩旁站著的人,右手是太子,高湛,高蕓……,左手是高陽,容祁……!
陳秀水這次是徹底知道,他給人算計了。
周永林已經(jīng)坐回位置上,鼓掌出聲:“說好了,不能傷及無辜,也不能傷及性命哈,我們玩這個東西,只是圖個開心啊?!?p> 陳秀水拿著弓箭,沒有開口,也沒有抬弓箭的意思。
現(xiàn)場的氣氛有一些壓迫,沒有人敢輕易開口插事了。
誰敢多管閑事,管到周家公子頭上呢。
別到時候管不上別人,還把自己沾了一屁股屎,洗也洗不干凈。
周永林嗤笑一聲:“陳秀水,我說你站著不動,這是什么意思啊?”
陳秀水知道他不能拉開弓箭,否則,這弓箭定然會……
“周公子,實不相瞞,我……不曾練過弓箭,這要如何比?”陳秀水唇角苦澀,目露難色。
周永林臉上還是笑,眼底卻是閃著狠色:“這么說,你是不想比咯?”
陳秀水心底憋著火氣,臉上卻是慫著苦色:“周公子,我真的沒有學過弓箭,如果周公子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我家打探一下,我……”
“行了行了,我才沒有那個閑空,今個兒也是戲耍,你沒有練過弓箭,也見過開弓吧,照著做就行了?!敝苡懒植荒蜔┑臄[了擺手。
眾人心道,這是‘霸王硬上弓’了。
陳秀水縱是再沉穩(wěn)的性子,此刻也是給激起了火氣,臉上汗水直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周永林。
周永林卻是絲毫不怕他:“我說開始,如果陳公子還是站著不動,萬一給我們家野人傷到,我可不負責啊,別的不說,我們家野人是最懂規(guī)矩的奴才,現(xiàn)在他都準備與陳公子比試了,陳公子不動,他還是會開弓,到時候傷了陳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宴會很安靜,只有周永林的聲音。
容祁眉頭蹙緊,看向一旁的高陽,借著端酒的動作,靠近她耳邊:“你家表哥今日恐怕是要折在這兒了?!?p> 陳秀水這么多年來,一直仕途不順,這兩年是最重要的年,如果今日的宴會再出差池,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有出頭日了。
這也是為什么陳秀水一而再再而三退讓的原因。
可周永林分明是想搞死陳秀水,讓他永無翻身的可能。
高陽聞聲,看向容祁:“九爺覺得怎么樣?”
容祁一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怎么樣?”
“九爺覺得周公子怎么樣?”高陽耐心極好,氣息極穩(wěn)的開口。
“什么周公子怎么樣?”容祁還是覺得她問的有一些莫名其妙。
高陽袖口下的手揚起,露出一截冰白的手腕,五指扭了扭后脖子,方才在馬車上睡落枕,她就頻頻做這個動作。
容祁不是貪戀美色的人,也不覺得,女人有美色就能吸引他。
此時他才驚覺,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容祁鎮(zhèn)定的面容,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喉嚨滾動羞澀,卻是聽到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