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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姐的一廂情愿

027 她是救星嗎

戴小姐的一廂情愿 白榿 4562 2020-08-28 21:47:11

  一

  在窗臺上拿戴晚換洗的衣服,戴葙踮著腳去取下來,拿著進了屋,身后卻有一個很熟悉的目光在看著她。

  可一回頭,只看見了好幾個單元樓的樓層,每個樓層都掛著花花綠綠的衣物。

  周六。

  在周五那天,戴葙就已經(jīng)和姜寞說過不會去了。

  要在家里和媽媽照顧弟弟妹妹。

  戴晚高燒不退,戴招又出差,戴弦也鼻涕沾滿臉,嗓子痛。

  姜寞要與姜秋一起來的,可是有些事情,小孩子在場不方便,姜秋拒絕了。

  無奈之下的姜寞只好和千遖去圖書館看書,去籃球場打打籃球。

  路锃去了附近的一家飯店找萬語語。

  換掉嚴謹?shù)奈餮b,一身休閑服打扮的姜秋拎著些玩具站在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按了門鈴。

  蔣小瀾滿臉惆悵的打開門,手里的小孩紙尿褲差點掉在地上,看著來人,她微微一笑,“姐夫,是你啊。”

  姜秋微微頷首,“來看看孩子?!?p>  蔣小瀾倒了杯水遞給姜秋,也坐下,雙手很不安的放在膝上。

  姜秋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戴招呢?”

  “出差了,”蔣小瀾苦澀的答復(fù),余光落在虛掩的門縫那里。

  姜秋聽完眉頭緊鎖,那昨晚在酒店門口看到的人是誰?

  姜秋放下杯子,看了屋子的裝飾,很簡單的家具和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的沙發(fā)套子。

  戴葙把戴弦哄睡以后,就輕手輕腳的出來,拿著杯子迷迷糊糊的站在飲水機那里接水時,看到沙發(fā)上的人,喜得喊了聲,“姨父,你來了。”

  跑過來把被子往桌上一放,就站在姜秋身旁,仰著小腦袋看他。

  姜秋把她抱起來往邊上的沙發(fā)一放,笑著伸手去刮她的小鼻梁,看她臉色微紅,想來是剛午睡醒。

  姜秋說,“來看你啊!”

  戴葙笑嘻嘻的,挽著姜秋的大手,“姨父,哥哥呢?”

  “哥哥去圖書館了,”姜秋伸手去捏了一下戴葙的腮幫子,“嗯,胖了。”

  “哪里胖了,”戴葙氣鼓鼓的笑著和姜秋撒嬌,“我沒胖。”

  蔣小瀾在一邊看著,見戴葙這幅歡脫的模樣,還是頭一次見呢。

  姜秋看著戴葙,“葙葙,去看書好不好,姨父有事和媽媽說?!?p>  “好的,”戴葙跳下沙發(fā),拿起水杯去接了水就去了臥室。

  偌大的看客廳只剩了姜秋和蔣小瀾。

  姜秋的欲言又止。

  蔣小瀾的不安和害怕。

  姜秋看不下去現(xiàn)在蔣小瀾的處境,嘴角微微一揚,“別這樣憋著,心里有事就和我說。”

  蔣小瀾低下了頭,雙手還在交錯的磨挲著,細小的手指指腹薄薄的一層老繭,掌心里也是一層褪去又長回來的老繭。

  才二十幾歲的年華風(fēng)貌,看去就已經(jīng)那么蒼老了。

  姜秋看著她的頭發(fā)都跑出來幾絲白絲,有些心絞,“我都看見了,你還在……”

  眼睛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蔣小瀾抬起頭來看著姜秋,聲音顫顫的,“姐夫,要是出了事,你把葙葙帶去你那里,可以嗎?”

  姜秋看著她這樣,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好?!?p>  蔣小瀾的臉色才有了一點點的喜色,她還在搓著手背,看了緊閉的房門,她知道葙葙在后面。

  二

  白楊樹樹下,一條崎嶇不平,有了些年頭的街道,旁邊的綠化帶里的綠植一直青綠,陪伴了戴葙,姜莫多少個早晨與傍晚。

  戴葙只有在姜寞面前時才能開懷大笑,她每天和哥哥牽著小手,穿過了夕陽紅,又到了第二日的初陽。

  這些一直都是千遖羨慕不來的,他霸占了可以一覽無遺的窗臺,卻連戴葙的一根頭發(fā)絲都碰不到。

  只能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看著??粗莻€女孩,曾經(jīng)在他最苦難時給過他溫暖。

  關(guān)于這個在大家眼中,像是從幼兒園逃學(xué)出來的戴葙,在期中考試時,顛覆了全校的眼球。

  一年級第一名,這個稱謂,或是這個頭銜,不是她能承受的。

  鄔提開始調(diào)查考試那天的監(jiān)控,而這個遞紙條的罪人暫且就定在易漾的頭上。

  戴葙在校長辦公室待了一天,易漾也跟著提心吊膽的待了一天。

  校長辦公室里,一張檜木色的書桌上養(yǎng)了三盆綠蘿,藤蔓正沿著一些可以攀附的邊角爬上去,星星點點的葉片開始垂落,不少的藤蔓也垂落下來,風(fēng)從旁邊的窗臺吹過,藤蔓就也跟著搖曳生姿。

  戴葙就坐在綠蘿藤蔓下的椅子里閉目養(yǎng)神,也一語不發(fā)。

  易漾坐在她身邊,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可戴葙不說話,她也不敢說。

  腦子里還存著看到的第一名的字樣。

  鄔提面色很鐵青的進了校長辦公室,看到很有心情的校長拿著歪嘴澆水器,盛滿了水,一點點的,很是慢悠悠的往綠蘿盆里澆水。

  旁邊的兩個學(xué)生一個毫無紀法的倚靠著椅背睡覺,而另一個也歪在椅子里睡覺。

  校長聽到腳步聲,回頭看鄔提,指了一旁的空椅子,示意他坐下說。

  校長仍舊在給綠蘿澆水,也難得有這清閑的日子。

  “校長,”鄔提推了推掉到鼻尖的眼鏡,“這次抄襲答案的……”

  “別說的那么嚴肅,你先看一下桌子上的卷子,”校長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拐去了另一個角落澆水。

  鄔提的目光直視著校長辦公桌的很顯眼的卷子,鋼筆壓著一角,很醒目的紅色數(shù)字在他的瞳仁里無限放大。

  又不可思議的看了身姿矯健的校長,拿著澆水器悠閑的給屋內(nèi)的綠蘿灌溉那一點點的水。

  校長把歪嘴澆水器往角落里收納架子上一放,看著面色鐵青,還沒有緩和過來的鄔提,笑著書說,“把她倆帶回去。”

  鄔提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不少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抬起袖子擦擦汗,叫醒了兩個睡覺的學(xué)生。

  三

  焦急萬分的姜寞站在一年三班的教室門口等著,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學(xué),見到一年三班的班主任的身后跟著兩個學(xué)生,就松了口氣。

  易易看到易漾出來,激動的跑過去她身邊左看右看,拍拍胸脯說,“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戴葙還是那么平靜,站在姜寞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而擔(dān)心的要命的路锃和千遖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戴葙只是很平靜的看了鄔提一眼,淡淡的說道,“鄔老師,沒事我就回家了?!?p>  鄔提站在那里竟一時無話可說,看著小小的身影,不哭不鬧,更沒有一絲怯弱的味道。

  她的字很端正漂亮,可就因為她的年紀小,所以就把抄襲的罪名扣在她頭上嗎?

  戴葙輕輕地挽著姜寞的手,聲音低沉,很細,“哥哥,我們回家?!?p>  書包在千遖那里,戴葙也伸手去輕輕地抓了他的衣擺,“哥,回家了?!?p>  千遖就抱著書包跟在他們后邊。

  路锃手里還舉著籃球,對他們說,“走,打籃球去?!?p>  籃球場里,易漾坐在旁邊的椅子里,手里捧著一杯暖暖的奶茶,看著邊上一言不發(fā)的戴葙,好些話到了嘴邊又毫無出息的咽了回去。

  戴葙輕輕的抿了口奶茶,手捧著奶茶,目光看向姜寞他門投籃時開心的模樣,嘴角也隱隱約約有了些微笑,話卻是對著易漾說的,“對不起,讓你一起被罰了?!?p>  易漾一愣,搖搖頭說,“不怪你,要怪就怪老師,他們眼拙?!?p>  戴葙微微一笑,卻不再答話。

  易漾繼續(xù)喝著奶茶,也繼續(xù)看他們打籃球。

  夕陽下去大半,不少的星星一角都露了臉,連初六七的月亮也慢慢爬上白楊樹的枝頭。

  那晚,戴葙出奇的回家很晚,看到蔣小瀾站在門口拿著鍋鏟開門,也沒有多意外,只是很禮貌的照舊喊了一聲,“媽媽。”

  蔣小瀾看著面色平靜的戴葙,那句話怎么也問不出口。

  戴弦在扭扭車里玩著,他下學(xué)早,四點十分就回到家了。

  看到戴葙回來晚了,邁著小短腿過來拉著戴葙的手,笑嘻嘻的說,“姐姐,你怎么回來晚了?”

  戴葙望著他,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姐姐今天值日。”

  “這樣啊,”戴弦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屋子里傳來一陣嬰兒的哭鬧聲,戴葙放下書包,換了拖鞋就進屋去開燈,把哭鬧不止的戴晚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嬰兒車里,慢慢的推出來。

  蔣小瀾聞聲,手中的鍋鏟還來不及放下,就看見戴葙已經(jīng)推著嬰兒車出來,在沙發(fā)那里,拿著玩具開始哄哭鬧的戴晚。

  戴晚八個多月了,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看到了丁丁當(dāng)當(dāng)?shù)耐婢?,胖乎乎的小手接過去,拿在手中把玩這,一下子去揪一下玩具的頭,或者是拽下玩具的腳,銀鈴般的笑聲就在那個嬰兒車里傳出來。

  蔣小瀾在廚房門口站著,手里的鍋鏟還在滴著金燦燦的油,散發(fā)著菜香。

  晚風(fēng)吹來,蔣小瀾在客廳里,依舊在等著加班的戴招,看著白色墻壁上的掛鐘的指針指在了十二點。

  屋子里還能聽到孩子熟睡后的輕微的鼾聲,蔣小瀾聽了一耳朵孩子的鼾聲,也吹了一晚上的寒風(fēng)。

  又一個冬天了。

  蔣小瀾這樣想找著,聽到門咿呀一聲,起身去開門,看到滿身酒氣地戴招歪靠著門框,公文包掉在了地板磚上,微風(fēng)吹來時,淡淡的女士香水就像滾燙的開水兜頭兜腦的潑到身上來。

  蔣小瀾手一抖,擰著門把的手捏的更緊了。

  戴招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聽的不大清楚,蔣小瀾忍著憤怒扶他進屋,把他放在沙發(fā)上,本想不管他的,走開了兩步,又轉(zhuǎn)身回來,弄熱水給他洗臉擦手。

  這個時候她寧愿當(dāng)個聾子。

  戴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冷不丁的打了冷戰(zhàn),“小瀾。”

  蔣小瀾看著他,努力的裝出平靜,嘴角微微一揚,“等你清醒了再好好談?wù)??!?p>  戴招扯開頸間的領(lǐng)帶,一雙醉意深厚的眸子里有一個不好的念頭,也是他最期待的念頭。

  戴招看著一邊的端著紅糖水慢慢輕抿的蔣小瀾,看她不緊不慢的樣子,平平靜靜的樣子,心里莫名有些煩躁。

  “小瀾,”戴招看著她,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酒氣。

  蔣小瀾回頭看他一眼,又去喝紅糖水了。

  見她這副樣子,戴招眉頭緊鎖,“小瀾?!?p>  他仍在試探邊緣,像一個跳梁小丑。

  蔣小瀾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放,目光落在他臉上,臉上是很平靜的微笑,“說吧,什么事?”

  戴招扯下領(lǐng)帶丟在沙發(fā)上,手掌搭在沙發(fā)上的抱枕里,仰頭看著天花板,像是在醞釀著什么天大的力氣,他緩了好久,“想了很久了,還是離婚吧。”

  “好,”蔣小瀾很是平靜的答應(yīng),臉上還是那么平靜的。

  戴招眉頭微微一挑,看了走進臥室的蔣小瀾,心里在絞著,說不上好,也談不上難受。

  四

  去民政局時,是周五十點。

  蔣小瀾抱著戴晚的,按照婚姻法,孩子的全權(quán)撫養(yǎng)權(quán)都在蔣小瀾那里,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蔣小瀾沒有要孩子,一個都沒有要。

  戴招拿著離婚證,抱著戴晚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著蔣小瀾的背影越來越遠,不知怎么回事,卻徹底慌了。

  蔣小瀾恢復(fù)了自由,立馬就坐上出租車,前往了娘家,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戴招抱著哭鬧的戴晚站在民政局門口顯得那么手足無措,他沒有想到的是,蔣小瀾那么狠心,竟能扔下三個孩子一走了之。

  戴晚嘴里的媽媽兩個字越發(fā)的撞擊的戴招的腦海,一股松松垮垮的力量在他身體里抽走。

  無奈之下,他拿出手機給蔣小瀾打電話,那邊已經(jīng)提示關(guān)機,無法撥通。

  戴招看著手機發(fā)呆,末了,只能顫顫巍巍的撥通母親的電話。

  元婉里一接通電話,就火急火燎的問,這個時候的她,說話的聲音竟然那么溫柔,“你們兩個到底怎么回事,都三個孩子了,還那么小孩子脾氣,當(dāng)初恨不得和家人鬧翻結(jié)婚的是你們,現(xiàn)在沒有喝家人商量,擅自離婚的也是你們,孩子怎么辦?”

  接連好幾個問題,戴招已經(jīng)無力招架,只是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著母親的話,懷里還抱著個八個月大的女兒,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元婉里一聽這邊沒有動靜,一下子急了。

  “行了行了,我這就馬上過來,”掛了電話,元婉里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交代了鄰居幫她看一下家里的大黃狗和十幾只雞鴨,話都還沒有說清楚,就坐上了最晚的一趟小型巴士就往城里趕。

  戴招回家,面對尿不濕,奶瓶,奶粉,怎么哄孩子,他一概不知。

  好像這么久以來,一直都是她在忙。

  戴晚在哭,他找不到原因。

  戴弦在旁邊鬧,他也找不到原因。

  平時最煩孩子哭鬧,一個哭聲都要呵斥回去的,現(xiàn)在他就抓著頭發(fā),等著救星降臨。

  戴葙回來,看到門虛掩著,屋子里全是孩子的哭鬧,她快步上前去,書包都還沒有放穩(wěn),就趕緊去看戴晚的尿不濕是不是滿了。

  戴葙跑到臥室里拿著一塊新的尿不濕出來,把戴晚身上的尿不濕從兩側(cè)撕下來扔到垃圾桶,給戴晚換上了新的尿不濕,還給她換了條干凈的褲子。

  把換下來的褲子放到衛(wèi)生間的盆子里,油跑回來把戴晚抱到嬰兒車里,把椅背往上放高了些,戴晚能坐起來,又得了一個玩具,才沒有鬧騰。

  戴葙又拿著奶瓶去沖洗,給戴晚沖了一杯牛奶。

  這個過程,戴招看的清清楚楚,又看見他給戴弦把扭扭車的車座調(diào)低,讓戴弦自己坐著玩。

  戴葙忙完了這一些,才感到筋疲力盡,癱軟坐在沙發(fā)里,還不忘看著嬰兒車里的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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