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飯后九點,列車燈全部熄滅,貓兒沒有和左野說過一句話,甚至沒看過他一眼。
小魚兒和黑桃眾人都察覺出兩個人之間莫名其妙的水火不容之焰,紛紛識相地裝作沒看見。
只是在熄燈半小時后,默契地互通短信,又借口說想睡覺了,將兩個人各自趕出了包廂,眾人又再回了自己那間,鎖上了門。
左野以為貓兒已經(jīng)回去,為了不尷尬,他想等她睡著了再進去,便朝火車接頭處走。
巧的是,貓兒和他想法一樣,早他一步站在了車門前,望著玻璃外極速晃過的夜景和星空。
火車行駛的聲音本就大聲,左野走得輕,貓兒并未聽見有人過來。
車門玻璃上倒映出左野身影時,貓兒的心“咯噔”了下,余光注視著映出的他。
大約十秒,貓兒便移開了,不得不說,他是真養(yǎng)眼,以致于她的心臟情不自禁地加速跳動起來。
她又看向玻璃里的他,一動不動地,像一副被畫手精雕細琢出來的漫畫男主,她毫不掩飾地細細用眼睛描繪他的五官。
越看,越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她歸結(jié)于小鮮肉看得多了,可能差不多都這類型。
尤其這發(fā)型,又想起他下午騙自己那一套一套的,心里暗罵一句:渣男!
左野眼睛掛在她背影上,卻是在想事情,想下一步該怎么做才能令自己從陌生人上升到她熟悉的男人,所以并未注意到玻璃倒映里,她轉(zhuǎn)變成刀子般的眼神。
貓兒轉(zhuǎn)身,左野才回過神來,問道:“不看了?”
貓兒以為他在問自己不看他了,便回:“有什么好看的,渣男臉!”
左野聞言,奇怪地往窗上看去,看見映出的自己。
“你剛...在看我?不是在看風(fēng)景?”
貓兒一時語塞,惱羞成怒:“誰他媽看你了,自作多情!”
她一把推開他就想走人,臉不自覺地開始發(fā)燙。
左野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縱然接頭處有微弱的燈光,他看不清她紅了的臉,但能從她躲閃的眼神和不太像她一貫的作風(fēng)中捕捉到一絲緊張。
之前,她哪次不是得寸進尺地反過來逗弄一番才爽快,這次直接臟話都甩了出來。
他也一把拉回她,逼著她退到車門角落:“那誰是渣男臉?”
“你啊!”貓兒背靠在門與車廂壁的轉(zhuǎn)角處,愛干凈的她,第一反應(yīng)就覺得臟,往后看了眼,又往前站了一步。
左野卻不后退,距離過于近,她又不得不退回去。
左野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摟過她的腰,貼向自己,問:“你不看我,怎么突然用渣男來形容我的臉?難道不是在看我,是在想我?”
“你是吃自戀長大的吧?”貓兒一掌拍在腰上的手,又說,“你說你渣不渣?我們才認識幾天,你抱過我?guī)状瘟耍窟€說不想泡我!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臭流氓!滾開!”
左野被她說得接不上話,心里確實有一套。
想著反正她都這么看自己了,干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他非但不滾,還收攏了手,摟緊她抱在懷里,嘴上卻不服軟:“是,我渣男,你不是說你很渣嗎?正好,互渣才有趣!”
貓兒的心碰碰直跳,沒想到他會是這反應(yīng),他身上的男性荷爾蒙氣味撲鼻而來,夾雜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
他身上很燙,自己也是。
貓兒不甘示弱,破罐子破摔,是他先挑事兒的,最后結(jié)局怎樣,都是他自找的,便說:“互渣有趣是吧,那敢不敢跟我玩?zhèn)€更有趣的?”
“呵,玩兒唄!”
“那敢跟我打個賭嗎?”
左野理智了一點,不舍地松開了她,跟她打賭,他有點慫了,因為,他很清楚,無論什么賭約,他定會輸?shù)靡凰俊?p> 貓兒見他不說話,一手揪住他胸前的布料,取笑道:“怎么?渣男,不敢接嗎?那以后離我遠點兒,你玩不起!”
貓兒推了他一掌,嗤笑了聲便回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