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公司的事就夠我鬧心了,我還要費盡心思去和我的枕邊人斗?
“沉年,你和我孫女不合適?!?p> 寧老爺子在打量傅沉年許久之后,道出這么一句話。
傅沉年意外嗎?
絲毫沒有。
他從寧老爺子在云溪苑打?qū)幯氲臅r候就知道,哪怕是過了兩年,寧老爺子依舊不同意他和寧央的婚事,但寧央是寧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這就注定了兩人意見相悖時,誰也不肯認輸,烈火烹油只能越燒越旺。
但是寧老爺子管不了寧央,就想從他這里找突破口,呵,他傅沉年就這么好拿捏?
傅沉年氣定神閑的坐下來,坐在寧老爺子的對面,微微抬起頭,溫聲問,“爺爺覺得沉年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寧老爺子眼睛瞇了瞇,沉吟片刻后淡淡開口,“年少有為,c市僅一人?!?p> “恐怕爺爺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备党聊甏浇呛?,臉上是稱之為無情緒的波瀾,他偏頭看寧老爺子,說,“或許爺爺還不知道一個事實,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兩年前,我與寧央的婚姻,主動的那一方從來都不是我。”
這話是不講情面的,撕扯的是寧老爺子的面子里子,他的孫女是上趕著的那一個,這說出來的確是個難堪的事實。
所以,寧老爺子沉默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錐心之語卻甚是刺痛,寧家之女倒貼上門,更摻雜有搶養(yǎng)女未婚夫的丑聞,寧央在c市的名聲只會毀的一塌糊涂。
寧老爺子雖惱怒寧央兩年一去不返,可不能不為她的名聲考慮,傅沉年這個人,他并非是看不上他的出身,而是,此人實在復雜,他對寧央能有多少真心,這些東西別說寧央,就連寧老爺子這個久經(jīng)商場的人都看不清,那些看似寵愛的真相背后有多大的可能是以真情實意為基礎堆建的?
寧老爺子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良久后方開口,“我年紀大了,想不通你們年輕人那一套情情愛愛,卻也知道寧央與顧家養(yǎng)在外面的那個兒子走的近,沉年你就不在意?我聽到消息說那孩子死在了火災中,他死了,寧央回來了,若我所猜不錯,寧央三個月前回來,她住到云溪苑的時間也是三個月前吧,她初回c市,不回寧家,先去找你,你就沒想過為什么?”
傅沉年面龐微凝沉,聲線依舊平穩(wěn)的四平八方,“這個為什么,她在提出和我交易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到了,顧幕清死因不明,大火來的蹊蹺,她回來是為人報仇的。”
“哦?”寧老爺子輕笑一聲,“這場交易沉年得到了什么,你可不像是個會吃虧的。”
“確實。”傅沉年低頭把玩了一會無名指上的戒指,抬頭,看著寧老爺子緩緩開口,“寧央各方面很合我心意,她有優(yōu)秀的家世,漂亮的學歷,外在條件整個c市挑不出第二個,比起兩年前身為我未婚妻的寧棠雪小姐,我完全有理由棄后者而選前者。”
商人,權衡利弊做到了極致的人,而傅沉年無疑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寧老爺子盯著他,“傅董是怎么樣都不肯松這個手了?”
傅沉年平淡的陳述,“爺爺,兩年前寧央找上我的時候,我正好也打算結(jié)婚了,沒有她的話,我也許會履行同寧棠雪小姐的婚約,也許是會同他人結(jié)婚,但這個時候?qū)幯氤霈F(xiàn)了,換而言之,是她任性的話也沒問半句就闖入了我的世界,我至今仍不知道她從那短暫的半年婚姻里得到了什么,后來,她丟下一紙離婚協(xié)議遠走c市,時隔兩年后再次出現(xiàn),她走的瀟灑,來的也突然,這前前后后兩段婚姻,占主動權的爺爺以為是我傅沉年?”
寧老爺子只說,“論手段,我孫女比不過你?!?p> 傅沉年回以一句,“我娶人是用來寵的,公司上的事就夠我鬧心的了,我還要費盡心思去和我的枕邊人斗?”
幾秒后,他又說,“傅家和顧家面上還算過得去,雖未深交,卻并沒有深仇大恨,爺爺,還有哪里不放心的嗎?”
寧老爺子略帶探究的看著他,“若只是不希望你們在一起呢?”
傅沉年淡笑,“那華鼎集團就有義務守護它的女主人?!?p> 寧老爺子良久未曾言語,只因眼前這人的一句話,古有一擲千金只為紅顏一笑的美談,可傅氏沉年是這種人嗎?
他年少多舛,以其父為代表的人只怕要被他恨透了,寧老爺子怎能放心將他的孫女交到這樣的人手里。
但這場博弈寧老爺子并未掌握主動權,縱然寧央是他的孫女,可兩人已是夫妻這是實情,他身為長輩,哪有逼人離婚的道理。
傅沉年為寧老爺子鋪下臺階,“爺爺,我與寧央二次婚姻,她二嫁,我二娶,這已經(jīng)不是可以用簡單的緣分兩個字解釋的事情,不論最初是懷著怎樣的心思,總也有些夫妻情分在,若是我和她真到了走不下去的地步,自會尊她心意?!?p> 傅沉年此言,算是給寧老爺子吃了顆定心丸。
罷了。
寧老爺子嘆氣一聲。
傅沉年此時才提起正事,“爺爺能答應我和寧央的事,今天也算是意外收獲,但我深夜來,并非是為這件事。”
提起云溪苑的事寧老爺子就氣,“你若是為那一棍來的,大可不必,寧家的女兒,若是將骨氣也丟了,挨那一棍還是輕的。”
傅沉年沒說別的,“寧央剛出院,她身體不好,受不得爺爺下這么重的手?!?p> “這是寧家的規(guī)矩,她一聲不吭的離開寧家兩年,音信全無,兩年后回c市卻不歸家,身為寧家子孫,我打她一棍算是輕的,這要是在過去……”
寧老爺子突然不說話了,背過身去,憶起兩年前寧央生生挨過三棍的一幕,那堅毅卻尚顯稚嫩的面容上全是倔強。
其實,這兩年,寧老爺子心里也不好受。
“既然規(guī)矩不可破,剩下的罰我替她來挨?!备党聊暾Z調(diào)平緩冷靜,“我希望以后像今天白天云溪苑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