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手黨的人來了,九霄之上盤旋著的陰云似乎也隨之而動,黑壓壓地一片,推向前方。
彼得海姆置身其中,仿佛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同志們。這一戰(zhàn)沒有退路?!?p> “被紅手黨當做戰(zhàn)俘,我們都知道會發(fā)生什么?!?p> “所以......”
“能拿得動武器的,都跟我上??!”
就連早露自已也加入了戰(zhàn)斗,所有人的呼吸都靜止了一般,蕭然噤聲,手心出汗。
在第一個紅手黨目標出現(xiàn)在射程范圍內(nèi)時,槍聲劃破了夜空,將這片寧靜與祥和毫不留情地打碎。
下一秒,連成雨點。
“?。?!”
那紅手黨暴徒們還在哀嚎著前進,同時也有抬槍向彼得格勒方向反擊的。只是收效甚微,堪堪只能穩(wěn)定人心。
沖在最前面的暴徒毫無懸念地被打成了篩子,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彈孔。腦袋更是被不下于三發(fā)子彈先后擊中,前后時間不超過一秒。他的尸體隨慣性而傾倒,淪為后來者的墊腳石。
“殺!”
“啊啊?。。 ?p> 暴徒們逼近了,頂著槍林彈雨,用肉體筑城的高墻,在子彈的拷問下發(fā)出慘絕人寰的聲音。他們像是注射了腎上腺素,個個悍不畏死。比起喪尸的瘋狂,也不曾多讓。
這樣的暴徒作為敵人,他們的對手會膽怯嗎?
當然,會膽怯。
但他們深知落在紅手黨手中的下場。別扯什么寧死不屈,至死不渝,這么說這么想的,都是沒見過紅手黨手段的人。
他們除開肉體上的折磨,還會主動喂食戰(zhàn)俘E麻,然后在毒癮發(fā)作的時候進行拷問??上攵?,他們的情報網(wǎng)絡中幾乎沒有任何未知可言......如果這群暴徒有情報網(wǎng)絡一說的話。
為了不淪落為階下囚,幾乎所有人都站上了崗位。
但,僅僅是為了不論階下囚嗎?
校門口,底部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士一步也不曾后退,瞄準了暴徒的前鋒部隊,集中打擊速度較快的先鋒和防高血厚的重裝。或許子彈無法穿透他們的防彈衣,但手榴彈的震蕩波和破片可以。
只要重裝被粉碎,紅手黨一定會一潰千里。一定會的!他們堅信。
射擊口里的戰(zhàn)士則是主要對射程范圍內(nèi)還有反抗能力的敵人進行攻擊,每一輪的射擊,或許都會帶走一條人命。但他們不在乎,因為如果不這么做,改天被帶走的將會是他們自己,乃至他們自己所珍視的人們。
為了保護些什么,這也是他們站在這里的原因。
暗處,手握狙擊槍的,則是對.......醫(yī)療?你以為這幫能活一天圖一天的暴徒們有戰(zhàn)地醫(yī)生這種職業(yè)?他們根本不在乎生命,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他們不是喪尸,卻比喪尸還要可怕。
沖鋒中,地雷開始被引爆,震天響中,塵土飛揚。
爆炸中心的那個高壯的重裝紅手黨員被當場炸飛了出去,整個成了一血人。
沖擊波更是震得周圍人一陣的耳鳴,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還在沖,還在沖!
又一枚地雷被引爆。
又幾條生命黯然凋零。
接著,各種爆破聲連成一片,戰(zhàn)壕里阻擊的戰(zhàn)士都不得不趴下,以防止破片誤傷。
血肉橫飛,慘叫連天。
混亂不堪的腳步,彌漫的戰(zhàn)火染紅了天。
“放照明彈!”
紅手黨后方和彼得格勒里同時放起了一顆照明彈,載著雙方的希望飛上天空,燃燒自己,放出光明。
雙方都看了清楚。
那場上橫尸遍野的慘狀。喪尸還沒來得及爬起,就被射擊口里的戰(zhàn)士當成紅手黨給一槍弊掉。
紅手黨這邊卻仍然在決死沖鋒,不得不承認,就算是有E麻的脅迫,他們能做到這樣不要命地填,帶來的壓迫力真不是一般的高。
在照明彈的幫助下,他們清晰地看清了前線的戰(zhàn)況。
火力瞬間猛烈了起來,不只是埋伏的步兵,就連射擊口里也開始出現(xiàn)了傷亡。
彼得海姆的高墻內(nèi),一切井然有序,秩序中透露著一絲繁忙,繁忙中透露著一絲緊張。
“快快快,這個戰(zhàn)士受傷了。送去醫(yī)務室!”
“那邊那個,對對,就是你!庫比蒂諾,頂過來!”
庫比蒂諾握著士兵給他的槍,學著其他人的樣子,以一個握槍的姿勢,把守在傷員退場的射擊口處。
早露說完,就投入到了瞄準,射擊,再瞄準,再射擊的往復循環(huán)中。
爭分奪秒,時間不容浪費。
而庫比蒂諾,他的槍口仍然在抖,望著一百來米外,已經(jīng)逐漸放大的人形,他放在扳機那的手指仍然不敢按下。
一秒,兩秒。
突然,那紅手黨員抬起頭來,狂笑著掩蓋著自己的恐懼,用手中的槍向庫比蒂諾的射擊口瘋狂射擊。
就是他,將剛剛的戰(zhàn)士擊傷的!
子彈擦肩而過,最終嵌在墻體之上,更多的還彈了開來。庫比蒂諾側(cè)身躲到掩體之中,待到子彈碰撞之聲停下,他才重新頂上射擊口。
就這么幾秒的視野消失,等到庫比蒂諾再看向戰(zhàn)場時。剛剛那個射擊他的人已經(jīng)渾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
而庫比蒂諾還看到,又有敵人吼叫著向自己這邊射擊。他再一次地躲在墻體后方,但很快,他咬咬牙,趁著對方的空隙,突然出現(xiàn)。
并對準下方一個靠近了的紅手黨先鋒,射擊!
“嘭!”
“??!”
那紅手黨先鋒身子一挺,徑直摔倒在地上。掙扎著蹬腿,命不久矣。
“我......我做到了......”
“我做到了......”
“哈哈!”
庫比蒂諾呆滯了一下,像是邁出了某道坎一樣。明明是殺了人,心中卻涌現(xiàn)出自豪與喜悅,以及某種不曾有過的成就感。
就是這愣神的功夫,一只纖白的突然抓住他的后頸,將他從射擊口拉開。
剛剛拉開,子彈就透過射擊口激射進來。彈射在后面的掩體上,沒了力道。
要是剛剛他沒被拉開,這會兒就已經(jīng)中槍身亡了。
而庫比蒂諾還沒反應過來,一副傻眼的樣子。
“蠢貨!剛剛命令都發(fā)出了,敵人火力加強,要求交替掩護,你腦子里在想什么?!”
他扭頭一看,剛剛拉開自己,救了自己一命的正是早露。而訓斥他的,卻是魯賓斯坦。
“算了,回頭再論。先把這群要命的家伙打退再說!”
早露并不想在這節(jié)骨眼上去罵誰,只是松開庫比蒂諾的后頸。重新握槍,尋找時間,發(fā)起又一輪的反擊。
庫比蒂諾見狀,也立即投入戰(zhàn)斗。
魯賓斯坦則是代為指揮,吩咐人員的工序,分配具體的工作,忙得焦頭爛額。
他們所保護著的幸存者似乎也知道,關鍵時刻到來了。
基本上能跑后勤的都在跑后勤,運輸物資諸如武器和彈藥。剩下一些實在沒有能做的了,也老實本分地呆在宿舍里。
校園外,交火雙方的戰(zhàn)斗進入白熱化。
教學樓里,空蕩蕩一片。
朗朗書聲消失無蹤,只有幾個看著順眼的烏薩斯字還依稀有著過往美好時光的影子。
已經(jīng)塵封了的教室里,桌椅雜亂無章,滿地狼藉。黑板上還留著已經(jīng)暗淡了的字跡。
“又一顆頭顱緩緩低垂?!?p> “孩子的生命被奪去。”
“暴力所帶來的沉寂?!?p> “誰因我們的欲望而隕落?”
......
“人們自相殘殺。”
“用他們的銅槍鐵炮?!?
鄭家光少
by 魂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