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所有的熱鬧都可以看的
因為從九石鎮(zhèn)出來已是夜晚,安歆溶和應悠之只能下榻九石鎮(zhèn)外的驛站。
其實這也是應悠之算好的,安歆溶是千金之軀,又幾乎很少離開皇宮,怎么能忍受這樣臨時簡陋的環(huán)境。
沒想到安歆溶對此根本不在意,就連吃食一般也絲毫不介懷。
應悠之感到很奇怪,在他的印象中,安青云雖然沒有做君王的自覺,但貴公子的風范一點不少,吃不得一點苦。
“應公子,你在發(fā)什么呆?”春熙問道。
“啊……沒什么。”應悠之夾起一根蔬菜往嘴里送。
安歆溶拿起一個酒糟饅頭,笑道:“估計應兄是不適應這里的環(huán)境吧,沒事,也就勉強委屈應兄應付一晚而已?!?p> “安兄都不嫌棄,在下又怎么會感到不適應呢?!?p> 安歆溶說:“可你一直只吃一盤菜,是嫌棄其他不和應兄的胃口吧?!?p> “怎么會?!睉浦α诵?,淡定地夾起另外一個盤子里的雞肉。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幾個大漢,罵罵咧咧地要找驛站的掌柜。
一個小二慌張地從后堂迎出來:“幾位爺,請問你們是打尖還是住店?。俊?p> “打什么尖???你家掌柜呢?”一個大漢舉起手里的大刀在小二面前揮舞。
小二咽了咽口水,但還是鼓起勇氣,挺直腰板答話:“我們掌柜他上京了,已經(jīng)有兩天沒有回來了。”
安歆溶撕饅頭的手慢了下來,說道:“這個小二撒謊啊?”
“噓?!睉浦璧?,“別摻和進去。”
“也不是我要摻和的啊。”安歆溶嘟著嘴吐槽,剛剛那個姓謝的掌柜明明都迎了出來。
亞初突然握緊了手中的劍,小聲道:“這幾個人過來了?!?p> “嗯?!睉浦^續(xù)淡定地吃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春熙就不安分多了,往安歆溶那邊湊,低聲問道:“他們過來干什么?。俊?p> “不知道,反正出了什么事有那兩位能人呢。”安歆溶把最后一塊饅頭塞進嘴里,拍拍手掌,含糊不清道,“我們就安心吃瓜就行了?!?p> “哦?!贝何觞c點頭,轉念一想,不對啊,“公子,這吃瓜……是何意?。俊?p> “額……就是俗稱的看熱鬧?!辈铧c忘了,“吃瓜”是現(xiàn)代詞匯。
“哦哦哦哦!”春熙好像學到了什么新知識一般瘋狂點頭,臉上還洋溢著欣喜。
完了完了,安歆溶心想,這孩子不會被自己帶壞吧。
“喂,你們和這姓謝的是什么關系?”還是那個大漢,一個渾圓的巴掌就拍張安歆溶他們這桌上。
“你認識姓謝的人嗎?”應悠之淡淡掃了安歆溶一眼。
安歆溶那個恨啊,她就早該知道,應悠之怎么可能讓她就安坐一旁吃瓜?。坎皇撬凶约簞e摻和嗎?怎么出爾反爾呢?這男人啊,果然一個也不可靠。
安歆溶像是沒有聽到應悠之的話一樣,低頭悶飯。哼,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陷你于不義了,老娘不回答,怎么樣!你咬我??!
應悠之嘴角彎起:“那看來安兄是默認了?!?p> 安歆溶目瞪口呆地抬頭,不是,應悠之!你怎么可以!
這不抬頭不知道,一抬頭安歆溶才發(fā)現(xiàn),他們這一桌被圍得水泄不通,一個一個大漢兇神惡煞,好像他們被欠債幾百萬一般。
“我……本公子當然認識了。”安歆溶迫于壓力,只好答道,“這姓謝的人千千萬,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哪家姑娘?!?p> “小白臉,你敢戲弄本大爺!”那個大漢重重拍了一下木桌,抖了不少木屑洋洋灑灑落地。
安歆溶也震了震,心想這應悠之真的找死,看來他是閑的,以后要多派一些事情給他做了。
“這位大哥,本公子說的可都是實話?。 卑察芷牡匦Φ?,“本公子就一個兄弟,就是這位應兄了,其他的人姓甚名誰,本公子根本不關心,當然了,除了美人以外?!?p> “美你個頭啊!”大漢的口水都快噴出三尺遠。
安歆溶默默抹了抹臉上,隔著一張桌子都能夠感到這個人的口氣不小啊!真有味!是出門前吃大蒜了嗎?還有怎么罵人就不分朝代了呢?粗鄙!她還以為這古人罵人會比較文雅一點呢。
“本大爺問你,這里的掌柜到底去哪里了?”
“本公子都不認識什么姓謝的掌柜,你這個問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安歆溶無奈道,她就是想吃個瓜,怎么瞬間變成當事人了?
忽然,安歆溶瞧見在游離在人群外有一個色彩和這群人完全不一樣的人,一襲黑衣,手中抱著一把劍在胸前,面無表情,長得還挺俊秀的,只是這眼神實在太過冰冷了,就像是殺手一般的眼神。
安歆溶悄悄移動目光,這一點倒是和應悠之身邊的亞初有幾分相似。
這一看不得了,安歆溶還正巧不巧就看見了應悠之,還分明見到應悠之嘴角擒著得逞的笑容,又把安歆溶氣個半死。
“你還敢戲弄我?本大爺明明就聽見你說這個小二撒謊,你一定知道掌柜的去向?!?p> 安歆溶愣了一下,這都聽見了?千里耳?。坎粚Π。⌒《鲋e,你找小二去,找她干什么!
“本公子就是見這個小二神色慌張,正巧本公子習得一點讀心之法,所以才斷定這個小二撒謊,本公子真的不認識這里的掌柜,就是正巧在這里吃頓飯而已?!卑察苋珣{一張嘴就開始瞎編,什么讀心???她根本就不會。
“小二呢?”那個大漢開始找尋小二,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應悠之冷冷道:“早就跑了,還不快去追,不然你們永遠別想知道這姓謝的掌柜去哪里。”
那個大漢二話不說就離開了驛站,正如他們來的匆匆一般,走的也風風火火。
安歆溶不滿道:“應兄,你這可不厚道,搞半天這功勞全給你占了!”
應悠之剛想答話,亞初突然站起來,喊道:“小心?!?p>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未出鞘的劍已經(jīng)直接捅到了應悠之身前,完全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