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京都城的突然變故,幾乎絕大部分能夠逃跑的人都逃走了,這家旅館的店主也是其中之一。
不止是店主,連那些住宿的旅客同樣也是跑的干干凈凈,偌大的旅館之內(nèi)也就只剩下了若杉千奈以及她的母親兩位旅客,不過現(xiàn)在的話或許還要多一個人。
瑩白的光芒將他的身體整個覆蓋,若隱若現(xiàn)的氤氳氣息在他身上游離著。
如果是特殊部的人看見了這熟悉的景象,一定會脫口而出的喊出白澤這個名字。
但是和二條城上空的那個‘白澤’不同,這個白澤從體型以及面部輪廓就能很清晰的看出男性特征。
對著其他幾個鬼王也是聲稱‘本體暫時過不來京都’的白澤,其實就藏在京都城之中,這個消息如果讓特殊部知道了一定會大吃一驚。
“白澤大人。”
若杉千奈再次喊了一聲,因為緊張聲音都有些走調(diào)了。
“嗯?”
白澤帶著笑意轉過了頭,看著這個有些拘謹?shù)呐樕系谋砬橐膊缓谜f是無奈還是苦惱。
“千奈,不用這么緊張,難道我看起來很可怕嗎?”
“不...不是!可是您,您是鬼王大人...”若杉千奈漲紅了臉,兩只小手不安的擺動著想要解釋,但是越說她的聲音越跑調(diào),最后只能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哎!”
白澤輕嘆了一聲:“有著我的知識,你應該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像是你看見的那樣,越是高級和強大的妖怪對于自我的掌控就越強。”
“對,對不起...白澤大人...”
“更何況我是神獸,不是妖怪哦。”
白澤輕輕搖指,那覆蓋著淡淡光暈的面龐溫潤如玉,一邊說著,他嘴唇上還銜著淡淡的笑意。
若杉千奈有些臉紅的低下了頭:“對不起,白澤大人,是我太緊張了?!?p> “沒關系哦,你可是我的繼承人,可以更加自信一點的?!?p> 白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就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一般,倒是符合他的身份。
“這次多謝你了,如果不是有你在京都的話,要親自面對那幾個家伙還是挺麻煩的?!?p> “不,不是的,是我應該感謝白澤大人才對?!?p> 若杉千奈的頭低的更低了:“本來我就是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女生而已,但是現(xiàn)在卻有資格見識到這樣的超凡之戰(zhàn),一切都是白澤大人的賜予?!?p> 她的目光之中帶著仰慕,可惜卻還是不敢看向白澤。
和特殊部那些只能通過視頻竭力猜想和還原的‘看’不同,被白澤附身的她是真正的觀看了整場的鬼王之戰(zhàn)。
從頭至尾,每一句對話,每一處細節(jié),她都看得聽得清清楚楚,這些都是特殊部根本得不到的東西。
不止于此,白澤的知識對于她的影響絕不僅僅只是留于超凡之上的,更多的還是她的生活。
不是每次考試都能得到更好的成績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而是一些更實際的幫助,不然以她和母親曾經(jīng)貧民區(qū)都快租不起的境地又怎么可能會有時間和金錢來京都旅游散心?
雖然白澤的知識沒有給予她任何的超凡力量,但是對比兩個同伴在日常生活中費盡心思的隱藏,她更慶幸自己的幸運了。
白澤笑了笑,對她的感激并不在意:“我的傳承一直都在,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獲得的,你能得到是你自己的運氣?!?p> 若杉千奈有些緊張,雖然白澤大人是很溫和的人,但是同樣也是一個鬼王,就是因為有著他的知識所以才會更明白鬼王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存在,這種情況下不緊張就怪了。
白澤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給這個年輕的傳承者帶來的壓力,溫聲嘆息了一聲,他也就不打算再留在這里給人添加麻煩了。
揮了揮手將施加在若杉千奈母親身上的沉睡書法散去,他的身體逐漸虛幻了起來。
“白澤大人,您這是要走了嗎?”
這明顯是要離開的前兆哪怕若杉千奈低著頭也一下就看見了,她驚訝的抬起頭,連之前的結巴都瞬間治愈了。
難道白澤大人召喚她前來的目的就只是借用一下她的身體嗎?
若杉千奈似乎松了一口氣,但是又有些不舍。
“嗯?”
白澤虛化中的身體一滯,又恢復成了實體:“千奈,你還有事嗎?”
“不是...白澤大人這就要離開了嗎?”若杉千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么沒意義的問題。
“嗯?我此時來到京都的目的已經(jīng)基本達成了,自然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而且接下來還有一些布置需要去準備。”
即使是面對著傻傻的問題,但是白澤還是耐心的給出了自己的解釋,那溫和的表情以及笑容讓若杉千奈微微松氣。
白澤大人果然很忙呢,剛剛拉攏了四個鬼王現(xiàn)在就要去準備其他的事情了。
“有什么我可以幫上白澤大人的嗎?”
若杉千奈心跳如麻,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大膽到向白澤大人提出這樣的請求,她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生而已,怎么可能有資格幫助白澤大人?
死死的低下頭,她現(xiàn)在簡直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進去。
“嗯......”
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白澤輕笑了一聲,倒也不在意。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向人類官府傳達一些消息嗎?”
......
東京,特殊部。
“嘿咻!”
戶臺淺子飄了起來,從墻壁上將那副掛歷取了下來。
用筆將代表今天的‘18’叉去,她的目光往后飄了幾格,三天后,也既是‘22’所在的位置,被特意畫了一個紅圈著重標識了出來,下面還有著一行注解。
‘父親大人的生日’。
手指從這行字上抹過,戶臺淺子的神情之中帶著幾分的懷念和黯然。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神社之外的地方待了這么久,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時間,都要到父親的生日了。
想起父親的生日,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小時候每次父親生日的時候她們一家都是在一起的。
可惜那年姐姐和父親不知為何突然鬧翻之后,姐姐不僅離開了神社,獨自一人跑到了這邊,也很少回家了,尤其是父親的幾次生日,姐姐好像都沒有回去過。
原本她還以為父親和姐姐會一直這樣僵持下去,沒想到大狐貍先生的出現(xiàn)不止拉近了神社和特殊部的聯(lián)系,也讓父親和姐姐的聯(lián)系增加了不少。
雖然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但是陪伴了他這么多年戶臺淺子依舊能感受到他的喜悅。
回想起父親已經(jīng)蒼老了不少的面容,戶臺淺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打氣的姿勢。
“喲西!今年送給父親的生日禮物,就是把姐姐拉回去陪父親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