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抉擇

　　今天的龍門有些陰沉，烏云蔽日的天空似乎要把人壓得喘不過氣。

　　沿著二環(huán)路一直向前，走過大概三條街兩個紅綠燈，就會看到一家有著濃烈哥倫比亞風格的酒吧，酒吧上的牌匾即使在白天也依然還在發(fā)光———這是大地的盡頭酒吧。

　　“叮鈴?！?p>　　身穿藍色防風衣的庫蘭塔人推門走了進來，門口的風鈴發(fā)出清脆的鳴響。

　　“想喝什么自己到吧臺來拿，喝完結賬。每杯二百龍門幣，整瓶價格自己看，不接受討價還價?！?p>　　胖企鵝聽到風鈴的聲音，看都不回頭看一眼，背著身像報菜名一樣報出了這間酒吧的規(guī)矩。

　　“大帝先生?！?p>　　“嗯？”

　　叫大帝的胖企鵝轉過身，脖子上的金鏈子隨著手里搖晃的雪克杯搖晃。用力搖晃幾下雪克杯，大帝把它放在吧臺上。

　　“是你？怎么有時間來我這里？”

　　大帝把一張黑膠唱片放進唱片機，悠揚的鋼琴音樂響起。

　　“剛從卡西米爾趕回來?！?p>　　庫蘭塔人用左手把兩百龍門幣拍在吧臺上，然后拿過一杯之前大帝調好的金酒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這么急著找我有什么要緊的事？”

　　“有很多事，但來不及說。大帝先生，早做準備吧?！?p>　　吸了吸鼻子，庫蘭塔人用左手揉了揉發(fā)紅的臉蛋，飽經風霜的眼睛露出一絲懷念，隨后又消失不見。

　　“切爾諾伯格的暴動和整合運動屠殺平民的殘忍震驚了世界，烏薩斯當局不可能就這樣干看著自己的城市覆滅在整合運動手里。”

　　“雖然這背后有著無數陰謀和利益糾紛，但是我只看當下。切爾諾伯格陷落使得烏薩斯丟了面子，但也給了烏薩斯一個借口，一個宣泄口?！?p>　　庫蘭塔人臉扭曲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氣，然后緩緩說出了一個令大帝都震驚的消息。

　　“烏薩斯最精銳最強大的衛(wèi)戎一師，已經抵達了烏薩斯和卡西米爾的邊境，烏薩斯第二集團軍也已經向著龍門方向進發(fā)?！?p>　　“烏薩斯想做什么？”

　　“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的番號以及行動方向?！?p>　　“這是十多名情報人員用命打探到的消息，足以保證真實性?！?p>　　“…………好?！?p>　　庫蘭塔人臉上因喝酒產生的紅潤此時已經褪下，恢復了原本的蒼白。他抽出了一直沒有拿出來的右手，鮮血淋漓的手背上有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時不時滴落在地。攤開手，一枚被血染得通紅的企鵝物流臂章被他放在吧臺上。

　　“大帝先生，原諒我的離開，請準許我最后一次叫您一聲……老板。”

　　大帝抽出一根剪好的雪茄，點著放入嘴里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庫蘭塔人走了，走的很徹底。大帝沒有挽留，只是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拿過那通紅的臂章，在他的白毛巾上擦了擦。雪白的毛巾被染上殷紅的血跡。

　　“伊斯?！?p>　　“我在。”

　　“走，我們得去拜訪一下老朋友了，順便打個電話告訴德克薩斯，我們和羅德島的合作已經重新展開，履行之前答應好的條件，讓她們去羅德島報道?！?p>　　“明白。”

　　————

　　——

　　“沒事吧，空？”

　　“我沒事。”

　　空抱住胳膊，靠在可頌肩膀上。她有些害怕的看著坐在副駕駛的斯圖爾特。就在剛剛，斯圖爾特一馬當先飛快的肅清了整間酒吧，越過無數尸體來到后廳，當著她的面把那個人劈成了兩半，然后拆掉了那顆要命的原石炸彈。

　　德克薩斯她們只來的及收尾，不過卻目睹了斯圖爾特高效的清理方式。武器在他手里靈活的像一只蝴蝶，靈活的穿梭在人群當中，鋒利的刃給他們帶去死亡。

　　鮮血從脖頸噴灑，尸體軟倒在地。

　　很強，這是可頌對他的評價。

　　對此，德克薩斯和能天使保留意見。她們知道，他留手了。這不及他二十分之一。

　　返回的路上，德克薩斯叼著pocky開著車，側頭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淺睡的斯圖爾特，他毛茸茸的耳朵時不時抽動一下。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他在身邊的感覺讓她很安心。

　　她追上了過去，亦沒有被過去追上。

　　她所做出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