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溫石和帶著江知許先一步的回到了溫陸深的別墅。
傭人把江知許今天買的東西拿了下來,搬去了她的房間。
等自己房間里的人都走開了過后,江知許關(guān)上門,默默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張卡片。
是剛才墜樓女人的工作證,上面有她的名字,照片,還有編號。
商場總共也就只有三層,只有后腦著地才有可能致命,而且如果真的是自殺……誰會選擇在人多眼雜,只有三層樓的商場自殺?
但凡人用腦子想一想都覺得這事十分蹊蹺。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了那黑色玫瑰的標(biāo)志,江知許根本就不想蹚這趟渾水。
明亮的雙眸染上一層灰蒙蒙的霧靄,江知許打開電腦,將手中工作證上的信息發(fā)了出去。
銀河:【幫我查一下這個人,說不定和我拜托老大查的北極光計劃有聯(lián)系?!?p> 月色:【……】
敷衍的回復(fù)好像懶得打字一般。
江知許抿唇,糾結(jié)了一番。
銀河:【友情價,便宜點?!?p> 月色:【7?!?p> 回復(fù)簡潔明了,一副不容分說的態(tài)度。
江知許咬了咬牙。
銀河:【這人應(yīng)該不難查,最多給你5批藥?!?p> 月色:【OK?!?p> 江知許:“……”
她黑著臉合上了電腦,早知道就再討價還價一會了。
區(qū)區(qū)一名特警的資料值五批試驗藥?怎么想都感覺是自己虧了。
她盯著電腦忿忿不平:“姑奶奶我遲早有點把這些便宜全部賺回來?!?p> **
溫陸深的房間就在江知許對面,他回家的動靜并不小,江知許正在理房間的時候聽到了。
樓下的傭人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但是卻格外的安靜。這個家仿佛在溫陸深回來后就輕了許多。
江知許挑了挑眉。
在來到京城之前,溫爺爺時不時的會對她說一些關(guān)于溫家的事情。溫陸深這個名字對于她來說可以說是久聞大名。
溫家的復(fù)雜錯綜的金錢與權(quán)力的紛爭她也是有所耳聞。溫陸深能有如今的地位,縝密的心思必不可少。
令江知許一直比較好奇的事,不論什么時候提起溫陸深,溫爺爺都是用一副十分驕傲語氣,甚至于連眼底都帶著一抹難得的慈祥。
這個男人……到底有什么那么特別?
江知許拿著自己的杯子,推開門準(zhǔn)備下樓。傭人們看到她依舊輕手輕腳,令江知許也不由地放輕了自己的動作。
她只是想沖杯咖啡醒醒神,無奈問了傭人后發(fā)現(xiàn)溫陸深的家里竟然沒有。于是退而求其次,給自己倒了杯牛奶。
管家手里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走來,看到江知許正準(zhǔn)備上樓,連忙拉住了她:“江小姐,這些是少爺吩咐從公司拿回來的文件,麻煩你拿上去給他?!?p> 江知許步伐一頓,乖巧的接過那一疊文件,左手杯子里的牛奶險些灑出,順口問道:“家里沒有咖啡嗎?”
管家不以為然:“少爺有失眠癥,從不喝咖啡?!?p> “這樣啊……”江知許撇了撇嘴。
“江小姐需要的話可以叫傭人去買?!惫芗艺f到。
“沒事的,”江知許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問問?!?p> 那模樣像是十分聽話懂事的小孩,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管家張了張嘴,而后什么也沒說,但卻在心里記下了。等江知許上樓,轉(zhuǎn)身便吩咐傭人下午去超市買些咖啡。
一手握著杯子,一手抱著厚厚的文件,江知許的步伐緩慢,總算走到了溫陸深房間的門前,吃力地敲了敲門。
屋內(nèi)毫無反應(yīng)。
因為不喜歡被打擾,溫陸深這房子的隔音效果特別好,江知許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好久也沒聽出什么動靜來。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小臉蛋苦惱地擰成了一團(tuán)。
未經(jīng)允許就開門好像不太禮貌……可是,她總不能把這些文件拿回自己的房間吧?這萬一涉及到什么公司機(jī)密,江知許可就是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躊躇了許久,小姑娘抿了抿嘴,最終還是選擇推開了門。
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里傳來。這是江知許第一次看到溫陸深的房間,幾乎是毫無色彩、纖塵不染。悶得不像話,同時也干凈的令人詫異。所有的東西井然有序的擺放著,窗明幾凈,有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灑進(jìn)來,賦予了這個房間唯一的一絲溫暖。
江知許看到了書桌的位置,連忙走上前將文件放了上去,像是個做了壞事的小孩想要趕緊逃離。
就在這時,浴室的水聲停了。
似乎是察覺到房間里闖入了不速之客,浴室里的人很快便推開門出來了。
一推開門,便看到了令他頭疼的小丫頭手里握著杯子,躡手躡腳的想要從他房間里出去。
溫陸深看到了桌上多出來的文件,很快便猜到了江知許在他房間的原因。不知為何,向來清心寡欲的他竟是莫名其妙的起了一種想要逗一逗這丫頭的想法。
黢黑的瞳眸閃過一抹促狹,他大跨步走上前攔住了江知許的去處,將人攔在了房門前。
順手將背后的門一拉。
低頭,強(qiáng)大的氣息將江知許籠罩。
“咔嚓。”
房門被關(guān)上。
江知許詫異抬頭,呆滯了一瞬。
因為出來的急,溫陸深身上只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袍,領(lǐng)口松弛,露出了一片線條明朗胸肌。輪廓分明的五官深邃并且放蕩,微微瞇起的桃花眼中透著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壞笑。頭發(fā)依舊向下滴著水珠,濕漉漉的,身上依舊有殘余的溫?zé)帷?p> “你在干嘛?!睖仃懮盥曇舻统辽硢。挥写判?,有一股說不清楚的性感和邪魅。
江知許縮了縮腦袋,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我……是管家讓我來送文件的,我敲了門的。”
她的聲音輕柔,透著一股窘促。如同小貓的爪子在撓癢癢一般,令人心悸。
溫陸深瞥了眼她手中的牛奶,不禁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笑聲:“喜歡喝牛奶?”
江知許一怔。一瞬間覺得一股熱氣從體內(nèi)上涌,染紅了臉頰和耳根。
她瞪著無辜的大眼,天真地咬著嘴唇,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
“還……還好吧?!?p> 溫陸深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笑了一聲。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江知許通紅的小臉蛋,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爺爺會這么喜歡這個小丫頭了。
還挺可愛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給了江知許呼吸喘氣的余地。
“下次這些事情讓他們自己來就行?!睖仃懮钫f道,順手替江知許打開了房門。
江知許窘迫地低下頭:“我……我只是順手幫個忙而已?!?p> 溫陸深笑了笑,沒有反駁。
就在江知許準(zhǔn)備倉皇而逃時,他突然開口:“下次記得加熱牛奶?!?p> 江知許身形一頓。
“對腸胃好。”
反應(yīng)過來后,她身影如同風(fēng)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砰“的一聲,溫陸深看著對面被猛然關(guān)上的門,再一次忍不住暗笑了一聲。
回到自己的房間,江知許用背抵著門,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平復(fù)下自己的心跳。
她暗罵:“真是個妖怪?!?p> 就算江知許長相再好,她也鮮少被人這么調(diào)戲過。她認(rèn)識的人里面,要么就是不敢調(diào)戲她,要么就是被她那乖巧的模樣騙了過去不忍調(diào)戲。
江知許錘了錘自己的胸脯:“出息點啊,這就心跳的那么快了?”
她自以為定力還是很不錯的,也見過不少的美男都無動于衷??善F(xiàn)在的心怦怦跳,像是要從胸口逃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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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將至,江知許躲在屋子里不知道捯飭了啥。
很快傭人便上樓叫他們?nèi)コ酝盹?。隔壁屋的溫陸深似乎特別忙,姍姍來遲。
江知許看著他緩緩走下樓,步伐緩慢沉穩(wěn),整個人都散發(fā)一種清冷無欲的氣場,跟方才調(diào)戲自己的判若兩人。
溫陸深看到他,只是眼底閃過一抹促狹,再無其他的情緒。
溫家的伙食特別清淡,習(xí)慣了一個人自由自在大魚大肉的江知許難免有些不習(xí)慣。她雖然不挑食,卻仍然有些食欲不振,如同爵蠟。在他人看來,就好像是還被今天的事情給嚇到了。
吃完飯溫陸深打開了電視,一邊刷著手機(jī)一邊看著今天的新聞。
今天的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偏偏發(fā)生在了人流量最多的商場里,若是一點新聞報道都沒有就顯得有些刻意了。好在特警部那邊工作還算到位,所有的新聞都只提到了自殺的那個人,放出來的所有視頻里也沒有江知許的身影。
就在這時,手機(jī)鈴熱機(jī)械的響起。溫陸深看了一眼,叫住了準(zhǔn)備上樓的江知許。
老爺子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準(zhǔn)沒什么好事。
江知許將信將疑的接過手機(jī),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后連忙接起。聲音放甜放軟了許多,盡可能的不想讓那邊人察覺出異樣。
“溫爺爺?!?p> 女孩的聲音乖巧溫順,就連站著的姿態(tài)都多了一分恬靜。
溫陸深將電視的聲音調(diào)低了一些。
電話那頭一頓,溫老硬生生的將自己到嘴的那些難聽的話吞了下去。調(diào)整了下心態(tài),和藹可親的開口:“知許丫頭呀,怎么是你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