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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然落雪

第五十九章 短暫的平靜

錚然落雪 冰玉雪珠 2591 2020-09-18 13:37:38

  大半個月過去,所有失蹤女眷全部被找回,安全回家,一部分男丁也有了下落,正在巡捕衙門的安排下陸續(xù)回家,只是有一部分青壯年,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全然失去了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除了撒網(wǎng)繼續(xù)尋找,別無他法。

  帝京之中,又暫時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

  秋高氣爽,陽光明媚,微風(fēng)不寒,街上行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三兩結(jié)伴談笑風(fēng)生,商販及店肆的老板們熱情地招呼著客人,吆喝聲此起彼伏。

  尤其是如畫衣鋪,出奇地?zé)狒[,放眼望去,全是大戶人家的女侍婆子們跟著自家主子爭著量身裁衣,送到老板胡成手里的是沈暮雪設(shè)計的各種衣服款式圖紙。

  沈暮雪也趁此機會大賺了一筆,足足有二百多兩銀子,在上官石的首肯下,她全部留下了,用作去滁州別莊一路上的開支及生活費。

  沈暮雪一直對著院中的桂花樹發(fā)呆,秋風(fēng)一掃,又是些落葉裹著花瓣悠然落地,侍者們連忙拿著掃帚清理。

  沈暮雪回過神,看著身邊的藍(lán)玉和靈兒說道,“你們可想好了?滁州別莊的條件不比這里,我也不是去休養(yǎng)的,你們跟著過去,怕是又要吃苦了。你們還是留下吧!實在不必一直跟我?!?p>  藍(lán)玉蹲下身抓著沈暮雪的手說道,“小姐這是說的哪里話?自從奴婢跟了您,奴婢就是您的人,您去哪兒,奴婢自是要跟著,也方便照顧?!?p>  “小姐!”靈兒也跟著蹲下去,“奴婢還記得當(dāng)初得您收留的時候,可小姐您忘了當(dāng)時跟奴婢說的話了嗎?你這么快就不要奴婢了嗎?”

  靈兒說著,靈動的雙眸泛出水光,幾乎就要委屈地滴下淚。

  “你這丫頭,我哪有不要你們,只是……”

  “小姐,您剛開始就說好的,我們?nèi)齻€人,要一直在一起?!?p>  沈暮雪又哭又笑,用力地點了點頭。

  十天之后的清晨,秋意更濃,風(fēng)也寒涼了許多,侍者們按部就班地清理院落中的落葉,灑掃漿洗,從來沒有因為府上多個人或是少個人而有絲毫變化。

  沈暮雪收拾了包裹,趁著上官石不在,帶著藍(lán)玉和靈兒出了上官府的大門,府上備的馬車正在外面等候,駕車的是個中年大叔。

  就在她準(zhǔn)備上馬車的時候,一個年長的嬤嬤也拿著一個包裹跟了出來,沈暮雪上前迎接,“嬤嬤好,請問您是?”

  雖然知道是府上的嬤嬤,但沈暮雪畢竟回府不久,從不知道她到底是負(fù)責(zé)哪個院的,恭敬地稱呼嬤嬤,自是錯不了的。

  “大小姐客氣了?!边@位嬤嬤對沈暮雪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姓呂,是府上西苑雜事房的嬤嬤,平日里負(fù)責(zé)主子及家丁的生活,只知埋頭做事,很少出面?!?p>  呂嬤嬤不惑有半,面色和善,說起話來一板一眼,卻也讓人舒服。

  “呂嬤嬤。”沈暮雪回禮,看著她肩上的包裹問道,“請問您這是?”

  “老爺吩咐奴婢跟著您一起去滁州別莊,老爺說您對那里人生地不熟,怕難適應(yīng),奴婢跟過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哦。原來如此?!鄙蚰貉c點頭,隨即仔細(xì)地打量著呂嬤嬤,呂嬤嬤恭敬有禮,面色和善,倒也不像之前的趙嬤嬤那邊涼薄。

  既是上官石安排的,沈暮雪也不好推脫,“辛苦呂嬤嬤了。”

  幾人說話間,上了馬車,馬車漸漸駛離,莊嚴(yán)奢華的上官府一點一點從沈暮雪的視線里遠(yuǎn)去,沈暮雪放下車窗簾子,閉目養(yǎng)神。

  只是,在她放下簾子的那刻,上官玄邁出府門,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馬車漸漸走遠(yuǎn),神色莫名,捏著靈玉的手也愈發(fā)緊了。隨從周圖在一旁陪著。

  “少爺,您可真大方,還把身邊伺候的呂嬤嬤派去跟大小姐一起了。派去就派去唄,還非得拿老爺出來當(dāng)擋箭牌,您當(dāng)真舍得?”

  上官玄瞪了他一眼,周圖雖然面上訕訕地閉了嘴,心底還是頗不服氣。

  原來,被派去照顧沈暮雪的呂嬤嬤,是上官玄院中伺候的,當(dāng)年許氏離世后,上官玄一直無法從悲痛中走出來,府上的呂嬤嬤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便一直像母親一樣,事無巨細(xì)地照顧著。為人忠心耿耿,辦事牢靠,深得上官玄信任和依賴。

  這次聽說沈暮雪要去別莊住一陣子,便鬼使神差地將呂嬤嬤派去跟著

  她走了,再次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應(yīng)該高興才是。

  上官玄皺皺眉頭,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周圖看著,繼續(xù)不怕死地試探道,“小的就說您舍不得吧!”

  上官玄手中的靈玉狠狠地敲在周圖腦袋上,“胡說!這丫頭行事乖張,到處惹亂子,她走了府上倒也清凈,呂嬤嬤跟著也能規(guī)勸些,別再丟人丟到滁州去了?!?p>  上官玄說著,干脆轉(zhuǎn)身回了府,周圖在后面跟著,腹誹道,“還不承認(rèn)!”

  靜水湖上,有閑情逸致的客人們正在游船,一家老小其樂融融、

  秋風(fēng)吹過,湖面泛起陣陣漣漪,游船在湖面上微微隨風(fēng)漂游,船主人褚宸逸也不去管船只走向,兀自躺在船廂中閉門養(yǎng)神,胡翼無聊地陪在一邊。

  “少爺,您都這樣躺了一個多時辰了,不累嗎?若是真想,便去城門口唄!”

  褚宸逸不合時宜地掏出折扇悠然地扇著,“多嘴?!?p>  “少爺,您總說小的多嘴,可小的確確實實就這么一張嘴,您上次還說范五爺發(fā)春夢,依小的看,明明是您……”

  胡翼自小跟在褚宸逸身邊,二人雖是主仆,但長時間相處,胡翼卻像是家人一般地存在,因此在褚宸逸面前,胡翼說話也十分隨意。

  “你可是皮癢了?要不都刑司的刑具你隨便挑一種用用如何?”

  “少爺您怎可濫用刑罰?小的又不是你的犯人?!焙砥财沧?。

  “哪天把你嘴縫上。你就不多嘴了?!瘪义芬萦喙馄沉搜酆恚瑥?fù)又閉上。

  “我看他說的沒錯,你又何苦為難他。你從小就是這樣,想要的從來不肯主動開口,非得被動地等著,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一個聲音從船廂外由遠(yuǎn)而近,隨后船只晃了晃,再睜眼,一個人赧然出現(xiàn)在面前。與他同樣有一副儒雅清冷的形象,寧世權(quán)的侄子寧弈鵠。

  胡翼看來了說客,干脆走到船廂外候著。

  褚宸逸坐起身打量著,“寧兄怎么有興趣上我這陋船?”

  寧弈鵠輕笑,“只要不是賊船,我都愿意上。”

  “當(dāng)真?”褚宸逸深深地看著寧弈鵠。

  寧弈鵠被看的不大舒服,嗔怪道,“要不褚司正將我?guī)У蕉夹趟緦彶橐环???p>  聽他這么打趣,褚宸逸忽然有些不舒服,便自顧搖著折扇,“原來寧兄也和別人一樣,看到的只有讓人懼怕的褚司正。”

  “我們的逸小子,生氣了?”

  褚宸逸兀自看著湖岸的另一邊,“不敢,寧兄現(xiàn)在可是名商,財大氣粗,你能在帝京駐留,實乃一大幸事,我一介小小官員哪兒敢生你氣呢?”

  自從上次在百香居外碰到寧弈鵠,以及與他交談時的感覺,褚宸逸總感覺他不一般,至少不像小時候那般明朗。于是得閑時,他便暗中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寧弈鵠的不簡單,不僅官商之間游刃有余,且黑白兩道通吃。

  “越說越來勁是吧?”

  寧弈鵠板起臉罵道,隨即讓胡翼將船靠岸,然后拉著褚宸逸將他拽上了岸。

  “寧兄這是做什么?”褚宸逸皺皺眉。

  “我看你今日是無事可做的,我?guī)闳ズ染?。?p>  褚宸逸甩開他,“我不喝酒?!?p>  “不喝也得喝,情緒繃這么緊,整天擺著副臭臉給誰看呢?!走!”

  不由分說,褚宸逸被寧弈鵠拉走,胡翼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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