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褚畫拉著午盈盈的手,歡快地跑著,東看看,西看看,攤位上的小物件在她看來都是有趣的。
“畫兒慢些。”午盈盈被褚畫拽的一路快走。
“娘,我想要那個糖人!”褚畫看著人們圍在一起吹糖人,十分好奇。
“這丫頭,這會兒跑累了吃夠了,小心下午哥哥帶你上街的時候就沒興致了。”
“才不會。哥哥能陪我,多累我都不會嫌累。”
客人圍著攤主,饒有興致地吹著糖人,孩子們拿在手,開心地吃著。
褚畫上前,攤主便熱情地教她吹了個漂亮的糖人,午盈盈寵溺地笑笑,松開褚畫的手,從掏荷包掏了幾枚銅板付了賬。
但就這么一瞬間,褚畫忽然不見了!午盈盈頓時臉色煞白!
午盈盈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就聽見不遠(yuǎn)處一個年輕婦人撕心裂肺的喊聲:
“我的孩子呢?!誰看見我的孩子了?!”
這一聲喊,仿佛點(diǎn)了火油,瞬間引燃一片,周圍尋找孩子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城東安云茶樓一如既往地?zé)狒[著,店伙計(jì)肩頭搭著白色的抹布,站在店門口笑盈盈地拉客人進(jìn)去喝茶,“樓上兩位,里面請!”
沈暮雪和寧紫竹手拉著手進(jìn)了茶樓,正準(zhǔn)備找位子坐的時候,一個人橫沖直撞過來。沈暮雪摸摸身上的荷包,見銀錢還在,便松了口氣。
但下一刻,只是這么抬頭看了一眼,小說中某個模糊的情節(jié)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沈暮雪頓時覺著哪里有些不大對勁。
“姐姐怎么了?”寧紫竹見沈暮雪的臉色有些發(fā)白。
“哦,我是覺得這里有些太吵了,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如何?”
寧紫竹點(diǎn)點(diǎn)頭,“全聽姐姐的。”
剛走出安云茶樓,沈暮雪就發(fā)現(xiàn)被人跟蹤了,原以為拐進(jìn)巷子里就能擺脫,誰知前方出來兩個高頭大漢擋住了去路。
大漢面露陰惻惻的笑容,“嘿嘿…二位姑娘長相不錯,若是直接賣到青樓去著實(shí)可惜了,爺爺看此處地界不錯,風(fēng)景也好,也還算清凈,不如讓爺爺們先玩兒玩兒唄!”說著,便要脫下衣服。
沈暮雪推了一把寧紫竹,“你們…別過來!啊!”
話音未落地,沈暮雪便被漢子扯住衣領(lǐng)要扒開,寧紫竹則是被左右冒出來的兩個乞丐打扮的人壓肩膀胳膊動彈不得。
沈暮雪狠狠地瞪著壯漢,趁其不備一腳踹向男人的小腹下面的位置,壯漢吃痛,松開她緊緊地捂著肚子連連喘息,“小娘們還挺潑辣!給爺爺拿住了!”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再次拿住了沈暮雪,沈暮雪掙扎著,無助地留著淚,寧紫竹像是被嚇住了,一邊掙扎一邊抽泣。
就在二人要失了清白之身的時候,之前一直跟蹤她們的人及時現(xiàn)身。一腳踹翻了壯漢和乞丐,一個乞丐反手襲擊救人者,隨后便被打的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幾人打作一團(tuán),沈暮雪見是褚宸逸身邊的人,便放下心,想去查看寧紫竹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寧紫竹不見了身影,原本呆過的地方,僅留下一個被扯斷的香囊!
沈暮雪趕緊整理好被扯亂的衣服,撿起地上的香囊,找了一圈不見其身影。
來人是褚宸逸身邊的七尋和熊鐘,二人解決完壯漢和乞丐,看到慌忙找人的沈暮雪,心底暗道不好,剛急著救人,忽略了其他情況。
方才另一伙人趁亂帶走了寧紫竹!
熊鐘氣的揪住一個趴在地上的壯漢問道,“人呢?!那個姑娘呢?!”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替上官府一個姓趙的嬤嬤辦事,要抓上官暮雪去青樓賣了,我們跟蹤一路,不知哪個姑娘是,便想都抓走,然后你們就來了,我們沒注意那姑娘啊!”
聽到上官府二小姐這個字眼,沈暮雪忽然情緒失控地抓著失去反抗力的壯漢,雙目通紅,“你們剛才說誰?!你們把那個姑娘帶哪兒去了?!”
“是上官府的,一個姓趙的嬤嬤跟我們聯(lián)系的?!?p> “去哪兒了?!她去哪兒了?!你們把她賣到哪去了?!”
壯漢被揪得喘不過氣,艱澀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p> 沈暮雪恨不得把她照死里打,卻被七尋攔住,“上官小姐冷靜,依我看,咱們先帶著他們回到都刑司詳加查問,說不定能問出些什么?!?p> 摔在地上無法反抗的幾人一聽到都刑司的名頭,立馬嚇得渾身打了哆嗦,“爺爺饒命!爺爺饒命!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們也是替人跑腿的??!”
…………
幾人回都刑司的路上,七尋才慢慢道出事情原委,將他是如何得知有人要對沈暮雪下手,到如何暗中跟蹤保護(hù)的經(jīng)過合盤說出。
沈暮雪卻是沒有心情聽,她只想盡快見到褚宸逸,讓他幫忙尋找寧紫竹的下落,多耽誤一刻,寧紫竹便多一份危險(xiǎn)。
但事情,遠(yuǎn)不是沈暮雪遭人嫉妒被算計(jì)那么簡單,整個帝京,忽然掀起了丟人事件,上到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下到剛會走路的孩子,猝不及防。
有丟了孩子和家人的人家,幾近崩潰。
走到都刑司的時候,褚宸逸并不在,胡翼帶著侍衛(wèi),正在陪著午盈盈。
午盈盈眼圈通紅,雙眸失神,整個人顯得精神萎靡,一旁的胡翼面色也極差。
“這是…怎么了?褚大人呢?”
“褚大人親自帶人去護(hù)送七殿下出城,夫人…夫人她,七尋,二小姐不見了!”胡翼說著,也著急地抹著眼淚,“老爺上朝未歸,少爺那邊我也讓人去尋了?!?p> 沈暮雪微微一怔,腦子非常亂,這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出現(xiàn)百姓失蹤的事?
這情節(jié),為何錯亂成這般?!
沈暮雪胡亂抹了把不自覺流出來的眼淚,“七尋,百姓失蹤事件剛剛發(fā)起,想必是有組織有目的的,他們帶著那么多人,這會兒應(yīng)該還城中,我們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巡捕衙門和監(jiān)門軍的配合,挨個盤查進(jìn)出城的行人和可疑院落?!?p> “好,我現(xiàn)在馬上就帶人過去?!毙茜婎櫜簧舷朐S多,連忙帶了人離開。
“我也去!”午盈盈像是忽然回過神,連忙站起身就要跟著沖出去。
“夫人您冷靜些!您先回府安心候著,這事交給熊侍衛(wèi)去辦就好?!?p> “哪怕是有一點(diǎn)線索我也要去找,求你們,理解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可好?畫兒在歹人的手里,我這個做母親的,又如何能安心?!”
午盈盈狠狠地流了一通眼淚,跟著就要沖出去,沈暮雪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攔住,“夫人您冷靜下,這事有巡捕衙門、有褚大哥和褚尚書,還有我!您是褚畫的母親,您不能再垮了!你需要好好地等褚畫回家!”
“你是上官家的暮雪姑娘?我記得你?!蔽缬钌畹乜粗蚰貉?,“好,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便聽你話,我回家等著,等畫兒回家……”
送走了午盈盈,沈暮雪轉(zhuǎn)過身對七尋說道,“七尋侍衛(wèi),你也跟著回府吧!等褚大哥回來,就將剛才賊人所交代的事,一字不差地回稟?!?p> “上官小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