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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然落雪

第二十五章 多事之秋

錚然落雪 冰玉雪珠 2101 2020-08-15 15:59:28

  褚宸逸回到都邢司已經(jīng)是臨近傍晚,此時暮色低沉,衣袖上已經(jīng)被雨沾了濕意??词卣玫娜怂坪鯖]想到這么晚褚宸逸還會過來。

  “司正大人?!?p>  “你們先下去吧,我就是一個人過來靜靜,一會兒便離開?!?p>  褚宸逸拿起前幾日關(guān)于馬三兒的案宗思量著,因為馬三兒身上實在挖不出什么,只能暫時將他好好地拋出去引魚兒上鉤,可是褚宸逸覺得有哪里不大對勁。

  初秋多雨時節(jié),雨絲陰綿不斷。讓人從身子骨里都透露出一股懶意。小雨瀝瀝,將窗子上糊的油紙都染上了雨跡。

  “多事之秋啊?!?p>  秋風(fēng)掠過,燭影搖曳。褚宸逸將手上的竹簡放在木桌上,抬眼看向窗外已經(jīng)濃稠的暮色思慮半晌,忽然轉(zhuǎn)身出了都刑司。

  夜晚時刻,雨勢漸收,無需打傘便能出門。畫舫上的燈籠早就已經(jīng)高照起來,發(fā)出嬌媚的光芒誘人心弦。男男女女全部涌向了百香居的畫舫上,幾乎到達(dá)了人聲鼎沸的地步,這里的熱鬧與都邢司冷清形成鮮明的對比。

  有人是來找樂子的,有人是來消遣只為博得美人一笑的。形形色色的人懷著不同的心思向著那欲望之船。

  一個身影熟稔地入了包廂,隨手拈來了一顆葡萄,晶瑩剔透的果實著實誘人,畫舫包廂里面點了攝人心魂的香,令人昏昏沉沉。美人的白嫩的手指輕輕一捏,葡萄的汁水就開始漏出來。

  在這煙柳之地如魚得水的人,正是之前在都刑司里畏畏縮縮求饒命的馬三兒!

  現(xiàn)在的馬三兒有如換了一副面孔,滿臉堆笑,雙眼微瞇,盡是貪婪。

  好不容易從駐守月明客棧的侍衛(wèi)眼皮子地下逃脫,自是要來這放松一下,以彌補(bǔ)之前在都刑司受到的驚嚇。

  樂師奏響了坊間流行的詞曲,也偏偏在這聲音中夾雜著不少靡靡之聲,令人想忽視都難。卻偏偏又有個黑衣人被簇?fù)碇吡诉M(jìn)來。

  “這位爺…”

  濃妝艷抹的老鴇帶著一群風(fēng)姿各異的美人擁簇上去,那黑衣人僅僅只從衣袖里取出一定金子放入老鴇手中。

  “樓上的姑娘們伺候好這位爺,雅間安排好?!?p>  微微一時間的走神,花魁便已經(jīng)上臺,剛剛那黑衣人也無影無蹤?;尤?,人比花嬌。美人坐在臺上手執(zhí)一支笛子,婉轉(zhuǎn)動聽的笛聲流利的流落而出。

  笛子聲時而悠遠(yuǎn)綿長,時而惹人落淚。眾人沉浸在花魁的美貌與才情之中,二樓包廂外的木板輕輕的踏上了腳步聲,銀劍出鞘。

  包廂里的馬三兒已經(jīng)被美人迷的五迷三道,沉香漸漸發(fā)揮功效,他頭昏腦脹。

  笛子忽然破音,一身凌厲的聲音戛然而止。那花魁微微福了福身子,向臺下的人致歉,“是奴家才藝不精,打擾了各位爺?shù)呐d致?!?p>  花魁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讓臺下的眾人沸騰,笑聲一片,有錢人樂得往臺上扔著價值連城的首飾,和大面額的銀票。

  此時無人注意到,一縷魂魄從二樓包廂往外溢出。

  夜色沉沉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二樓包廂往外躍出,用輕功踏著屋檐離開。

  褚宸逸帶著熊鐘,默默地站在畫舫外看著這出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那馬三兒倒是真真地應(yīng)了這句話?!瘪义芬莺敛缓蠒r宜地展開手中的扇子,輕輕地?fù)u著。

  “大人放心,我們的人一直緊盯著?!?p>  原來,馬三兒看似逃離了月明客棧侍衛(wèi)的眼線,卻不想一直被人緊緊地盯著,直接跟到了這里,因跟蹤之人身份不便直接進(jìn)去,就就給褚宸逸傳遞了消息。自己在外面守著,直到黑影逃走,他才跟蹤前去。

  褚宸逸看到黑影飛身而出的時候,就篤定馬三兒兇多吉少了。但是他沒有絲毫詫異,只冷聲道,“本想放他一條生路,可他卻自己找死?!?p>  “大人?”熊鐘看著神色凝重的褚宸逸,想提醒他是否進(jìn)去看看。

  褚宸逸回給他一個否定的眼神,“去刑制門請呂大人。”

  “那您?”

  “喲!這不是逸小子嗎?真是少見??!”

  一個云淡風(fēng)輕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褚宸逸轉(zhuǎn)過身,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寧兄?”

  來者寧弈鵠,是寧氏家族家主寧世權(quán)侄子,體型略顯瘦削,生得一副好面孔,典型的翩翩公子的儒雅形象,聲線也非常溫和,頗有讀書人的氣質(zhì)。

  “寧兄別來無恙?”褚宸逸微微一笑

  二人自小相識,因?qū)庌涅]比褚宸逸大了十歲有余,他一直像個兄長似的照顧他,一起讀書,下棋,談?wù)撘院蟮娜松?。一晃?shù)年,二人終歸要各奔前程。

  褚宸逸當(dāng)官,寧弈鵠從商,二人很少再有交集。

  “仔細(xì)看去,你還是有小時候的影子?!?p>  “寧兄也是一樣,我們可真是許久不見了?!?p>  熊鐘見二人說話,也不再多嘴,直接去往刑制門的方向。

  也許是任都刑司司正一職已久,褚宸逸看著云淡風(fēng)輕的寧弈鵠,忽然感覺哪里有些不妥,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怎么逸小子也來這種地方了?”寧弈鵠依舊像個兄長似的關(guān)切著。

  “公差需要?!?p>  “怎么你們都刑司什么時候也管這檔子事了?”

  褚宸逸不便多說,只直直地凝視著寧弈鵠。

  寧弈鵠被盯得心里發(fā)毛,尷尬地輕咳一聲,說道,“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哪里有不妥嗎?”隨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著。

  “寧兄來此所謂何事?莫不是?”褚宸逸試著放松,也開起玩笑。

  “哎?呵呵……”寧弈鵠尷尬地笑著,“你小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知道我是做生意的,接觸的人雜。但畢竟顧客是祖宗嘛!一切要順著顧客的喜好不是?”

  “怎么今日也是?”

  寧弈鵠不置可否。

  褚宸逸忽然嚴(yán)肅地說道,“今日這里恐怕是不方便了,寧兄另約吧!”

  “為什么?”

  寧弈鵠有些不甘,今日談的是一單大生意,如果改了計劃,怕是要泡湯了。

  褚宸逸沒再回答,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殺人啦!殺人啦!”

  一聲尖叫,替褚宸逸做了回答。

  剛剛還異常熱鬧的畫舫,瞬間慌亂起來,客人們聽到殺人這個字眼,紛紛逃離,各路人士再沒了之前的閑適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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