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孃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回了房,她甚至不記得還和誰坐在屋頂看星星。
大概是起身起得太猛了,又大概是因為最近熬夜鋤田到太晚,總覺得今天胸口有點痛痛。
桌子上半掩著一瓶釀酒,兩個小瓷碗歪歪斜斜地合在一起。
朱孃覺得更疼了,打來一盆水匆匆洗凈臉,然后去給白爾溫交女紅作業(yè)。
白爾溫正在前院和福山大老爺談話,商量著朱賀同宋文松的婚事。
朱孃不好貿(mào)然進(jìn)去,蹲在路邊和姐姐說悄悄話。
“姐,你要嫁人了?!?p> 朱賀用手扣土里的野草根,擰著眉嘆了口氣。
“孃孃,嫁了人就不能隨便陪你出去玩了,還會生小孩子,分了心,就不能只寵你一只小王八了?!?p> 朱孃不太開心了,垂著頭又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土里的小菊花瞬間蹭蹭長了兩倍高。
朱賀輕輕推了她一下,刮她的鼻子,笑得很溫柔,“怎么說什么你都信呀?”
正巧白爾溫出來送福山,大老爺看到朱孃突然眼前一亮,覺得宋文榮天天花叢中,也該收收心了,于是想推著白爾溫再聊三柱香。
白爾溫知道他花花腸子不安好心,于是堅決拒絕讓兩個漂亮娃兒都入狼窩。
“跳火坑的朱賀一個就夠了?!敝旆蛉巳缡钦f。
但其實,朱賀最后也沒有跳火坑,宋文松娶了自己的心上人,朱賀還是那個單身的漂亮小婆娘,追她的人從這里排了兩條河。
每次有人上門送禮,都讓朱孃看得羨慕不得了。
姐姐告訴她,是因為孃孃還小,不然以后,這些人要把門檻都踏破。
但其實,朱孃羨慕的不是首飾,而是送首飾的人。
這些人都能向自己心悅的人表達(dá)情意,可是她還是個小屁孩,什么也不懂。
但小屁孩也有小屁孩的好處,就比如說每天來房里偷親她的美男,大概也是因為把她當(dāng)成小屁孩,所以才這么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