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和徐白衣都已經(jīng)吃過早飯,滿桌子的食物都是給女孩兒一個人準(zhǔn)備的。
不過徐白衣似乎并不這么像,跟女孩兒一起吃起了早飯。
而且那些在方平看來有些甜的發(fā)膩的甜點,最讓兩人喜歡,都吃得津津有味。
方平溫柔地一點一點放進(jìn)女孩兒的嘴里,因為什么都看不見,女孩兒吃飯只能靠方平來喂,至于正吃得滿嘴都是各種甜點的徐白衣肯定是無法幫忙了。
索性方平便將女孩兒放在自己的雙腿上喂起了女孩兒。
女孩兒也沒有排斥,乖乖坐在方平腿上安靜地吃著方平遞到嘴邊的食物。
女孩兒眼睛被蒙住了,不過方平還是清晰地看到了女孩兒綁在眼睛上的布條很清晰地濕潤了那么一點,讓方平微微一愣,但是沒有拆穿。
女孩兒也可能覺得方平并沒有看到,所以一直假裝得若無其事,她太過靦腆,不愿意被人察覺到自己的糗態(tài)。
方平看到女孩兒的模樣,也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繼續(xù)給她喂飯,女孩兒也只是安靜地吃著這些在她記憶里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要么遙遠(yuǎn)之前才存在過的味道。
不知不覺女孩兒的身體都有些顫抖,方平也不多說什么,就那么抱住女孩兒的肩膀,但是又不敢給她喂太多,畢竟一個饑餓很久的人一下子吃太多可是會死人的。
便只能偶爾遞一勺子甜點給女孩兒,偶爾又講一個蹩腳的笑話,不過女孩兒卻依舊笑得很開心。
徐白衣看了一眼方平,有些詫異這個家伙還挺溫柔,完全不像那個練武還是對戰(zhàn)都有些癲狂甚至瘋魔的家伙。
方平一口一口喂著女孩兒,所有家傭方平都讓他們出去了,方平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旁人在一旁看著。
整個房間里面都只剩下女孩兒和徐白衣吃飯的聲音。
感覺房間內(nèi)有些過分安靜,方平看著女孩兒問道:“你有名字嗎?”
女孩兒一愣,猶豫片刻對著方平輕聲道:“我叫十三,‘爸爸’起的?!?p> “十三?為什么叫這個名字?”方平一愣,這個名字實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名字。
但是他剛一問出口就后悔了,想起了女孩兒的身世。
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的方平有些無奈,他有沒有能讓時光倒流的能力,只能無奈提醒自己以后要多注意了。
女孩兒表情如方平所料,僵硬了片刻。
但是很快神色就恢復(fù)正常,當(dāng)然那只是她自以為的,女孩兒隱藏心思的能力在方平面前不值一提,方平一眼就能看出女孩兒表情中的痛苦。
有些愧疚地?fù)u搖頭,方平道:“哪里還有其他名字嗎?名字?!?p> 女孩兒微微一愣,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明白方平的意思。
但是名字這東西,她有過,但是時間太過久遠(yuǎn),她有些記不清了。
徐白衣看著女孩兒痛苦又略帶思索的神色,明白了女孩兒的情況,略微猶豫一番,還是輕輕打了個響指。
“茶暖,蘇茶暖?!惫硎股癫畹兀鹤罱K蹦出一個名字。
連女孩兒自己都愣了片刻,聽著這個從自己嘴里蹦出的名字愣神片刻,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是又久遠(yuǎn)得讓人感覺陌生。
記憶如山崩海嘯一般向腦袋中襲來,女孩兒感覺一瞬間腦仁一陣劇痛,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身體也蜷縮起來。
但是因為那段痛苦過往造就的習(xí)慣,女孩兒始終一言不發(fā),只是喉嚨中不斷傳出無法抑制的悶哼聲。
‘媽的!’方平這一下真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暗罵自己一聲顯得蛋疼,方平趕忙抱住女孩兒輕聲安慰。
徐白衣看著女孩兒的模樣愣了一下,覺得自己闖了禍的她趕忙低頭不敢看方平。
方平自然不至于責(zé)怪她,畢竟是自己嘴欠問出這么個問題,只能不斷地輕聲安慰著女孩兒。
或者說蘇茶暖。
“沒事吧?腦袋很疼嗎?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吧?”方平柔聲安撫道。
“不,不用了?!迸耗樕⑽⒒謴?fù),長長呼出幾口氣,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
方平有些慌張地拿過幾張紙巾趕忙給女孩兒擦了擦汗。
蘇茶暖感覺到臉上的觸感,回憶瞬間被打斷下意識打了個激靈想要躲起來,但是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這里不是在‘家里’。
方平看著反應(yīng)有些奇怪的女孩兒,問道:“怎么了?需要去醫(yī)院嗎?”
蘇茶暖趕忙搖搖頭,“對不起,我,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孩兒低聲道歉,怕方平因為這次的事情怪罪于她。
方平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這個女孩兒實在有些敏感得過分,但是沒關(guān)系,如果沒有猜錯,現(xiàn)在那些曾經(jīng)讓這個可愛的女孩兒生不如死的那些畜生,現(xiàn)在只會比之前的蘇茶暖,更加痛苦和絕望一百倍!
如果等會兒他得知千面魔很溫柔地讓那些渣滓死去了,他才會真正地震怒!
方平摸了摸女孩兒的腦袋,“沒關(guān)系,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沒必要為這些小事道歉的?!?p> 女孩兒愣在原地,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女孩兒這句以后這里就是你家了的意思。
方平看著女孩兒呆滯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哄小女孩兒他自認(rèn)是一把好手,但是蘇茶暖的情況畢竟特殊。
繞是方平也有些不知該怎么做才能讓這個女孩兒不至于想太多。
“我叫方平,方方正正的方,平平安安的平?!?p> 徐白衣看著這一幕,連忙咽下滿嘴的甜點,“我叫徐白衣,徐就是那個徐,白衣,就是白衣服。”
徐白衣自己都愣了一會兒,感覺這個自我介紹有夠傻的。
“家?”女孩兒卻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方平和徐白衣的自我介紹,只是顫抖著從嘴里吐出這么一個字。
方平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嗯’了一聲。
女孩兒低下頭,掙扎許久才開口道:“可是,可是爸爸不會放我走的,他會讓我去到街上要錢,一輩子都會是這樣?!?p> 女孩兒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一輩子,可能對她來說就那么短短的幾年。
甚至可能是幾個月。
她曾經(jīng)有過很多的‘哥哥姐姐’,但是后來都消失了,有些是她親眼看見被打死的,有些是聽說在街上餓死的,有些還被流浪狗咬死,還有自殺……
蘇茶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