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今晚還是喝點楊梅酒驅(qū)驅(qū)寒比較好!”盡管這樣,張玉坤還是解釋道,卻見周均益立馬蹙起了眉頭,忙又問道:
“怎么?明天上午還有事兒?”
周均益點點頭,回道:
“嗯!上午要開個會!他也要參加!”
他倆一前一后推著床,輪子一路“吱吱吱”呻吟,張玉坤心道:這人看著瘦,躺在那里怎么死沉死沉的?是因為高嗎?嘴上卻說道:
“實在不行,我開車送你們呀!”
“他的車呢?還不是要回來???”周均益卻拋出了難題。
“得!還是讓我駕駛員過來,把他車開你公司去,可好?”
“算了!今晚我不喝了,明天我開他的車,讓他喝吧!”
“你今晚好像就沒碰過酒吧?”張玉坤忍不住怪聲怪氣地反問道,怎么辦?人家口才好,還氣場足,總能按著自己的脾氣來。
“……”表叔這是還沒向朋友攤牌?他葫蘆里灌得都是什么藥啊?宋晨冬忍不住好奇。
“我就算準了他會喝酒,又不想給你添麻煩,這孩子啊!啥都好,就是一聞酒味兒,就邁不開腿,劉伶投胎似的?!敝芫嬉床徽f胡話,說起胡話來,舌頭都不打卷兒。
宋晨冬聞言忍不住暗自吐槽:我是好酒,但自控能力也很強的,好不好?出家人不打誑語!師兄,你破戒了,好不好?
“那我酒窖的酒豈不是遇到伯樂了?”張玉坤也是個愛酒的主兒,聽聞落水的后生志趣相投,再加之,周均益分明就是想要在今晚將他的表侄子在他們幾個哥們跟前推出來,自然是要給面兒的。
周均益本想著,小伙子長相討喜,又活絡(luò),完全不用自己費心思,為其打廣告,誰知這丫今晚來這一出!直接掉溫泉里了!
倒也不怕丟人,就是人家對他落下的第一印象,多是不穩(wěn)重了,不拿喝酒這事兒鎮(zhèn)一下場子,那這孩子往后可就要從負數(shù)起家了。
就算哥幾個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會照顧一下,哪能同欣賞、激賞相媲美呢?
任是要放下五欲六塵的紅塵俗事,可愛面子的習氣尚存,周均益自是也免不了這俗套。
“小兄弟,你這是睡熟了呢?還是昏迷了呢?”張玉坤開始毒舌了,他納悶啊!一般喝酒的人都不會是悶葫蘆??!這孩子的嘴,是被溫泉燙壞了?
“嘿嘿!我沒事兒,只是……以這樣的方式跟各位大叔見面,有些尷尬?!笔乱阎链耍纬慷餍詫嵲拰嵳f。
“哈哈!各位大叔???周均益!你表侄果真是韓國偷渡來的……”
“……”啥意思?我長得根本不哈韓,好不好?我很歐美的,好不好?充其量,底線是像阿拉伯人,好不好?
從水池里被撈起來,宋晨冬就成了“好不好”先生,這樣的尷尬,終于讓他感覺右肋處隱隱作痛,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
“他可是圈內(nèi)小有名氣的風水師,高薪請他,都不一定請得了他出山,還要看他心情好不好……”周均益不得不替自己的表侄打小廣告。
當然,他也清楚,倘若這小子去他公司上班,確實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這是他的預(yù)測,所以,他沒說謊。
“嘿嘿!過獎過獎!”宋晨冬被周均益這么一捧,忍不住從被子里露出了那雙迷死人的桃花眼,在暗夜里,居然熠熠生輝,看得張玉坤一個怔愣,這孩子的眼睛可真可稱之“顧盼生輝”呀!
不過,他沒夸其貌美,畢竟是男生,因此,他便隨口說道:
“哦?那我們這些大叔,今天可就有新的游戲內(nèi)容了!”
“我出場費很貴哦!”
“就用我酒窖的酒抵,怎么樣?”
“嗯!將就吧!”
“滾!”
“哈哈哈……”
“大叔,你這里人氣不足,我先幫你布布局?!彼纬慷僖淮螌嵲拰嵳f,把兩位推床推得氣喘吁吁的大叔給雷到了,這丫當真了?
他們又怎會知道,人家宋晨冬小帥哥就是一直腸男,說他胖,他絕對會喘上半天,拒絕面對現(xiàn)實。
“好好好!那我就先謝謝了!”張玉坤對付這么認真的風水師,也沒啥經(jīng)驗,只得打哈哈。
他又怎會知道?這位從溫泉池子里拉上來的小伙子,今兒會一口氣吃掉他珍藏的5瓶85年天價紅酒,還是在喝了一杯楊梅酒的情況之下。
這丫對龍虎酒不過敏的嗎?饒是心疼,卻也不能在明面兒上,更何況人家好心,為在場的每一位“大叔”免費算命來著,甭管靈不靈,至少,前半生全都蒙對了,最主要這小子怎么知道他們談了幾個女朋友,老婆流過產(chǎn),孩子幾歲,是男是女……
見其他人圍著宋半仙問東問西,張玉坤卻將周均益拉至角落,問道:
“這孩子,你是從哪里撿來的?這么神勇,你之前怎么沒帶出來展示?私藏多久了?難怪你開公司,開一個,火一個;做生意,做一筆,賺一筆,都是他在后邊,做狗頭軍師的吧?”
“我這樣的人,像是需要狗頭軍師的嗎?你就蒙對一點,他確實是我路上撿的?!闭f到這里,周均益不由佩服自己用詞精準,這表侄子,不是才撿回來兩天嗎?
“合著你在哪里撿到了這么一奇葩?倒是告訴我,我也去撿一個回來呢!”很明顯,張玉坤打死也不信。
“不能說的秘密?!边@一說,不就要牽扯出一大堆事情來?現(xiàn)在,還未到時候,先留個懸念,吊吊這丫胃口吧!
“你小子學會吹牛了!草稿紙都隱形了!”
“他給你提的建議,你可以采納一下,風水上的事兒,他還是很靠譜的。這孩子很優(yōu)秀,我打算重用他,以后,無錫他會常來,到時要麻煩你們哥幾個,多多關(guān)照。”
“這還用說?你的人,不就是我們的人嗎?”
“那怎么能這么說?我老婆,還能是你們的老婆?”
“……輕聲低問一句:你有老婆嗎?哥們?”張玉坤很不厚道地裂嘴笑了。
“不管有沒有,字面上的意思,你詞不達意。”
“哥們兒,我讀書少。”
“大凡上過小學三年級的人,都不會有這么奇怪的邏輯?!?p> “對了!你表侄說,我這里,陰氣重,是什么意思?怎么他不說,我還不覺得冷,他一說,我就覺得身后有些冷颼颼的呢?”
“不是我嚇你,你去那面鏡子跟前站一會兒,看看你身后……”說著,周均益還朝著張玉坤身后認真地注視著,眼里露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