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畫中人
翌日便是王族舉辦宴會的日子,整個皇樓顯得異常忙碌。
相比侍衛(wèi)和侍女緊張匆匆來回的身影,參加宴會的王室子弟和權貴們也沒有好到那里去,早早的起床來收拾打扮自己。
尤其是那些貴婦小姐們更是忙碌,服飾、妝容都要經(jīng)過精心搭配,畢竟這樣大場面的宴會不常有,心中暗暗起誓,這一次自己一定要艷壓群芳。
寧司晨朗便是這些早起人們中的一員,但他早起卻不是為了倒騰自己,以他的樣貌,不用刻意裝扮,便能讓身側眾人黯然失色,隨意穿戴一件平日的紅袍子,就是最好的樣子。
這時天微微亮,他埋身在一堆公文中處理政務,俊朗的面容略顯疲憊,長年繁重的政務和近日頻頻發(fā)作的病情,饒是他這樣靈丹期的修士,都有點吃不消。
突然,他心頭傳來一個熟悉的氣息,停下落筆的動作,眼簾微抬,輕道:“這感應——是出關了嗎?”
隨即,他將手中沾了濃墨的筆放回筆架上,叫道:“韓姜!”
應聲出現(xiàn)一個黑衛(wèi),但卻不是韓姜,那人躬身拱手佇立在寧司晨朗面前,恭敬道:“參見大王!韓姜出任務,在他回來之前,您的黑衛(wèi)是廈航?!?p> “廈航——”寧司晨朗心中回想,韓姜是被他派去盯著人了,“好……出去守在門口,沒有孤王的命令,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是!大王!”
廈航領命,整個人從原地消失,出現(xiàn)在寧司晨朗的房門外,一雙眼睛如同裝著利劍,雖然沒有動,卻像掌握了周圍的一切動靜,此時哪怕是一只蚊子飛過,他都能洞察到翅膀的煽動。
廈航畢竟是靈嬰期的修士,雖然修為略遜色于韓姜,但也是跺跺腳就能讓修仙界顫抖的人物,若不是寧司晨朗是一國之主,怎么能請得動他這樣的高手做黑衛(wèi)。
屋中的寧司晨朗在廈航離開后,轉到了后面的一個小房間。
這個小房間大約只有十平米的樣子,只放著一張窄床和兩個書架,裝修不算華麗,相反有點寒酸,和他這位高高在上的大王是有點不搭。
但這個完全不起眼的地方,平時卻是禁地,任何人不得進入的地方。
只見寧司晨朗從書架上,拿下一本破爛的暗棕色書籍,隨著書籍從書架上離開,寧司晨朗面前出現(xiàn)一個發(fā)光的圓球,他一只手揮出一道靈芒成刃裝,劃破另一只手的手指。
紅色的血液如同開閘的水,立刻涌了出來,他抬起手指滴一滴在那光球上面,隨后手指的裂口處閃出一些亮光,那傷口竟然自動閉合了,如同原先一樣白凈光滑。
再說,那吸收了寧司晨朗鮮血的光球,嘩地一下,從原先的拳頭大小,漲大到一人高,變成了一扇發(fā)光的門。
見門出現(xiàn),寧司晨朗也不猶豫,一把拉開便走了進去。
門里面是一片黑暗,只能看得見很遠的地方,閃爍著綠色的光芒,寧司晨朗從取出隨身的兩只照明蟲,這才看清了四周的環(huán)境。
這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四周都是石壁,那綠芒就在深坑底下,寧司晨朗站在石壁上的一個洞穴口,旁邊崖壁上開鑿有一條小道,看那向下的走勢,應該就是通往深坑的道路。
過去很久,起碼也有兩小時,寧司晨朗才來到深坑底下,行走中的他,抬頭看一眼頭頂,一片黑暗。
這深坑怪得很,雖然沒有布下禁飛的法陣,但修仙者想要在這里御劍,或者凌空飛翔都是不行的,若不知道的人,肯定會被摔得極慘。
坑底發(fā)出綠光的地方,是一處廟宇,一座翹角的四邊小房子,里面香案上焚燒的香、長明燈都是發(fā)出綠油油的火光。
抬腳踏入里面,莫名的有一股陰森的涼意,像是走入了陰曹地府,讓人不寒而栗。
廟宇不大,一個蒲團、一張香案、一個香爐、三根將要燒盡的燃香、七盞滿油的長明燈、一張畫像,這就是房間里面所有的東西。
值得一說的是那掛在墻上的畫像,畫著一個人……因為畫面朦朧一片,看不清男女,但感覺中那就是一個人,不是兩個人,是一個人。
這點能肯定!
畫中人只能看到大體的輪廓,身穿紅衣站著,仿佛有一層濃霧遮擋住了他的樣貌,看不清,但卻有一種詭異的吸引力,讓人的眼睛挪不開,好像只要再仔細看看,就能窺探一二。
“你來見我,是找到人了?”
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仔細辨別傳來的方向,儼然就是那畫中人。
這不合常理的事情,好像是寧司晨朗早有預料,他不慌不忙,背著手站在廟門口,長出一口氣,“沒有——”
“廢物,你既然沒有找到人,那過來干什么?”
聽到這個回答,畫中人極為憤怒,破口大罵,完全沒有將這位一國之主放在眼里,如同寧司晨朗是他的奴仆,呵斥的聲音沒留一點情面。
寧司晨朗也不生氣,只是隨意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似乎出現(xiàn)這樣的結果,他早有預料。
他一只手帶著弧度,放在腹部,用靈力從身體里扯出一個既像花瓣又像葉子的東西,那東西也發(fā)散著幽幽的綠光。
寧司晨朗看著那東西的眼睛猛地抬起,眼神中寒冰四溢,盯上面前的畫中人,雖自己打不過對方,但心理上卻沒有一點懼意,語氣不善地質問他。
“我來問你,這東西,你說過的,靈知以下,翠毒不會傷我,為何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作了?”
畫中人聽了,通紅一片的畫面泛起一片漣漪,這個消息將他震驚到了,他忙不迭的怒斥出口。
“這不可能!”
寧司晨朗滿頭大汗,剛才從身體里將那東西弄出來幾乎將他耗盡,撤掉手中掌控的靈力,他累得跌坐在蒲團上,那東西也再次回到他的身體內,不見了蹤影。
“怎么不可能?幾個月之前翠毒在體內活躍起來,最近更是發(fā)作的頻繁,昨天差點讓我癲狂,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哼!”畫中人不屑一顧,“實話告訴你吧,這不是什么好東西,它有劇毒,平常人只要沾染上便會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