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可不能背了黑鍋
睫露生病的第三日,寧司晨朗同著司辰一起來翠竹苑探望睫露,見睫露依舊意識迷糊,非說司辰也懂得醫(yī)術(shù),要讓司辰為睫露看看病情。陸麒自是不肯,說男女有別不讓司辰問診。
寧司晨朗和司辰?jīng)]有辦法,鎩羽而歸。
在二人離開后陸麒交代人照看好睫露,獨自離開了翠竹苑,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后,中途寧司晨朗分別司辰向著碧波軒走去,司辰則向著蓮湖走去。
司辰站在蓮湖邊上,單手背后,另一只手搖著山水折扇,感覺到身后之人走近了說道:“你一路尾隨,有何事?”
身后的陸麒走過來,站在司辰邊上,對著他道:“你倒是機敏,本也不想瞞你,只是方才在翠竹苑不好當(dāng)著眾人的面問你?!?p> 司辰轉(zhuǎn)頭,做出好奇的樣子“噢——如此機密,不知醫(yī)師要問何事?”
“殿下至今昏迷不醒,是吃了蓮湖冷風(fēng)不假,但最要緊的是受到驚嚇,心情產(chǎn)生巨大波動所致。那日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陸麒記得找到睫露時的場面,怕冰凝他們擔(dān)心,便向眾人隱瞞了睫露最大的病因,本想好好問問司辰他到底對自己的殿下做什么了,奈何前兩日睫露病情不穩(wěn),他抽不開身,今日睫露有所好轉(zhuǎn),剛巧司辰送上門來。
“讓本公子好好想想?!彼境绞樟苏凵龋了计陶f道:“思前想后,也沒發(fā)生什么要緊嚇人的事啊,只是剛上岸時,本公子叫她看了野鴨子下蛋的全過程,她好像是不喜歡的,當(dāng)場甩袖而去,還說本公子丑,本公子那里就丑了?!?p> 陸麒聽了有點無語,又問道:“若只是此事,也不應(yīng)該??!”想了一下又問道:“你確定在無它事?中途你沒有對殿下做什么越舉之事?”
“你是想本公子輕薄了她?”司辰微笑著脫口而出。
陸麒見司辰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語氣放重道:“問你正經(jīng)話呢,嚴(yán)肅點?!?p> 司辰答言:“知道了,讓本公子想想?!彼境酵蝗幌氲剿麄兩习兜姆绞剑孟癫幌矚g,又不能直接告訴陸麒,有點心虛,忙回過頭看著遠處的湖面。突然又想到什么,轉(zhuǎn)頭對著陸麒說道:“對了!當(dāng)時看完野鴨子下蛋后我們走散了,當(dāng)我找到她時,她好像變得不對勁,整個人變得無精打采的,高一腳第一腳地走在小道上,兩側(cè)的樹枝掛住了頭發(fā),她也不理睬。她走著走著突然就倒在了小道上。當(dāng)時我見狀將她抱出小道,本想等她緩緩再帶她回來,結(jié)果就等來了你,后面發(fā)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如此說來,就是你們分別后發(fā)生了什么,才讓殿下心里受到巨大的波動,但就不知是什么了?!标戺璩了?,又說道:“你說游湖就游湖,你載公主去那么偏僻的地段做什么?”陸麒問清楚了緣由,說完話,轉(zhuǎn)身走了。
陸麒依舊對司辰很是氣憤,在他心中,雖說殿下生病不是司辰直接所致,但確是他帶殿下上的岸,又沒有保護好殿下,還讓她在那蒿草灌木林中受到驚嚇,才致使殿下至今昏迷不醒。
司辰見陸麒走遠,轉(zhuǎn)身對著他的背景,扯著脖子說道:“說清楚了,不是本公子的錯!”說完轉(zhuǎn)身小聲嘀咕“分開那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那里也沒有厲害的野獸,方才見那醫(yī)師的神情,依舊認(rèn)為是本王讓他主子生病,真是氣死本王了。不行本王得將她救醒,問清楚緣由,可不能背了黑鍋。”
就這樣他站在湖邊,心里越想越生氣,下定決心要救睫露,轉(zhuǎn)身匆匆趕回了碧波軒。
司辰進入客廳,寧司晨朗和幾位隨從也都在,司辰不理眾人,直徑走過去坐在主位上。寧司晨朗見狀揮揮手讓一眾隨從退下,又見隨從們都走出去了,走到司辰邊上問道:“主子今日觀那醫(yī)師對您充滿敵意,后又獨自尾隨您身后,要不要——”后面的話沒有說完,盯著司辰的等待他的回復(fù)。
司辰聞言,對著寧司晨朗鄭重其事地說道:“你不許動他,他也是護主心切,一時失了分寸,此事本王自有計較。你去為本王準(zhǔn)備一套夜行衣,今夜便要使用?!?p> “是主子,老奴這就去辦!”寧司晨朗說完,恭敬地退出大廳,只留司辰一人坐在主位上搖著山水折扇,不提。
再說翠竹苑眾人見睫露今日病情好轉(zhuǎn),也都心下稍安,因著這幾日,沒日沒夜地照顧睫露,冰凝、雪凝、菲兒幾位貼身女使都累的黑了眼圈。今天冰凝就讓雪凝和菲兒先去休息,到后半夜再來替換她,那知她兩連日實在太累,睡著后那里還能起得來。夜深后冰凝左右等不來二人,自己也是熬不住了,便歪倒在睫露床邊睡著了。
就在眾人都熟睡后,睫露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一陣怪風(fēng)從外面吹進來,燭火閃爍幾下后,在睫露床前出現(xiàn)一位黑衣人,身材纖瘦高大,臉上用黑布遮面,只能看到他星辰般的眸子。
他坐在床邊,兩根手指搭在睫露手腕上做出診脈的樣子,片刻他點點頭,像是知曉了什么。只見他右手抬起,隔著被子,放在睫露心門上空,五指撐開,一股淡紅色的靈力緩緩地傳輸入睫露體內(nèi)。約莫一盞茶地功夫,他收回手,額頭已密出顆顆汗珠,嘴里小聲道:“總算好了,可累死本王了?!?p> 此人正是白天向?qū)幩境坷室剐幸碌乃境?,他抬手用胳膊擦擦額頭的汗珠,像來時一般消失在夜色中,門也詭異地慢慢關(guān)閉。
來到第二日,天蒙蒙亮,還趴在床邊熟睡的冰凝,突然感到有人在推搡她的胳膊。一睜眼看到睫露依然清醒,靠墻坐在床上。
“公主你醒了,你可算醒了,你可嚇?biāo)牢覀兞??!币姷阶约夜餍褋?,冰凝激動地哭起來,哽咽地說。
睫露笑笑為她擦拭眼淚。“哭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么。我餓了,你去為我找點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