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清楚局勢后,莊言尋了個離秦海云較遠的地方,正欲坐下歇息,卻見佛前兩道光影閃過,露出了白蒼和宋閻的身形。
看樣子,他們也是被拉入到了環(huán)境中,成功突圍出來了。
“咦,這家伙怎么死了?好像死的還的時候還挺爽,難道是被女鬼采補了?”
白蒼一出現(xiàn)就看見了倒在角落的老吳,嘴里戲謔的調笑道,一點也沒將老吳的命放在心上。
至于宋閻,依舊一副高冷的表情,抱著一把黑刀默默的尋了個地方盤坐下閉目調息。
“......這不莊言兄么?你怎么也在這里,你不是出去了嗎?”白蒼看見一旁莊言,有些好奇的問道。
對于這個給他“潑臟水”的家伙,莊言心里有些膈應,淡淡的回了句:“回來看看你還活著沒?”
“額!”白蒼臉上表情一僵,然后才想起之前將禍水引到莊言身上的事,撇了撇嘴,沒再自討沒趣。
“轟~”
正當幾人想休息一番的時候,廟外突然出來傳來了一股強勁的氣流,震得蘭若寺都搖晃了幾下,屋上積的灰塵落下一大片。
“天玄御劍術!樹妖,受死!”
天地間陡然響起了一道正氣凜然的大喝,緊接著寺外亮起了一道白光,照破黑暗,然后就是激烈的打斗聲傳來。
莊言生怕蘭若寺被震塌了,殃及無辜,連忙從地上跳起,幾個大步?jīng)_了出去。
出了寺門,只見在寺廟的后方,一棵高達百米的大柳樹,蓋過了蘭若寺的屋頂,垂下的萬千柳條,正卷動著道道黑氣,朝空中一個籠罩著白光的身影攻去。
“臥槽,這柳樹長了多少年了?”莊言一臉震驚的看著這棵大柳樹,嘴巴的都有些合不攏了。
如此大的樹木,給人帶來了難以想象的沖擊力。
這時,其他幾人也從寺中出來,然后轉身朝寺后看去,基本上也都露出了跟莊言一樣的表情。
“?。倓倹]看到有這棵柳樹!”寧采臣嚇得坐倒了地上,指著樹姥姥道。
“寧公子,這是姥姥的真身,你來的時候看不見,應該是被蒙蔽了視野。”聶小倩扶起他,小聲的解釋道。
不知為何,這一人一鬼,關系親近了很多了。
“這樹妖,應該有天位境的實力?!卑咨n臉色凝重的看著巨柳,嘴里喃喃的說道。
“嗯!確實是天位境,只是被人鎮(zhèn)住了命脈,所以現(xiàn)在只能和這蛻凡境的修士戰(zhàn)個平手。”秦夢雨有氣無力的解釋道。
“姐,這是怎么回事?”
秦夢雨抬頭看了眼莊言和聶小倩,才說道:“剛剛和莊公子在幻境中聽小倩姐姐,這樹妖被一個名為‘僧’的修行者以生命為代價,鎮(zhèn)住在原地,不可化形或移動,剛剛我仔細看了看,這樹妖應是被寺中的佛像鎮(zhèn)住了主脈,所以實力下滑的這么多,對付一個低一階的修士都這么勉強?!?p> 莊言在旁邊默默的聽著,真的很想告訴她,那個鎮(zhèn)住樹姥姥的人不叫“僧”,叫和尚。
“說這么多干什么?趕緊逃??!”莊言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連忙催促道。
“懦夫!”秦海云不屑的嘲諷道。
莊言臉一黑,說實話,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把這廝的嘴給縫上了。
“走估計是不好走了,你可以看看周圍的林子,恐怕地下遍布的都是這樹妖的根須,一旦被它們纏上,以我們的修為,死路一條?!?p> 說著秦夢雨指了指周圍的林子,只見林木在劇烈的抖動著,好像有什么龐然大物在其中穿行。
尋常生長百年千年的樹木,其根須便已經(jīng)向四周蔓延出去不知多遠,更何況是像樹姥姥這樣的樹精,很難想象它究竟通過根須占據(jù)了多大的地盤。
莊言回想起之前面對樹根的無力之感,頓時打消了獨自逃出的意思,一道樹根他都打不過,更何況這林中有多少,誰也說不清楚。
“那你們說怎么辦?”他有些無奈的詢問道。
“懦夫才想逃。這樹精既然無法移動,那么就相當于一個活靶子,我們幾人合力牽制住它,讓那個蛻凡高手牽制去擊殺它就行?!鼻睾T埔荒槹寥坏恼f道,又趁機貶了莊言一下。
“這家伙,等將來我一定把你打的叫爺爺!”莊言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心中發(fā)下了一個毒誓。
一直沒說話的白蒼捏著下巴嘀咕道:“這樹妖雖然說發(fā)揮不出全力,但要解決我們,應該不用費多大力氣,這個,硬上的話,可能不一定能打的過。”
“不用硬上!”秦夢雨突然開口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然后繼續(xù)道,“我看這佛像落于其主桿上,乃是強行鎮(zhèn)壓之法,倘若我們能夠在周圍不下陣勢,發(fā)揮出它真正的威能,那么還能再壓制一些樹妖的實力,將它削弱道通竅境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想必那個修士就能輕松的解決它!”
“陣勢?誰懂?”白蒼掃了一圈,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小。
畢竟陣法之道可是修行之中最高深的那一部分,和煉器,丹藥并稱修行三藝,不是尋常人能夠掌握的,或者更準確的是,不說他們這樣的低級修行者能掌握的。
然而,秦海云又跳出來了,臉上神色更加臭屁,鼻孔朝天的道:“嘿,一群泥腿子,恐怕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我神族子嗣是有多么強大。是吧,姐!”
秦夢雨白眼瞥了他一下,確實為她這個說話不怎么過腦子的弟弟感到頭疼。
而受到嘲諷的白蒼也是臉色黑了下來,幾乎生出了跟莊言一樣的心思。
“陣法之道,我略有涉及,一會各位聽我布置,希望能夠成功?!蓖巧褡宄錾?,秦夢雨說話就很好聽,比起秦海云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距。
不過在莊言心中覺得,這女子跟她弟弟基本一個脾性,區(qū)別只在于,她懟人很有技術,也更氣人。
剛剛在幻境中的時候,就把莊言說的啞口無語。
當秦夢雨說出她懂得陣法之道的時候,內行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包括那抱著黑刀,不知在吹哪股風的宋閻也是一樣。
“真的?”白蒼還是有些不信,再次確認了一遍。
秦夢雨含著笑回道:“不妨試試,失敗了也無傷大雅,至少比直接面對樹姥姥更安全不是?”
針對這點,莊言是完全贊同,打死他也不愿上去做什么牽扯樹姥姥這樣跟送死沒什么區(qū)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