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的口氣果然比你的腳氣還大
成功的人既注重細節(jié),又善于長遠布局。
謝早秋就是這種人。
你所做的一切,總會有人看得到,當機會來臨,就用得到了。
同樣是留侯鎮(zhèn)外圍組織的青門小青衣,金陵城呂方山呂氏酒坊的呂東風,被女兒呂蝦蟆蠱惑,不安于現狀選擇背叛青門,結果家破人亡死于非命。
最終,呵羅他們知道不能追隨大神張床,就選擇了返航回山帝國去。
不過,呵羅與謝早秋交換了海圖,他承諾,回去后一定會說服山帝國國主,造更大的船,裝更多的東西,用這條大海新航線來和謝早秋做貿易。
南船北馬,張床乘坐謝早秋準備的烏篷船,離開了泉州城。
在塘河的上游坐入一只小烏篷船,順河而下,一日便可到了金塘鎮(zhèn)。
他打算按照當初王九音的路線返回大夏國。
獨坐船頭,一個人的時候,往往容易感慨。
“金陵城的青門大青衣還真是神秘,到底是生是死,人在哪???”
想到去年這個時候,自己初到金陵城,就遭到呂東風叛變身陷囹圄,后來雖被泥鰍搭救,卻也被半香佛的八大金剛弟子追殺的像一只喪家犬,到了狼狽不堪茍且偷生的地步。
而呂東風的背叛,與金陵城青門的大青衣失蹤缺少監(jiān)管有莫大的關系。
但是,張床并不過問青門的內部事務。
既然青門門主沒有匯報替換金陵城大青衣,就證明此人應該還活著,他的行蹤應該只在青門門主一人掌控之中。
到了金塘鎮(zhèn),張床這次被送到了十里荷塘的胡家畫舸,現在胡菲菲聲名鵲起,表面上大有取代錢塘春色畫舸花魁柳玄鹛之勢,不過她的底蘊比起錢塘春色的柳玄鹛還差得遠。
胡家畫舸也是青門的產業(yè),當家花魁胡菲菲,雙十年齡,好彈琴作詩,丹青也不在名家之下。
當初半香教的佛子在小葫蘆湖的錢塘春色畫舸出了事之后,錢塘春色畫舸和花魁柳玄鹛一起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那了。
“野有蔓草,零露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若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p> 焦尾琴的琴音悅耳,耳中環(huán)繞,久久不去,入耳即醉。
其實焦尾琴以音質悅耳和特有的制法聞名天下,可真正的焦尾琴制琴之法早已失傳,現在流行的焦尾琴都是用梧桐木所制的仿品。
張床到胡家畫舸的時候,還沒登上畫舸,遠遠就聽見美妙的琴音傳來,花魁胡菲菲在一樓為客人彈唱。
他的“識”掃入胡家畫舸,卻有點意外。
沒想到,胡菲菲的客人竟是個熟人。
記得當時泥鰍說,在呂家酒肆后院竹樓里,他不僅廢了半香佛武功,還斷了半香佛的生機,并斷定半香佛的生命活不過半年。
可這都近乎兩年過去了,半香佛不僅沒死,還有興從金陵城來金塘鎮(zhèn)十里荷塘胡家畫舸聽曲,日子過的似乎越加滋潤了。
接送他的人,自然是胡家畫舸的人。
“這個客人常來嗎,你家花魁最近是否遇到了麻煩?”
“不常來,今天是第一次見。胡家畫舸和小姐最近也沒有聽說遇到什么麻煩?!?p> 張床卻斷定,半香佛出現在這里,絕非偶然。大千世界,那么多畫舸和花魁,他隨便出現在這里,無巧不成書,世間沒那么多偶然。況且,胡家畫舸只有兩層,在十里荷塘勉強算作中等畫舸,并不突出。
半香佛能活著,就已經很偶然了。
他還看到,胡家畫舸一樓半香佛是站著的,唯一坐著聽曲的人背對而坐,另有其人。
張床駐足,他的“識”掃過整個十里荷塘,發(fā)現胡家畫舸周圍擁有暗勁修為的氣機就有十二道。
“我們先不登上畫舸,等客人走了再說?!?p> “少主,胡家畫舸在那邊有臨時歇腳的地方,我們可以去那邊侯著。”
“不行,那里已經不安全了。就站在這里,裝作欣賞十里荷塘夜景的散客好了?!?p> 一曲終了,胡家畫舸一樓滿堂也只有一人鼓掌,就是那個坐著的人。
“金塘佳麗,果然名不虛傳。賞,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謝謝錢老爺厚愛,奴家胡菲菲謝過您的花魁大賞?!?p> 胡菲菲起身做福道謝。
因為花魁大賞,是有名目的。
在金塘鎮(zhèn)十里荷塘的畫舸上,大賞一朵玫瑰就是一兩黃金,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是九百九十九兩黃金,差一兩就是一千兩黃金,堪稱一擲千金。
這是頂級大賞,也叫做花魁大賞。
胡家畫舸的老鴇已經讓人點燃發(fā)射九百九十九響的煙花,在夜空中璀璨綻放,這是花魁最令人驕傲的資本。
一兩黃金抵得上一百兩白銀,為藝坊的歌姬贖身,一百兩紋銀就夠了。
想想,出手的人該有多大方。
“我家主人有要事要處理,現在想邀請胡花魁到他的別院里去彈唱一曲,不知胡花魁意下如何?”
“奴家姿丑質陋,技藝生疏,不堪入目,恐要辜負大人好意?!?p> 胡菲菲非等閑之輩,可能是看出了不妥,直接拒絕了半香佛,讓張床對她的能耐高看了幾分。
“呵呵,姿丑質陋,技藝生疏,不堪入目,胡花魁說笑了。能讓整個金塘鎮(zhèn)都聽令的人,果然觀察入微嗅覺靈敏。半香教的佛子折損在這里,也不算冤?!?p> “閣下就是半香教的教主半香佛了?”
“正是?!?p> “那這位是誰?”
“好膽色,能在佛爺報了字號還面不改色侃侃而談還敢反問,青門是沒選錯人,可惜你卻投錯了胎。”
“半香佛,你真的不怕與留侯鎮(zhèn)為敵嗎?”
“為敵,你還沒資格說這句話。你連青門的小青衣都不是,如何代表留侯鎮(zhèn)?再說了,佛爺與留侯鎮(zhèn)為敵又如何,再過八年,留侯鎮(zhèn)也將被武林除名。你說,佛爺怕不怕?”
“癩蛤蟆打噴嚏,你的口氣果然比你的腳氣還大。半香佛,就你與半面菩薩做的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事,能耐何的了留侯鎮(zhèn)。”
“誰?”
半香佛剛剛說完話,他的耳邊就傳過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