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誤導(dǎo)柯南

　　五郎的眼神中透著詫異，他嘴巴嚅動了一下，沒說話。

　　五郎是個極有分寸的人，他知道什么時候開口什么時候安靜。

　　即便面對一群孩子，他也沒有貿(mào)然向古雅人提出疑問。

　　柯南明顯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但他同樣沒有開口。

　　孩子們不知道什么是“洗衣粉”，柯南多少略有耳聞。

　　“洗衣粉？為什么要買洗衣粉啊？”步美天真地問道。

　　光彥若有所思：“大概是警察們的什么暗號吧……”

　　元太努力咽下鰻魚飯：“洗衣粉我知道啊，我媽媽經(jīng)常用的！”

　　“好了，孩子們，這不是你們該關(guān)心的事情?！?p>　　古雅人拍了拍手。

　　“如果真的想幫點什么忙的話，我會讓柯南告訴你們的?！?p>　　“什么嘛！”

　　“又是告訴柯南！”

　　“我們也可以幫上忙的！”

　　“就是就是，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啊！”

　　古雅人好不容易安撫住不滿的孩子們，那就是再來一份布丁甜點。

　　五郎倒是挺開心的，臨走的時候還和孩子們揮手。

　　柯南就不必了，因為他現(xiàn)在住的地方就在波洛咖啡廳樓上。

　　“警部哥哥……”

　　“行了行了，你好好說話?！?p>　　古雅人一聽柯南發(fā)嗲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五郎驚奇地目睹柯南由一個傻白甜賣萌小學(xué)生進化成腹黑推眼鏡的裝比怪。

　　“古警部，你說的那個洗衣粉應(yīng)該就是那個吧？”

　　“沒錯，是白粉，不過不是純度很高的嗨咯因，我猜應(yīng)該就是麻藥之類的，畢竟那些地下宗教的目的也就是騙錢，高成本、容易被盯上的高純度白粉可不是他們的第一選擇?！?p>　　“這……警部桑，和一個孩子說這個……”

　　古雅人擺擺手，打斷了五郎的話。

　　他彎下腰，盡力和柯南平視。

　　“我知道的，你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你聽得懂的，對吧？”

　　柯南心中一凜。

　　從之前的接觸來看，這個古警部對他有不一樣的看法，而且比其他警察都更加敏銳，也更關(guān)注他的動向。

　　這一點，從松本警視女兒的婚禮上，柯南就有所察覺了。

　　但，強烈的好奇心和身為偵探的那種“啊，案件在召喚我”的使命感，讓柯南甩開心頭一點警戒，朝著古雅人重重點了點頭。

　　“嗯?！?p>　　古雅人朝五郎揚了揚眉毛，示意“看，我沒說錯吧，這家伙就是這么人小鬼大”的表情。

　　“很好，但是柯南，我再次強調(diào)，你可以幫忙，但你的幫忙是建立在自身安全的基礎(chǔ)上，用合適的辦法調(diào)查，然后在不帶著其他孩子陷入危險的前提下，引導(dǎo)他們留心就行了?！?p>　　“明白嗎？”

　　“我明白的！”柯南飛快地回答。

　　古雅人再次強調(diào)：“聽清楚！我說的前提條件，是你必須做到的，而且你只是幫忙，不是調(diào)查的主力！”

　　“案子要交給警察們，你可以向警察提供幫助，但不是越俎代庖?！?p>　　“你所要面對的，不是那些被逼問就會下跪懺悔的沖動犯，而是一群泯滅良知的兇徒惡人?！?p>　　“最重要的是——他們有武器，不排除槍支火藥。”

　　“我這么說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現(xiàn)在的柯南或許成長了一些，但骨子里仍然未褪去偵探單純的沖動，行事不能說面面俱到，仍然容易上頭。

　　古雅人反復(fù)強調(diào)的話，柯南并沒有完全聽進去，只想著快點答應(yīng)，好讓古雅人和他好好說說案情。

　　但，最后一句重音，還是讓柯南一震。

　　槍支火藥嗎？

　　兇徒惡人的形象似乎和某些黑衣人對上了號。

　　柯南一震，隱隱激動。

　　他趕忙甩甩頭，冷靜下來。

　　清醒一點，哪有這么容易就和那些黑衣人碰上？

　　古警部只是在告誡我要小心謹慎。

　　對，沒錯，這不一定和他們有關(guān)，我不能自己嚇自己！

　　千萬要冷靜！

　　柯南在心里反復(fù)告誡自己，到底還是在心底留下了一片痕跡。

　　或許，那些黑衣人真的會出現(xiàn)呢？

　　柯南捏住鼻梁，閉目醒神，好一會才睜開眼睛，推了推眼鏡。

　　沉聲道：“我知道了?！?p>　　古雅人目睹了柯南一連串小動作，知道他是把話聽進去了。

　　滿意地頷首道：“你明白就好，記住，發(fā)現(xiàn)線索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p>　　古雅人把號碼留給了柯南。

　　和他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這是一個我們跟蹤許久的地下宗教，因為他們曾經(jīng)被取締過登記資格，之后一直試圖尋求恢復(fù)，但最近一段時間銷聲匿跡了很久，本來只是地下宗教里一件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p>　　“但是最近麻藥對策課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批貨去向不明，疑似從海邊潛入的，量很大，走得也是熟路子，可他們怎么找也找不到痕跡……”

　　古雅人說到這兒頓了頓，似乎在考驗柯南。

　　柯南沉思片刻，昂著小臉推測道：“進入路徑相同，說明購買者很可能是熟客，如果上下渠道也被麻藥課摸清楚的話，應(yīng)該是一個長期網(wǎng)絡(luò)，這樣的網(wǎng)絡(luò)里，應(yīng)該早就有監(jiān)控懷疑的對象?！?p>　　“可是卻沒找到銷貨的痕跡，說明擴散的終端不是過去的固定對象，要么是發(fā)展的新對象，要么臨時的大客戶，這樣也符合數(shù)量大的特點！”

　　古雅人點點頭，贊許道：“你分析的很對，麻藥課的同事也是這么想的。”

　　“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好結(jié)果，如果是新發(fā)展的客戶，說明這個銷售網(wǎng)絡(luò)在不斷擴大，而且能在麻藥課的監(jiān)控追蹤下擴張，這顯然不是個好信號。”

　　“可如果是臨時的大客戶，那更麻煩，說明很有可能一個新的下線網(wǎng)絡(luò)要發(fā)展起來了?！?p>　　“拋開他們的競爭不談，前者還有脈絡(luò)可循，后者更麻煩，因為他很可能發(fā)展成一個新的獨立銷毒網(wǎng)絡(luò)，一個脫離監(jiān)控的網(wǎng)絡(luò)。”

　　柯南跟上思路，繼續(xù)補充道：“沒錯，還有種可能，這個獨立的網(wǎng)絡(luò)也有可能和原來的老東家藕斷絲連，不然也不會從原東家那里進貨?！?p>　　“就像是子公司之于母公司，雖然已經(jīng)是獨立的個體了，但并不是完全沒有聯(lián)系，也有可能是分割資產(chǎn)，進行轉(zhuǎn)移?！?p>　　古雅人眼中笑意盈盈，但他努力掩飾，嚴肅道：“是的，麻藥課最擔(dān)心的就是他們通過這樣的手段轉(zhuǎn)移下線網(wǎng)絡(luò)，或許他們已經(jīng)察覺到警方對他們的監(jiān)控和試探，正在努力分離渠道?！?p>　　“一旦被他們完成分離，從警方視線逃脫，那就是大海撈針！”

　　“不光麻藥課幾個月來的努力白費，還將危害到更多的人！”

　　柯南精神一震，也不知道是案件的難度打動了他，還是古雅人最后一句話激勵了他的責(zé)任感。

　　柯南信誓旦旦地說道：“古警部，我一定會幫你的！”

　　“那太好了，我一貫相信柯南你的頭腦的?！?p>　　處于興奮中的柯南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古雅人這句話里的暗示——為什么一個警部會相信一個小學(xué)生的頭腦呢？

　　是因為我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看透柯南你的實力了??！

　　柯南沒有當場反應(yīng)過來，但五郎人老成精，卻聽出了畫外音。

　　他瞇起眼，原本驚訝得目瞪口呆的表情，慢慢變得古波不驚，用深邃的目光打量著柯南……

　　“古警部，那你們追蹤到的那個可疑的地下宗教是？”

　　柯南還沒忘記古雅人開頭引出的線索。

　　古雅人鄭重道：“奧姆真理教——他們之前登記的教派就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