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瘋狂的雕塑
寇捫根據(jù)尸檢報告以及粟問提供的信息，很快在西郊找到了制作東坪小區(qū)廣場中心的銅塑的雕塑師的工作室。
這是一棟已經(jīng)廢棄的二層建筑。周圍是散落的建筑碎石。
繞過碎石堆，在一樓的門口，立有一塊已經(jīng)風(fēng)化發(fā)白的標(biāo)牌。上面印有“站山工作室”的字樣。
就是這里沒錯了。
沿著樓梯，踏上二樓，整個樓層都是這個工作室的范圍。
這里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出沒了，到處布滿了灰塵和蛛網(wǎng)。但從工作室內(nèi)大大小小、形態(tài)各異的雕塑仍能看出，這里曾經(jīng)有個執(zhí)著于雕塑的人。
寇捫與慕容懿在工作室是仔細尋找著線索，粟問卻被一個小孩子的石膏雕塑所吸引了。
那是一個閉著眼睛沉睡的嬰兒。身體蜷成一個團子的模樣，左手的拇指還含在口中，嘴角微翹，像是在做什么美夢。
如若不是那白色膏體的提醒，一眼望去，竟然會覺得這是個真人。
粟問的手不自覺的撫上孩子的臉蛋，面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粟問，過來一下！”里間的工作室忽然傳來寇捫的呼喚聲。
“哎！來了！”
粟問收回手，轉(zhuǎn)身要往里面的工作間走去。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她的包包上的帶了卡在嬰兒雕塑的手指上。在她轉(zhuǎn)身離去的瞬間，產(chǎn)地雕塑帶落，“啪”的一聲，摔個粉碎。
粟問條件反射般回頭，整個人卻驚住，僵在了那里。
“什么情況？”
聽見響聲的寇捫快步從里間出來，走到粟問的身旁。
當(dāng)他順著粟問的目光望去時，也驚呆了。
那是一具包裹在石膏中的嬰兒的骸骨。細細的骨棒，散落在碎裂的白色石膏體中。因著粟問不經(jīng)意間的帶落，從雕塑中釋放了出來。
慕容懿見寇捫與粟問遲遲來進來，便出去叫他們，當(dāng)他看清地面上的東西時，立時跳腳的罵了一句：
“臥槽！這是真人啊！這得有多么的喪盡天良才能干出這檔子事兒！”
罵歸罵，他還是立即蹲下身來，與粟問一起，將嬰兒的尸骨一塊一塊仔細地從地上撿起來，連同包裹著的石膏，一起裝進密封袋里。
“能看出孩子的死因么？”寇捫問道。
粟問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需要回去解剖化驗才行。但就尸骨呈現(xiàn)的狀態(tài)來看，這個嬰兒至少死亡五年以上了?！?p> “對了，你們剛剛叫我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哦！我們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水泥池，以及澆鑄的工具，便叫你過來看一下?！蹦饺蒈驳馈?p> 粟問點點頭，起身往里面的工作間走去。
這是一個不算開闊的房間，里面擺滿了各種澆鑄的模具。
在房間的角落中，赫然擺放著兩人成人大小的石膏模具。其中一個便是東坪小區(qū)中心廣場上的那個鋼塑的模具。
至于另一個，應(yīng)該就是先前宣傳時建筑商定制的鋼塑的模具。
“這里應(yīng)該就是雕塑師死亡的第一現(xiàn)場吧！有人把雕塑師殺死，然后將其制成雕像，并頂替了原本李放置于東坪小區(qū)中心廣場的鋼塑?！笨軖型茰y著。
隨后看向旁邊的水泥池，“這個則是雕塑師最后死亡的的水泥池。慕容，叫技術(shù)科的人來，將這個池中的水泥全部切成塊帶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p> “沒問題！”慕容懿轉(zhuǎn)身出了工作間，便給局里打電話。
寇捫看向粟問，“你怎么看？”
“這或許是仇殺?！彼趩柍烈骱?，說道。
“不過這個雕塑師有很大的問題。將嬰兒的尸體封在雕塑中，無論孩子是不是他殺的，他都逃不了干系?；蛟S，那個石膏像并不是個例，我建議你把這里的雕像都掃描一下，看看里面是否還存在其他的尸體?！?p> “你說的沒錯！慕容，叫技術(shù)科多帶幾個人來！”寇捫朝慕容懿喊道。
技術(shù)組的人來的很快。經(jīng)過掃描檢查，這外工作室里的雕像中，除了嬰兒的雕像至少有十具尸體。其中動物尸體有七具，另外三具都是人類的尸體，有老人，有小孩，全部被人封在了雕塑之中。
這個檢測結(jié)果令寇捫等人脊背發(fā)寒。
誰能想到，一場雷雨導(dǎo)致雕像有尸體露出，進而引發(fā)出一起重大雕塑藏尸案。
而作案的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埋入自己引以為豪的鋼塑里的雕塑師本人。
由于記者的介入，使得江城市刑警隊承受了很大的外界壓力。江城上下，都關(guān)注著這一起命案。
回到刑警隊，粟問與慕容懿便一頭扎進了解剖室中。
因為要解剖的尸體太多了。
經(jīng)過十二個小時的忙碌，粟問與慕容懿終于完成了包括動物在內(nèi)的所有尸體的解剖工作。
當(dāng)尸檢報告交給寇捫時，粟問累的手指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
“抱歉，今晚的歡迎宴泡湯了?！笨軖薪舆^報告，看著粟問道。
“請吃飯多沒誠意，不如你做給我吃啊！”粟問挑著眉，精致的臉上揚起一抹緋色。熱的。
“好??！”
“我開玩笑的?！?p> “就這么定了！”
寇捫揚了揚手中的尸檢報告，“還有力氣么？”
粟問甩了甩手臂，將一份份尸檢報告排列在桌面，指著報告道，
“這七份，是雕塑中動物的報告，這四份是人體的尸檢報告。我按這些，嗯，往生者的死亡時間排列的，你看出什么來了么？”
“往生者？”寇捫對于粟問口中對于這些尸體的稱謂起了一絲興趣。
“這是我在殯儀館工作時大家對于尸體的稱呼。普通人一般稱為‘往生者’，遺體捐獻者按學(xué)校的叫法稱為‘大體老師’，特殊死亡的稱為‘大神’?！?p> “哎，那你們管停尸房叫什么？”慕容懿這會兒收拾完出湊了過來。
“大殿。”
“那焚化間呢？”
“升天殿?！?p> “別說，你們這叫法還挺有意思的呢！那你再說說，特殊死亡的指的哪些?。 蹦饺蒈沧穯柕?，卻收獲了粟問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粟問不再理會慕容懿，繼而看向寇捫。
“這個時間順序的話……”寇捫揉著下巴，“難道他在用這些尸體做塑形練習(xí)？”
說完，不只是他自己，就連全程參與解剖的慕容懿都瞪大了眼睛。
“靠！這么變態(tài)么！簡直是瘋狂的雕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