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十八年前,1837年12月24日,德國慕尼黑。
街道深處一幢普通民居,臥室整潔的床鋪里一名美麗的婦人剛生產(chǎn)完,房間里家具擺設(shè)簡潔樸素無不溫馨,做為一名奧地利貴族她在這里卻是不同尋常的。
“恭喜夫人,是一位健康可愛的公主,很像您?!迸桶押⒆颖Ыo婦人。
和其他人的欣喜不同,虛弱無力的婦人臉上布滿愁容,“孩子,你不應(yīng)該出生,平白來跟著受苦?!?p> 維多利亞·路易莎是一位公爵的女兒,愛德華·肯特則是哈布斯堡王朝的開創(chuàng)者,君主,平行線的兩個人卻錯誤的糾纏到一起,不被祝福的婚姻,兩個人愛的結(jié)晶自然也不會被承認。
由于我母親維多利亞的原因,父親與奧地利原王后——西班牙公主凱瑟琳離婚。父母兩人的結(jié)合一直未得到天主教會,羅馬教皇的承認,因此,也正因為這樣,我做為他們唯一的女兒一直被天主教會視為不合法的私生女。但愛德華·肯特只有我一個女兒,于是父親他過世后議會確立利奧波德親王,即我的叔叔為王位繼承人,統(tǒng)治哈布斯堡。
當然單從血統(tǒng)來說,我是無可辯駁的皇室公主,王室掩藏起來為了聲名就算處死我也不可能讓我成為孤女流落。所以小時候所有的記憶全是母親帶著我到處逃亡。
這都是我五歲時在母親的葬禮上叔叔利奧波德告訴我的。在那之前媽媽只告訴我,我的爸爸在我剛出生沒多久就因為生病而撒手人寰離開世界,離開了母親和我,至于其他的,小時候雖然懵懵懂懂曾經(jīng)想問,但都被母親給巧妙的繞開了。
當然,對于父親我從沒有絲毫記憶,但五歲母親葬禮印象很深……一場悄然的葬禮,純白色修道院,一身黑色連衣裙素服以及大叢紅色薔薇。參加葬禮的人只有我一個5歲的小女孩,當時還不滿16歲的菲莉茜雅和我的叔叔利奧波德親王三個人,大理石的十字墓碑很新,也很刺眼。
媽媽是被強盜殺的,而當時我的禮儀課程結(jié)束正巧去花園小憩逃過一起被殺的命運……
至于菲莉茜雅·魅蘭莎,她是媽媽為我聘請的女教師。她是一個孤兒,母親曾經(jīng)幫過她,做為報答當我的家教。我和菲莉茜雅無話不談,比起那些親姐妹更近的深厚情誼,當時她陪我一起在花園而離開家,也是我唯一親近信任和依靠的人。
牧師做完彌撒利奧波德親王牽起我的手,蹲下看著我雙眼,說了唯一的一句話,“特萊西婭,從今天開始你搬回哈特菲爾宮和我一起住?!闭Z氣嚴肅,但畢竟我是他親侄女,最后的最后留了不可聽聞的慈和。
我只記得我順從點頭,“嗯?!蔽宜赖?,面前這個毫不熟悉的叔叔是自己的親人。還有,我沒資格反抗,容不得自己拒絕,何況我還要為媽媽爸爸報仇。等待時機成熟當自己足夠強大才能達到愿望。
利奧波德親王摸摸我的發(fā)頂,對回答很滿意,牽起我的手走向等在修道院外的華麗馬車,坐進去后,車夫揮動馬鞍馬車顛簸前進,向哈特菲爾皇宮,哈布斯堡的最高行政中心駛?cè)ァ?p> ……
但我沒能留在哈特菲爾皇宮,之后的13年我卻是在梅爾克修道院里長大的。
5歲的我被接去哈特菲爾皇宮后只過了4,5天的樣子,一周都不到,隨便找了個理由將我送進修道院。年齡太小,又只那么幾天,對于哈特菲爾皇宮我完全是從其他人的描述里聽說的,當然幸運的是那幾天里我身邊多了兩個人,休和櫻子,做我的護衛(wèi)和女侍,后來陪我一起在修道院待了13年。休總是一樣的穿著,灰色羊皮手套加襯衫和領(lǐng)子比較狹長的西服背心,線條流利修身的固定搭配裝服他穿得很英氣,言語不多,比我要大上七歲,我一直叫他大冰塊。而櫻子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很可愛的女孩,只比我大幾個月,我們很投緣,是無話不談的閨蜜。當然,修道院的院長嬤嬤也是一個親切又善良的好人。
我是那些貴族的眼中釘吧,當初沒有對我下手我想我是要感激的。修道院的生活自由自在不被束縛,如果我是待在哈特菲爾皇宮生活成長,或許,不,應(yīng)該是一定,13年里我一定沒這么快樂肆意,而且我在皇室貴族他們面前長大反復(fù)提醒他們丑聞,性命能不能支撐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也許,不是因為六天前發(fā)生的事,轉(zhuǎn)折的那樣突然快速,我大概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侍奉天父。但我既然選擇回到哈特菲爾皇宮,我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