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里和她當(dāng)初生活的時候又有著說不出的不同。
她撐著酸痛的身體坐了起來,然后皺著眉頭把后頸處粘著的東西拿了下來。
“退熱貼?”
桑遙把退熱貼扔到床頭柜上,然后忍著身上的疲憊起了身。
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被冷汗打濕過的衣服有種難聞的汗味。桑遙皺著眉頭扯了扯衣角,然后拉開了衣柜。
左側(cè)是白色、灰色、淺藍(lán)的襯衫,和深藍(lán)、黑色的西裝,右側(cè)是她當(dāng)初沒有完全帶走的那些衣服。
桑遙猶豫了一下,從中拿出一條連衣裙,然后走進(jìn)浴室換好。正當(dāng)她習(xí)慣性地想把臟衣服扔進(jìn)臟衣簍時,她的手忽然頓住了。
里面扔著一件淺灰色的男士襯衣,桑遙咬了咬下唇,把自己的衣服掛在了衣架上,然后推開了臥室的門。
煎蛋的香味彌漫在空氣里,屋子里除了鍋鏟碰撞的聲音外安安靜靜,桑遙的眉心皺了一下,一步一步試探著下了樓。
沈家別院的廚房是開放式的,站在樓梯上,桑遙看到廚房里的爐灶前站著一個熟悉地幾乎是刻在她靈魂里的輪廓。一瞬間,她的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
“沈云致,我怎么會在這?”
壓下心頭有些怪異的感覺,桑遙冷聲開口。
聞聲,沈云致回頭看了一眼,眸底的顏色暗了幾分。
桑遙穿的是一條深紅色的連衣裙,在她消失的三年間,沈云致甚至將她留下的每一件衣服的樣子都刻在了腦海里,然后想象著她穿上時的樣子。
此時此刻,她穿著其中最奪目的一件站在他身后,紅栗色的長卷發(fā)垂在肩頭,眼中還帶著幾分慵懶和疲憊,沈云致的呼吸微窒,不過他卻沒有忘記手中的動作,快速地將煎蛋翻了個面,然后盛到了盤子里。
“昨天你喝多了?!?p> “我在問你,我為什么會在你家?”她的聲音很冷,沈云致漫不經(jīng)心地從面包機(jī)里拿出烤好的面包,然后抹了一點黃油在上面。
“先吃早餐。”
他把碟子放到餐桌上,杯子里有溫?zé)岬呐D?,又從冰箱里拿出切好的水果放在一旁,最后他拉開了一側(cè)的椅子,然后看向桑遙。
桑遙猶豫了一下,唇瓣抿地緊緊地,最后還是坐在了餐桌前。
沉默地吃完沈云致幫她準(zhǔn)備的早餐,桑遙坐直了身體,看著慢條斯理地沈云致,眼中暗了幾分。
“現(xiàn)在告訴我,我為什么在這里?”
“昨天我是想送你回家的,可你高燒昏迷了,我只能把你帶回來照顧。”
沈云致一邊說著,吃東西的動作卻依然優(yōu)雅從容,似乎他做的事情是天經(jīng)地義一般。
桑遙努力地回憶著昨夜的場景,然而全部的記憶都停止在了她打開那瓶梨酒的時候。她有些懊惱地咬了咬下唇,垂下了眼簾。
“謝謝?!彼Z氣疏離地說道,“那么我……”
“吃藥。”沈云致打斷了她,然后從手邊拿過來一瓶沒有標(biāo)簽的藥,放在桑遙的面前。
桑遙皺著眉頭,伸出手指撥了它一下,然后快速地把手收了回來,“不用了。”
沈云致聞言,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抬起頭直直地看向桑遙的眼睛,“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