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她總是碎碎念,自帶的柔媚聲音一如既往,所以墨時澈并沒有想太多,就稍稍移開了她的觸碰,答道:
“沒什么,剛隨手拿的話本,講的都是民間怪事兒。”
“噢……”
洛薔薇似了解了般點點頭,又挪移湊過去:“我看看……”
這回,對方直接把話本丟到她手里了。
“想看就坐好!”
一如既往的淡然語氣。
墨時澈還沒察覺怎么回事呢,就發(fā)覺腳踝微熱,墨時澈把她腳挪開,順便還把她吃的東西通通給拿到桌上,似是看不下去了,眉間隱約帶著無奈。
不過,那眼神……
“你定力也不怎么好嘛?!?p> 反手把話本丟回去,墨時澈勉強淡定的理了理凌亂的發(fā)絲以及微散衣襟,嘀咕道:
“跟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區(qū)別。”
聲音有意壓低在兩人能聽見的范圍內(nèi),顯然是故意隔閡他的。
傻子都看得出來是在為昨晚一事兒抱不平,只是用的這個方式,卻讓墨時澈極其不悅,他皺了皺劍眉,斥道:
“不許胡言亂語。”
“……就要……”
洛薔薇哼唧唧的得下了這么一句話,邊迅速瞄了一眼他的臉色,然后光著小腳走到別處坐。
顯然慫性依舊,只會在口頭上占便宜。
看得墨時澈極為無語,但到底心里除了剛才被視覺強行撩起來的欲火之外并無其他,他便也冷不下臉說什么。
甚至他還想著把某妖精拉回自己身邊坐好。
“過來說說你想如何布置?!?p> 想著想著,他還是出口哄騙洛薔薇,端著一副淡然君子模樣,似沒半點壞心思。
言語更是恰到好處的拿捏洛薔薇近日里的主要關(guān)注點。
“我說了你會聽?”
洛薔薇成功被他話題勾住,但由于面前此人還有欺騙過她的嫌疑在,所以她不太信。
桃花眸帶了些許狐疑的成分望向他,又遲緩問:“你昨日說布置的事兒你來,怎么如今我能摻合?”
周圍隱隱有著不遠處擺放東西的嘈雜聲線傳來,近乎速蓋了洛薔薇的那幾句話兒,不過墨時澈耳力比常人好。
自然是聽的真切。
當即不由皺緊眉,也有點拉不下臉的準備親自上前。
不過,剛好在他提步走去的同一時間,房門被人輕輕敲了敲,來人聲音謙卑略顯熟悉:
“官爺,我是來送新布置方案圖的?!?p> 面前男子素衣裹身,約莫二三十歲的模樣,似乎是經(jīng)歷了什么變故導(dǎo)致,他那狹長帶有風(fēng)流色彩的眸子微暗。
哪怕是見到洛薔薇那張絕美容顏時,他也只是稍稍驚艷了須臾,隨即迅速的把原本情緒掩飾好。
看起來就像是只會點頭哈腰,怕惹怒官差丟飯碗的普通平民百姓。
不過,墨時澈哪兒會認不出他來。
“誰讓你進來送這些的?”
勉強壓下心里各種不悅情緒,墨時澈用余光悄悄看了眼重新坐回美人榻邊的洛薔薇。
見她百無聊賴地翻動著那些裝修布置圖,并沒有將視線落到面前此人身上,才稍稍心里舒坦了些,又問道:
“按照之前結(jié)案流程來看,你是早就離開平洲村了吧?”
在楊云軒拿著裝修布置圖進來的時候,墨時澈就看他極為不爽了。
雖然他這次沒有像先前在平洲村那般色瞇瞇的盯著洛薔薇看,但他心里還是抵觸他與洛薔薇能在同一屋檐下。
似是某種占有欲作祟吧。
墨時澈并不否認。
所以出口言語自然而然也帶了點火藥味兒。
“稟官爺,在怡紅院一事未結(jié)束之前,小的就聽說附近村莊鬼怪作祟,家里長輩怕事情鬧大,便將小的帶走。
但由于沒有什么經(jīng)驗學(xué)識,小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多日,最后只能來到這京里謀這份差事兒?!?p> 楊云軒保持原先姿勢。
卑躬屈膝的。
垂下來的幾縷墨發(fā)擋住了他半邊容顏,看起來卑微到骨子里。
也因那番話兒,成功引起旁邊洛薔薇的視線。
“之前是當老板,這會兒是給人打工,不會不習(xí)慣嗎?”
像是閑聊般拋過去了這一句話,卻不料好戳中對方的痛點,楊云軒頭又低了幾分:
“小的還有家中長輩需要贍養(yǎng),不得不負起責任?!?p> 語氣中的凄涼極為明顯。
洛薔薇翻動裝修布置圖的動作略微停頓,似乎也被觸及到了什么,纖知睫毛微微顫動,遮住那雙如水桃花眸。
她極輕且緩地嘆了一聲:“是啊,真正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那就只能換條小路走了,哪怕前路艱辛無比?!?p> 墨時澈將她黯然傷神的模樣收入眼底,嘴角機不可微地抽搐了幾下,幽幽道:
“等雅袖閣裝修布置處理完畢還是你當老板的,你不必如此。”
待他話落,洛薔薇立馬眸光亮了亮,但語氣卻帶有幾分矜持:
“安排表演等方面也是都由我自己負責嗎?”
自從平洲村回來,算是同意與他在一起之后,洛薔薇就什么都給他管著,她向來野慣了,哪兒受得了拘束,不過短短一天一夜的功夫,就滿腦子想著重拾雅袖閣。
如今聽到這確切能讓她繼續(xù)當老板的話兒,她自然是積極的。
畢竟,那是她半輩子的心血。
“不太違規(guī)的那就都隨你?!?p> 墨時澈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便重新把視線轉(zhuǎn)回到楊云軒身上,見他還算安分,便淡然下逐客令:
“東西送到了就下去吧,等下我會讓宋七與你談?!?p> 說是等下找其他人與他談,其實就是找了個借口把他支開。
楊云軒瞧了眼空空如也且略帶薄繭的雙手,苦笑一聲,隨著記憶中來時的路回去,眉宇間少了以往囂張風(fēng)流。
關(guān)于洛薔薇剛才與墨時澈交談時不經(jīng)意透露出的一顰一笑在腦海中默默重復(fù)播放了一次,勾起了某些回憶。
當時輕狂,盡想著把這貌美的女子占為己有,倒是忘了自己那點兒能耐。
換在其他地方,其他競爭對手面前,是不堪一擊的。
甚至是連肖想的機會都沒有。
“誒,老大,你怎么親自過來了?”
“這邊已經(jīng)裝修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