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蕓生產(chǎn)后,一直在用現(xiàn)代的方法運動恢復(fù)體型,她練瑜伽跳舞體型恢復(fù)得很好。兩位嬤嬤最開始看著她在室內(nèi)跳著她們從來沒見過的舞,都很是驚訝:“夫人,您這跳的是什么呀?舞蹈不像舞蹈,拳術(shù)不像拳術(shù)?”
柳蕓道:“這是運動操,堅持跳能恢復(fù)體型?!?p> “您將身子彎得像柳樹一樣,那是什么?”
柳蕓笑了:“哈哈,那是從海外傳來的瑜伽,練習(xí)后會讓身體保持柔軟?!?p> 兩位嬤嬤聽后都很嘆服,自己家夫人還會海外的‘魚家’。
正月十六,六部開工,柳蕓也會去刑部點卯當(dāng)差。她不再著錦衣衛(wèi)黑長袍,她如今要穿緋紅官袍。
她在穿上長袍之前,穿一件束胸衣,再將長袍穿在外面。夏荷為她畫上兩道一字濃眉,冬梅將她的長發(fā)梳成男子的發(fā)型,戴上帽子后,一位英俊的兒郎又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如今柳蕓是刑部的侍郎,朝廷的三品官員,她每日同朱守林一樣,會早早上朝。紫禁城在應(yīng)天府城的中軸線上,六部緊靠在紫禁城的左邊,而錦衣衛(wèi)在紫禁城的右邊。
六部是指: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這是朝廷最重要的六個機(jī)構(gòu)。明朝之前,是由宰相管制這六部,洪武皇上廢除宰相制后,六部的尚書直接面上皇上。
每一部只設(shè)一名尚書,兩名侍郎。刑部的尚書是程川,一名侍郎叫沈家明,一名就是柳蕓。沈家明主要負(fù)責(zé)修訂大明律法,自從貪污案以來,皇上加大了大明律法的更新修訂。
柳蕓掌管天下的刑獄。所有要被執(zhí)行死刑的案子,都會遞交到她的手上,審核后批文,再送至尚書查核,最送才送達(dá)至皇上最后審查批復(fù)。
她當(dāng)差的第一天,應(yīng)天府衙就送上一份案卷:《綁架殺人案》,她打開仔細(xì)看了案卷所寫的案情,片刻后她皺起了眉毛。
尚書程大人在各處差房轉(zhuǎn)了轉(zhuǎn),就轉(zhuǎn)進(jìn)了柳蕓的侍郎差房。柳蕓一見程大人走進(jìn)來,站起來行禮:“尚書大人?!?p> 程大人擺手:“柳老弟,咱們私下還是兄弟相稱。當(dāng)著人叫官職?!?p> 柳蕓道:“禮不可廢,下官感激程大人的提攜之恩。”
“你這樣的人才不用是浪費。”程大人低聲道:“實話說吧,有你相幫,我心里才有底。”
柳蕓道:“程尚書過獎?!彼埑檀笕松献?,然后叫人倒了杯茶上來。
程大人坐下后,給柳蕓介紹情況:“府衙那邊,郭捕頭提為了六品照磨,管理案牘、刑獄。
如今的應(yīng)天府府尹是從副都鳳陽調(diào)來的周松,周松五十多歲,在鳳陽府衙做了七八年的知府,為官清廉,但無大作為?!?p> 柳蕓將那份《綁架殺人案》案卷拿起來,雙手遞給了程尚書:“尚書大人請看看這份案子?!?p> 程大人接過來,打開從頭看到尾,他合上卷宗:“看起來沒什么問題。柳老弟覺得這案子有問題?”
柳蕓點頭:“此案不合情理,死者是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兇手是一位外地商人,兩人之前從不認(rèn)識,一不為財,二不為情,為何要綁架女子還要殺了她?”
程大人指指卷宗:“上面寫了因商人做生意虧了銀子,綁人殺人是為了出氣?!?p> “商人逐利,不會自尋死路。”柳蕓解釋:“商人就是虧了銀子,他還會想辦法重新做生意賺銀子,綁人殺人不能給他帶來一點好處,反而還會被砍頭?!?p> 程大人聽了點頭:“是這個道理。將這個案子返回去,讓他們重查?!?p> 柳蕓想著,重查恐怕也沒什么進(jìn)展:“下官想去府衙看看案子?!?p> 程大人想了想:“行,本官叫幾位侍衛(wèi)陪你前去?!?p> 柳蕓如今自己攜帶的武器也不少,飛鏢袖箭還有鐵長鞭。
柳蕓帶著幾位侍衛(wèi),從刑部往外走,遇過工部大門口,遇上王尚書帶著人從里走了出來。柳蕓站著向王尚書行了一禮:“見過王尚書?!?p> 王尚書經(jīng)過火銃一案,極為佩服柳蕓,也對錦衣衛(wèi)大為改觀,他笑著點頭:“柳大人這是去哪?”
“回王尚書,下官去府衙復(fù)查一個案子?!?p> “你親自去復(fù)查?”王尚書微微驚訝,
“嗯,人命關(guān)天,小心為上?!?p> 兩隊人馬分開而行,王尚書帶人走進(jìn)了紫禁城,柳蕓帶著人去了府衙查案。
府尹周大人聽聞刑部侍郎親自前來,忙迎接了出來。雖然兩人同為正三品,刑部能左右到府衙的事務(wù),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柳大人,親自前來所為何事?”周大人客氣地問道。
“周大人,本官前來重審綁架殺人案?!绷|直言道。
周大人有些慌亂:“這個案子本官用刑了?!睂嵲谑遣椴怀鰜恚忠徊?,只得用刑。
“嗯,知道。”
柳蕓熟路的往府衙后院走去,周大人與眾侍衛(wèi)跟在身后。
“周大人,將人犯提出來,本官問問案子?!?p> 周大人忙叫人從大牢提人犯,郭捕頭聞柳蕓前來,從差房快步走了過來:“下官見過柳大人,有快一年不見了,大人可還好?”
“很好的,聽說郭捕頭升官了,恭喜?!?p> 郭捕頭摸摸頭:“偶爾還是在做捕頭?!?p> 柳蕓笑了,猜他定是人在外跑習(xí)慣了,坐在屋內(nèi)自然閑不住。
很快人犯押解了上來,鼻青臉腫,都看不出長成何樣子,全身沒一處完整的地方。柳蕓看了一眼郭捕頭,他不好意思地笑:“他不說,又找不到嫌疑人,只好如此了?!?p> 那位人犯被衙役按在地上跪了下來,柳蕓尋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她看著人犯:“抬起頭來?!?p> 人犯抬起臉,浮腫的臉上看不原來的模樣,他眼神又是害怕又是憤怒。
“你叫何名字?”柳蕓問他。坐在對面的周大人答:“他叫汪寒生。”
柳蕓看周大人一眼:“周大人,讓他回答?!?p> 周大人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端正的坐好身子。
柳蕓同周大人解釋:“通過問話,有時候能發(fā)現(xiàn)問題?!?p> 周大人醒悟地點頭:“有理,本官受教?!?p> 柳蕓再問:“你叫什么名字?”
人犯答:“草民叫汪寒生。”
“哪里人?”
“四川
“汪寒生,說說事發(fā)的經(jīng)過?!?p> 汪寒生一臉的憤怒:“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何事。草民十月初九從巴蜀出發(fā),帶著蜀錦與茶葉來到應(yīng)天府,十一月初七到的應(yīng)天府。我將貨交給了盛安店鋪的吳掌柜,說好三日后讓我前去拿貨銀,待我三日后前去取銀時,就被官差拿下了。
聽官差說是我綁了吳掌柜的女兒,又殺了她,她長什么樣子我都沒見過。大人,草民真的冤枉。我同吳家小姐又無冤無仇,為何要綁她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