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嬤嬤站在一側(cè)見兩位主人親密說話,心里很開心。她們以后要以朱府為生,自然是希望主人夫妻恩愛,那樣她們生活會穩(wěn)定,不容易發(fā)生大的變故。如今主人待她們真誠,家里的財物都交由她倆保管。主人每次計劃未來之事,都會提及。所以,兩人漸漸融入了朱府,盡心打理著朱府的事宜。
兩位嬤嬤侍候朱守林與柳蕓用完食,又為他倆端上茶。冬梅見天色還早就建議道:“大人帶著主人去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吧,池子里的荷花開得可好了?!?p> 朱守林問柳蕓:“蕓兒,咱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看看荷花?”
“好,我罩件外衣走。”
兩人手拉手往院子里走去。冬梅跟在他們身后,夏荷在后院收拾屋子。
柳蕓在朱府住了有半年,還沒在府里仔細轉(zhuǎn)過。她平時早起晚歸,用了晚食后同朱守林到書房,一個練字一個看書,兩人說會話就休息了。
此時,太陽已西沉,天色已漸暮色。院子里的主道兩旁種著高大喬木,白日可蔭蔽烈日。院內(nèi)四處疊石為山,種植蔓草、藤蘿攀爬其上。四周種有虬松,柔柳,另有各類果樹、花樹等等使其院子終年翠綠,芳香襲人。
他們走到一處亭榭廊檻處,不知是從何處引來的活水,繞著假山與亭樓緩緩往下流趟。池塘里盛開著荷花,其中有枝枝青翠的蓮蓬,仔細向水深處看去,還能看到幾尾魚兒在游蕩。
兩人在亭子里坐下來,觀看著荷花。朱守林伸手為柳蕓摘了一個蓮蓬:“蕓兒,吃過蓮蓬子嗎?”
“沒有吃過嫩的蓮子?!?p> “來,你嘗一嘗。”朱守林為柳蕓剝開一粒,將里面的芯取出,放在她的嘴里。柳蕓嚼嚼咽下:“味道清香,口感還不錯?!?p> 朱守林自己也吃了幾粒,他道:“前天我?guī)饲叭怂{家的死士時,餓了就吃的蓮蓬充饑?!?p> 柳蕓心疼道:“這樣可不行,會把身子餓壞。我這次沐休時教肖嫂林嫂他們?yōu)槟阕鲂└杉Z,肉干,以后讓張風帶些在身邊。”
朱守林夸她:“蕓兒了不起,還會做肉干。我還以為只有蒙古人會做肉干?!?p> “那個簡單,將肉腌制一些時間,再炸干或者風干。”柳蕓想知道圍剿之事:“大人,昨天拿住了多少死士?”
朱守林輕聲為她講:“全拿住了,如今還在一個一個審訊中。蕓兒,你猜他們的老巢在哪?”
柳蕓偏著頭想了想:“他們見不得光,定是藏身在一處深山里面?!?p> “嗯,就在我曾帶你去過那座山后面。”
柳蕓詫異:“他們膽子好大,附近有官兵守著地宮,也不怕為人發(fā)現(xiàn)?!?p> “嘿,藍大將軍為人十分狂妄自大,他聽不進手上人的建議將死士分散開,一定要放在一處方便管制。哈哈,這下被我一鍋端,他十多年的心血全付之東流?!敝焓亓纸又v道:“前日我先是帶著一隊緹騎出了城,帶著等候在外的幾萬緹騎迅速向山里進軍。待藍大將軍收到消息時,我已叫人將整座山峰圍了起來。
先還是有人出來試圖沖出突圍,被當場宰殺了兩人后,其他人就呆在山洞不再出頭。他們想拖延時辰等藍大將軍著人來解困。
他們的算盤打得好,藍大將軍也的確想前來營救這伙人,當他的侍衛(wèi)帶著一千人馬剛到山腳,我的另幾萬緹騎在張風的帶領(lǐng)下,將那一隊人馬全數(shù)拿下。這下他藍大將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柳蕓哈哈笑:“大人真會用兵。”
朱守林臉上也露出笑容,柳蕓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俊俏的容顏,又不由贊道:“大人長得真俊朗?!?p> 朱守林笑出了聲:“哈哈,再俊也是你的未婚夫君。”他提出一個問題:“蕓兒在家鄉(xiāng)有過心悅的俊男嗎?”
柳蕓爽朗道:“大人,我在家鄉(xiāng)有欣賞的俊男,沒有心悅的俊男?!?p> 朱守林面露不悅:“欣賞同心悅也差不了多少。”
柳蕓啼笑皆非:“哎呀,就一男明星,他長得帥人品也好,人人都欣賞?!彼s緊轉(zhuǎn)移話題:“大人繼續(xù)說捉拿死士,很精彩。”
朱守林收起不悅繼續(xù)講了起來:“張風用劍逼著前來營救的侍衛(wèi)到了洞口,讓他對著里面的人喊話:我是藍大將軍派來營救你們的,已被人拿獲,你們?nèi)缃褡哳^無路也降了吧。
有十來人猶豫著走出山洞扔下刀劍降了。我問他們:里面還有多少人?那十來人道:還有一百多人。
我對那十來個人道:你們進去勸他們降了,不殺,否則我會著人放煙熏洞子。
那十來人見滿山遍野都是著紅衣服的緹騎,情知逃不走,也抵抗不住,他們聽話的走進洞里。
等到后半夜,他們?nèi)瞬湃吡顺鰜?,一共一百三十五人,加上北平的那十五人,一共一百五十位死士?p> 我連夜將人帶回錦衣衛(wèi)審訊拿供詞。
蕓兒,那藍大將軍還養(yǎng)有私兵混在朝廷軍里,拿著朝廷的餉銀為他姓藍的出力?!?p> 柳蕓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彼娞焐砹耍酒鹕砝焓亓值氖滞剞D(zhuǎn)。
柳蕓輕聲說道:“圣上一時也不會處置他,會先削了他實力?!?p> 朱守林驚訝:“蕓兒你怎么知道?”
柳蕓在他耳邊道:“還得有十年。”朱守林心情復雜地看著她,居然將時間都說得這么清楚,他也不再問。
柳蕓頑皮地笑:“林子,你若想知道,我也可以同你說……”
“什么也不要同我說,我也不想知道?!?p> 柳蕓靠在他的手臂上:“嗯,等你不做錦衣衛(wèi)指揮使時,我全同你說。”
“好,蕓兒。”
兩人都心知肚明一個不說一個不聽的原因,都很默契地再也不提起。
快到正院時,朱守林對柳蕓道:“蕓兒尋個時日去看看丁顯,勸勸他,別老跟圣上在朝堂上公然做對。”
柳蕓長嘆:“本性難移,難道他還是要去馴象衛(wèi)呆十幾年?”
朱守林將柳蕓這話聽在耳里也不吭聲。就成立馴象衛(wèi)這事圣上才同他提及,圣上說錦衣衛(wèi)以后儀仗只靠一些馬不夠威風,應該建馴象衛(wèi),專在廣西為朝廷訓練大象為儀仗所用。
朱守林如今敏感地從柳蕓話里知道,丁顯會得罪圣上,被貶斥到馴象衛(wèi),最后結(jié)果不是很好。他也有些為丁顯擔憂,那呆子一身才華,為人也正直,就是過于死板不知變通。丁顯若出了事,柳蕓一定也不會開心,還是要想辦法勸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