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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風(fēng)里的白與黑

第八章 這就是你憎惡我的理由!

云風(fēng)里的白與黑 箬流雨 726 2020-08-07 00:00:03

  坐在車上的沐笙苒看著自己在微博評論區(qū)的一片罵聲,看著李坤發(fā)給自己的恨鐵不成鋼的語音,凄慘地笑了笑,輕嘆了口氣。關(guān)了手機(jī),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眼角還掛著淺的淚痕。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在了沐笙苒的家門口。

  她剛下車,就看見她媽媽站在門路東張西望,像在等誰似的。她一見沐笙苒下車,就抓著沐笙苒進(jìn)屋。她拍了拍沐笙苒的腦袋:“這一路上也挺辛苦的吧啊,我聽說這當(dāng)明星要躲來多去的,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

  沐笙苒忽然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是的,那么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媽媽這樣對她說話,就算有目的,也足夠讓她感到溫暖了。可她的理性并沒有讓她沉醉太久。

  她關(guān)起門,神情嚴(yán)肅:“媽,當(dāng)年我爸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好端端的就變成殺人兇手了呢?你之前可是告訴過我們他是意外去世的??!你最好說清楚了,就是不為我,為你那寶貝兒子,成嗎?”她的眼眶微微發(fā)紅,夾雜著一絲期望和無助。

  那個衣著簡普,甚至有些寒酸的女人望了望窗外,嘆了口氣,有些哽咽:“說來心酸地很,95年你剛出生,就生了場大病,我們著急慌忙地趕去縣上的醫(yī)院,還好你搶救及時。也就是那些天,他說他要出去打工賺錢,我也就跟著去了,后來你就一直住在你奶奶那,我們一直在一個化工廠當(dāng)工人,可不久這個化工廠就發(fā)生了爆炸,那個叫辛天龍的老板就想連夜跑路,被你爸逮了個正著,兩人就打了起來,你爸一失手,就給那人撞死在了墻上。他就進(jìn)了監(jiān)獄,判了死刑。哎!都是命?。 ?p>  沐笙苒幾乎是渾身發(fā)抖,她顫抖著嘴,別過頭,不再望她:“所以,這就是你一直憎惡我的原因?。磕阌X得是我害死了我爸爸,如果不是我,他是不是就不用去打工,是不是就不用死了?而沐銘航的出現(xiàn)讓你看到了希望!”沐笙苒越說越激動,幾乎快說不出話了。

  “是,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就是怨你害死了你爸!女人的哭腔快要喊出來了。

  沐笙苒抹了抹眼淚,悲憤又釋然地說:“我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咱兩的聊天記錄我也做了錄音。我也真的很感謝你,一是你生了我,也算養(yǎng)了我,二是在我爸所有的事情上,你保護(hù)了我,不管你是不是為了我。我走了,還有事忙?!?p>  “嫂子,你這來都來了,別急著走,在家歇歇也好啊,我這都快做飯了,一起吃個飯吧。”舒燕抱著孩子走進(jìn)門來,還系著圍裙,看樣子剛忙完。

  沐笙苒忙跑過去,又驚又喜:“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回娘家了,最近怎么樣啊,孩子折騰挺厲害的啊,沐銘航呢,他死哪去了?讓你一個人又干家務(wù)又帶孩子?”沐笙苒的語氣突然有些生氣。

  舒燕笑了笑,拍拍沐笙苒的手:“沒事的嫂子,他最近找了份工作,一天還挺忙的,是有壓力了,知道干事了?!?p>  “我說舒燕啊,這女人哪個不是要看家生孩子做家務(wù)啊,天經(jīng)地義的事啊,你可別有什么怨言,我兒子一天累死累活的,你在家什么都不干還花我兒子的錢怎么,還把你委屈了?”

  舒燕抱著孩子,假裝聽不見,卻還是回了句:“媽,你這話我聽著有些意思?。∫院罂蓜e這么說了?!?p>  沐笙苒很是嘲諷的笑了笑:“花你兒子的錢?說得他能掙很多似的。再說了,人舒燕也沒有什么意思???我說媽,你能不能把舒燕當(dāng)成你親閨女?好好待人家,??!您老了人家還能給你養(yǎng)老呢啊!再說,你想清楚了,人家不欠這個家的,好嗎!”

  “你……”

  傅時凜第一次來這種小山村,自然是難受地很,這一路上他覺得自己是山路十八彎。就算沒有那么夸張,他覺得也差不多了。心里不由得一陣心疼。

  沐笙苒接到了傅時凜的電話:“小苒,你在哪?我在你們村的村委會。”

  電話這頭的沐笙苒怔了半天,良久,她哽咽著問道:“你怎么追來了呢?我有什么值得的??!我爸是殺人犯,我還和別人搞一起,你怎么就這么傻……”

  “沐笙苒,我不笨。你聽好了,這個圈子的浪大的很,也臟的很,我們管不了別人,只能一步一步把自己走穩(wěn)。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就是你從來都是一個人承擔(dān)所有,從來都是你自己拼命。答應(yīng)我,別再以保護(hù)的名義放開想為你拼命,為你承擔(dān)所有的我了,好嗎?”

  “在村委會等我,我這就來?!?p>  沐笙苒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傅時凜,頭發(fā)亂哄哄的,臟兮兮的,本來干干凈凈的西服也鄒巴巴臟兮兮的,領(lǐng)帶也是七扭八歪不成樣子。

  傅時笑著凜撐開雙臂:“快跑過來抱我啊,我沒有一點(diǎn)力氣了?!?p>  沐笙苒剛抬腳,地面就開始劇烈顛簸起來,她重心不穩(wěn),狠狠的摔了下去,她大喊大叫:“傅時凜,快跑啊,地震了!”

  傅時凜也跌了一跤,他搖搖晃晃地跑到沐笙苒身旁,抓起她的手,語重心長:“一起跑!走,我抓著你……”

  還沒說完,一塊碎了的墻面朝兩人砸來。

  救災(zāi)人員趕到的時候,兩人都已困在廢墟中,而且都已昏迷。那男孩左手扶著女孩的后腦勺,右手撐著地面,整個身子都向前傾,而女孩的左手?jǐn)r著他的右臂,右手同樣扶著男孩的后腦勺,她的半個身子都傾在男孩身上。

  沐笙苒是被自己的右胳膊疼醒的,她清醒后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傅時凜在哪里啊,他還好嗎?我的家人呢傾?他們都怎么樣了啊?”這種頻臨死神的絕望,和劫后余生的震撼,不是她在戲里所能表現(xiàn)得了的。

  她永遠(yuǎn)都忘不了在臨時醫(yī)院里昏迷不醒的傅時凜,也就是在那天,得知舒燕死在了地震中,她用命護(hù)住了自己的孩子,沐家的血脈。

  她無法相信,就這么一會,那個和她談心,說要給她做飯,給她織了毛衣的妹妹,永遠(yuǎn)走了。

  她的媽媽和弟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人都還好。

  生死之間仿佛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又好像僅在轉(zhuǎn)瞬之間。

  我們都是人生的旅人,可很多時候,旅程的長短,方向,好像不由我們選擇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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