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沐和蘇玖之間的氣氛莫名有些詭異,白小沐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
最終,她終于鼓起了勇氣,沖著蘇玖試探性地問:“草莓?”
蘇玖不假思索,立馬回答道:“煤炭!”
白小沐:“?。。 ?p>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咳咳……”蘇玖看著白小沐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干咳兩聲,掩飾一下尷尬,“呃……我是說……巧克力?!?p> “呼——”
暗號對接無誤,白小沐立馬一種如負重釋的表情。
蘇玖有些哭笑不得。
莫名其妙地通過了認證,毫無疑問,蘇玖本人比白小沐還懵。
蘇玖眉頭動了動,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弄清楚那段失去的記憶。
至于古德為什么要要挾自己進入底層,多年前的那個計劃跟自己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和那個頻頻出現(xiàn)的夢境,和父親帶著自己逃跑的記憶碎片。
蘇玖有一種直覺,自己既然已經(jīng)親身來到了這個地方,這一切的一切,終將浮出水面。
蘇玖回過神來,看清環(huán)境之后,不覺震驚無比!
這本應(yīng)該是她從未來過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卻如此熟悉!
冰冷的手術(shù)臺、圓柱的透明容器、以及放著寒光的手術(shù)刀……
這里到處是彈孔的痕跡,各種東西亂七八糟、千瘡百孔,就像是一個垃圾回收站。
蘇玖對著它努力回想著它還未經(jīng)襲擊時的樣子——還完好時的樣子,夢境中的世界漸漸與現(xiàn)實重疊。
這果然就是蘇玖常常夢見的那個地方,只是這里沒有那兩抹穿白衣的身影罷了。
蘇玖下意識地扶了扶額,但醫(yī)學里所說的失去記憶的人受到刺激之后頭部的劇痛并沒有傳來。
盡管這里到處都是亂射的子彈,但蘇玖可以通過記憶中的夢境復原起這昔日的場景,甚至比記憶更加清晰、客觀。
等等,子彈……
蘇玖的手握住了口袋角落一個幾乎被遺忘的東西,目光中少有地閃過幾分凌厲……
…………
密室里,很久沒有出場的張簫呷了一口紅酒,坐在那張老板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邊,楊姐還是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邊,臉色不太好,一把鋒利的刀被她藏在了袖口。
他故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道:“古德他們已經(jīng)進去了,對吧?”
這一句話是張總問楊姐的,雖說是個疑問句,但陳述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威嚴。
楊姐:“是的,老板。按照時間計算,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特殊通道】進去了。我們眼線十分隱秘,他們不會察覺?!?p> 不知為什么,楊姐一貫的語氣中透露出絲絲兇狠,還特意把“老板”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張簫很明顯察覺到了,但他沉默了一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他很不爽,還帶著一絲悲傷與凄涼。
下一秒,異變突生!
楊姐迅速將刀從袖間反抽出來,猛地向張簫的腦袋刺去。
張簫的眼睛微微張開又垂下,一襲黑色的風衣就那么隨意地披在身上。
這些年來,他做的是越來越瘋狂,終究是對他下了手……她已經(jīng)忍無可忍,忍無可忍!
本來坐在椅子上的張簫突然站起來,看起來蒼受無力的手指分明地掐在楊姐細長的脖子上。
楊姐的臉憋得通紅,一陣涼意透過指腹傳入神經(jīng),匕首“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象征著死亡威脅的窒息感席卷著神經(jīng),楊姐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種刻骨銘心的恐懼……
楊姐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呵呵,這個人是個瘋子!是一只吃人的怪物!
張簫嘴角還掛著絲絲紅酒的痕跡,就像是……鮮紅的血液。
楊姐:“咳咳……你……這嗜血的怪……怪物……”
“怪物?”張簫笑了一下,并沒有太理會楊姐突然的襲擊。戲虐的語氣仿佛在欣賞這個特別稱呼。
他沉默了兩秒,就像是認真地細細品味了一番,忽然就大聲笑了起來,瘋狂的、病態(tài)的笑。
張簫一手捂著臉笑,另一只手還是死死的掐在楊姐的脖子上,力道絲毫不減。楊姐纖細的雙手拼命地掰著張總收緊的手指,急切地想要吸進新鮮的空氣。
他一只手捂著臉,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卻終是笑不出來了。那雙平時高深莫測好看的雙眼,流露出里面殘缺的靈魂。
他終于把手松開,楊姐一個重心不穩(wěn)狠狠地摔倒在地,捂住脖子拼命地咳嗽。
張蕭腳尖踢了一下那把掉落落的匕首,輕輕地“嘖”了一聲,似乎是對楊姐的表現(xiàn)不滿。
張簫突然出現(xiàn)在楊姐的視野,半屈膝蹲下來,修長的手指覆蓋住就膝蓋,露出瘦勁的手腕:“你剛剛在生氣嗎?幾年前你也是這般??蓜e忘了,你早已不是那個聰明伶俐,可以任意妄為的張氏集團大小姐。你現(xiàn)在的性命于我而言……”
張簫刻意停頓了一下,把嘴湊的楊姐耳邊,不緊不慢地道:
“如同螻蟻啊,我隨時都能殺了你。你現(xiàn)在不過是我身邊一個無足輕重的下屬呀,我的姐姐……”
聽到“姐姐”這兩個字,楊姐的瞳孔緊張地收縮了一下。
她從嘴里擠出一句:“你這該死的白眼狼!為什么要對他下手……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不錯,她其實不姓楊,姓張,是原來張氏集團的大小姐。張氏集團一直都是站在世界前沿的科技研究者,大小姐從小被當成集團繼承人培養(yǎng),不論是自己的科研水平還是管理能力都十分出色,是集團的驕傲。
至于現(xiàn)在的張總,因為早些年當時的集團總裁膝下無子,所以他是從孤兒院被人領(lǐng)養(yǎng)的。因為家世的原因,他并不那么討人喜歡,往往受他父親的毆打。但他一直刻苦努力,就是希望能得到自己父母更多的關(guān)注。只要他變得更強了,變得更厲害了,就不會像之前一樣再被人遺棄了。
那是兩人的關(guān)系還十分好,大小姐雖然有時對他十分的嚴厲,但他也很疼愛自己這個弟弟,后來還把他提拔上了公司的高層。
本來是只可以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下去,可是有一天一切都變了。
一切全都改變了……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那一天他噩夢的開端。
那一天,大小姐剛丟下一堆復雜的文件,開車奔向醫(yī)院……
那一天,父親從百忙之中抽出身來,平日里嚴肅的臉上展現(xiàn)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那一天,母親躺在病床床上,憔悴的面容掩飾不住她滿足的眼神,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寶……
那一天,“全家人”都聚在醫(yī)院,聽著醫(yī)生送來的喜報,而他一個人站在角落,又是那么的孤獨、無助。
仿佛有一道天雷硬生生地轟在他的腦袋上,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那一天全家人的喜報,他的噩耗:
母親生了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