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白犧牲
謝曉纖狠狠心,“三顆白丸換一顆綠丸?!?p> “好?!?p> 似是沒料到都雋會輕而易舉的同意,謝曉纖愣了愣神,還是邵陽提醒她,她才趕忙拿出白丸遞了過去。
都雋接過,送上綠丸。
接下來的計(jì)劃就容易多了。
程雙提出一個思路,剩下的由經(jīng)驗(yàn)更充足的維護(hù)者們補(bǔ)全,最后還延伸出了備用方案,當(dāng)然如果A方案能順利通過,其它的能不用最好不用,畢竟除了技能凍結(jié)時間外,維護(hù)者的精神力也是有限的。
“我身體上的禁錮沒了!”邵陽忽然說道。
“安靜了?”獵扶猛地抬頭望向跑到遠(yuǎn)處的巨大雕像。那巨大雕像面前的光點(diǎn)和哨聲不知何時消失了,它正茫然無措的四下張望,恐怕過不了多久就又該把注意力放到人類身上。
“快快快,誰有玩具類的技能卡,帶著鬧鈴或者電子表都可以!”黑子扇急急的搓著手。
“我有,我有!”點(diǎn)石成蟲的青年名叫霞光,見大家看向他,他露出一個羞赧的表情,嘴里說的急切,取東西的手卻猶猶豫豫。直到巨大雕像咻地轉(zhuǎn)過身,魁梧的身軀隱隱有向他們走來的趨勢,便再也顧不得顏面問題,動作浮夸的一腳抬起,一手飛揚(yáng),大喊,“飛翔的溜溜球,去吧!飛向天空,尋找你的征程!”
所有人……
只見那卡片沖天而起,七彩光芒不停閃爍,悅耳歌聲不斷,劃著詭異的弧度沖向了巨大雕像,并且成功的吸引了雕像的注目。
霞光抹把臉,頂著眾人復(fù)雜的目光,瞪眼澄清,“我可不是中二。這是一張偵察型道具卡,使用注意,是啟動前需要念剛才的口號?!?p> 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依然風(fēng)騷走位且歌聲嘹亮的溜溜球,滿臉不信任。
“所以它只有一顆星呀!”霞光絕望的扶額,而他的同伴,那個年輕女孩則不厚道的捂嘴偷笑。
‘飛翔的溜溜球’成功替換回了喪喪怪,但讓一個以精神力取勝的玩偶用行動力去溜BOSS,多少有些為難它了。
程雙見它垂頭耷腦、連氣都不嘆了,很是心疼,索性讓它在外面透透風(fēng),不放到空間格里去了。
喪喪怪似乎是秒懂主人的縱容,幽幽飄到主人的腦袋頂,安營扎寨,不知道是要就近保護(hù)程雙,還是喜歡居高臨下的位置。
程雙一愣,倒是沒說什么,安撫的摸了摸把自己堆成一頂禮服帽形狀的喪喪怪,當(dāng)手指碰到它時,神色怔了怔。
【????阿莫羅塔裁判的禁賽哨:
阿莫羅塔先生是國際頂級裁判,無論什么樣的賽事都能見到他的身影。哨聲響起,違規(guī)的運(yùn)動員將會面臨強(qiáng)制停賽處罰十分鐘。
注:自從阿莫羅塔裁判丟失了他的禁賽哨,哨子先生在哨聲響起時就時常寂寞的唱歌~】
程雙為難的摸索著手指,并沒有第一時間收回卡片。
顯而易見,這張卡片正是白發(fā)青年用來轉(zhuǎn)移危險(xiǎn)、陷害邵陽夫妻的會發(fā)光的哨子。
小姑娘倒沒想過私自扣押別人的東西,只是這張卡畢竟差點(diǎn)害了邵叔叔和謝阿姨的性命,那是不是它的歸屬,也該由他們做主呢?
程雙沒能掙扎多久,因?yàn)樾袆娱_始了。
巨大雕像終于厭煩了追逐飛來飛去的小‘蒼蠅’,調(diào)轉(zhuǎn)槍頭,再次沖向了束手無策的人類。
白發(fā)青年那波維護(hù)者也徹底撕下了偽裝,不知動用了卡片還是技能,那些新人一個接一個如木偶人般被操控著主動跑到雕像面前,或是用生命吸引雕像的目光,或是不畏生死的攀爬到雕像的身上,一時讓雕像困擾不已,連踢帶拍,頓時血花肉泥紛飛。
新人們臉上維持著恐懼絕望的表情,可動作卻不帶一絲緩慢,前赴后繼。
“要加快?!?p> 就算獵扶和黑子扇不在乎陌生人的生死,看到這番猶如地獄般的場景亦是心生不忍。
“看來是白毛那同伴的技能。”獵扶蹙眉道,“根本是白犧牲!”
像是驗(yàn)證獵扶的話,巨大雕像渾身一抖,爬到高處的人全部摔得頭破血流,而下面的人則成了墊背的,可謂是全軍覆沒。
新人死的死傷的傷,白發(fā)青年的目光又投向了那些努力減少存在感的‘老人’們,他眼睛一彎,笑的可親可愛。
謝曉纖見此,忍不住催促霞光,“再快些?!?p> 霞光冒著冷汗,神情專注,只見一行微不可查的小黑點(diǎn)向雕像的位置飛速進(jìn)發(fā),不過須臾,這些小黑點(diǎn)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其中一些更是陡然飛了起來。
這時,另外兩撥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霞光的動作,雙方嚴(yán)陣以待,氣氛緊張一觸即發(fā)。
‘老人們’更是抱著奮力一搏的悲憤,誓死也不愿做炮灰。
在人群后的蘇雨然捏著手里唯一一張卡片,死死的盯著白發(fā)青年,唯恐一時不察中了他和他同伴的技能。沒有人知道,她的卡不過是治愈卡片,根本沒有任何攻擊性,可她不敢露出半分,她怕一旦露怯,就成了下一個冤死之人。
想起那些新人拼命吶喊卻又無能為力的絕望狀態(tài),蘇雨然渾身顫抖,是怕也是恨。
憑頭腦憑運(yùn)氣,她好不容易活過了三次輪回之門,沒想到最后居然要死在同類的手中。
蘇雨然不會覺得命運(yùn)不公,她是受不了常年的病痛折磨才會選擇拋棄一切,而現(xiàn)在經(jīng)過輪回之門的洗禮,她活的健健康康,哪怕天天過的驚心動魄,但她能順暢的呼吸,享受陽光,品味花香月色,就已是該感謝上蒼了。
能活,她當(dāng)然不愿死,尤其是死的這么冤枉。
偏偏……
蘇雨然掩蓋起滿目仇恨,神色警惕的掃向名為青奈的白發(fā)青年,和他身旁被他遮擋住半個身的中年女人——界素子。
界素子一定對青奈很重要,否則青奈這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總是處于保護(hù)者的姿態(tài),明明界素子的技能很強(qiáng)大。
蘇雨然又憤又嫉的在心底啐道:空有力量不作為的一對混賬!
如果她能活下去……如果……
當(dāng)無意中撞到一雙瑩綠色的瞳孔時,蘇雨然身軀一僵,一道意識無孔不入的鉆入腦海蠱惑道:去,上去,攔住它,攔住敵人,用盡一切辦法……
她瞪圓眼,惶恐無助,心中大聲喝令自己停下停下,卻毫無作用。
仿佛腦子和心靈分離成兩個人,腦子背叛了她的想法,心甘情愿的為了仇人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