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小小的孩子就如此的明事理,只怕也不是被溺愛長大的,或許更多的是從小就生活在一個艱苦的環(huán)境里,不!他現(xiàn)在就是小孩,從出生到現(xiàn)在,生活在沒有甜長大的環(huán)境里。
或許正常的人家也會培養(yǎng)出來智商超群的小孩兒,可韓尋并不認(rèn)為舒懷安市那樣人家培養(yǎng)出的小孩兒。
因為他看舒懷安的眼中,如同一個與他年齡相仿,或者說比他還要深沉的一個大人一般,如同深潭。
這樣深沉的眼神,是智商超群小孩兒不會有的樣子。
舒懷安看著他愣在原地也不說話,此刻卻沒有多余的心思理他,只是怔怔的盯著床上的人。
“醫(yī)生...醫(yī)生怎么說?”
韓尋知道這孩子是在問他。
“醫(yī)生說沒什么事,讓你媽媽好好養(yǎng)著就好?!?p> “沒什么事?臉上的傷痕還會好嗎?”舒懷安轉(zhuǎn)過頭。
“是不是媽媽也要跟我一樣,頂著這些傷痕過一輩子?媽媽的手呢?眼睛呢?”舒懷安情緒有些失控,他意識到后,收回自己的目光。
“對不起叔叔,我只是看到媽媽這個樣子太著急了?!?p> 韓尋被他剛剛的眼神嚇的有些回不過神。
“你...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p> 而后他走了出去,把時間留給了母子二人。
舒懷安腦子里已經(jīng)不知道該想什么了,他只希望媽媽快點(diǎn)好起來。
而韓尋怕舒懷安一個孩子照顧不周一直守在外面,直到半個小時后舒懷安出來。
“叔叔,你不用擔(dān)心我和媽媽了,我可以照顧好媽媽的,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話就先回。今天很感謝你?!?p> 韓尋卡巴著眼睛。
“你真的很聰明,不太像是一個孩子?!?p> “我是媽媽的孩子?!笔鎽寻矒P(yáng)起小臉沖他笑,灰黑的瞳仁,那幾道傷疤之下掩蓋的是那俊俏的小臉。
韓尋突然發(fā)現(xiàn)這孩子和景哥有些像。
“你...你長得倒是和景哥很像,特別是不笑的時候?!?p> 舒懷安把勾起的嘴角放平,看著他。
“怎么會呢?景大少面容俊美,而我這滿臉傷痕的,怎么可能和他長得像?”
韓尋不知怎么竟聽得出眼前孩子心中的一絲怒氣。
而后他沒有在醫(yī)院停留。
而當(dāng)他走出醫(yī)院后,就看到段西站在一輛車的旁邊,車窗下是景龍源容淵的那張臉。
他走了過去。
“景哥,鋼琴小仙女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禍害成這個樣子?”
男人坐在車?yán)铮种修D(zhuǎn)著跟雪茄向車窗外的韓尋看去。
“那是她自己找的,當(dāng)了人家的小三,人家正室找上門來,我只不過是提供個場地罷了。”
韓尋也聽得出景哥有些恨意的話語。
“不過景哥就算如何鋼琴小仙女那張臉怕是毀了呀,而且醫(yī)生還說她的眼睛很容易失明......”
“呵!這女人還真是會騙人,竟然連你也都被他騙過去了?!?p> “什么騙人,這些是醫(yī)生親口告訴我的?!?p> “她就不會提前買通好醫(yī)生嗎?韓尋勸你一句,離那個女人遠(yuǎn)一些,那個女人最會博得男人的同情了,而后來達(dá)到她的目的,不過就是水性楊花的賤人罷了,不需要你為她做什么?!?p> 男人冰冷無情的開口。
韓尋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他與鋼琴小仙女之間有很大的誤會。
“景哥,我感覺鋼琴小仙女不是那樣的人?!?p> “是不是那樣的人,我和她相處了那么多年,還不清楚嗎?”景容淵有些不耐煩,韓尋見他如此模樣也不多說什么,而后離開了。
而當(dāng)他回到家時,才忽然想起來,那么景哥那么晚去醫(yī)院是干什么?
醫(yī)院里。
段西盡職的跟在景容淵的身后,男人的皮鞋被擦得烏亮,一腳一腳走在醫(yī)院里空蕩蕩的走廊,如同是去向人索命一般。
舒懷安此刻無絲毫的睡意,眼睛里布滿紅血絲,一刻也不敢松懈。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他回頭就看到景容淵那張臉。
不過這次舒懷安沒有絲毫慌張,他笑了出來。
“景大少,好巧,你是來看媽媽笑話的嗎?如你所愿?!?p> 景容淵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挑眉,看著那邊可憐兮兮的母子二人。
“我只是讓你們更像母子而已,你的臉上有了這些傷痕,你媽媽那個賤人怎么能沒有呢?”
“既然你見到了我和媽媽的模樣,心里痛快了嗎,痛快了就快離開吧,因為你坐在這里讓我感覺很惡心,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dú)⒘四?!?p> 舒懷安聲音很輕,但是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說的話只是個玩笑。
“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殺了我!我只手就可以把你這個念頭扼殺在搖籃中,讓你母子二人永遠(yuǎn)不得翻身,只得被困在斯城這個地方,在我的掌下討生活!”
舒懷安看著他,那眼神中,似乎是可憐?
沒錯,他在可憐這個男人!
“景容淵啊...斯城人人敬畏,人人奉承的男人...卻是如此的畜生不如!”
“不,我不應(yīng)該這樣說你,我們本來就沒有關(guān)系,被你這樣對待也是很正常的......”
拋開那一點(diǎn)子血緣,他和這男人...不共戴天!
景容淵慢慢走進(jìn)舒冉的床邊,舒懷安死死的扣著床板不撒手,嘴上說著不慌,可是那緊繃的手卻出賣了他。
“真是活該!”
“風(fēng)涼話說夠了景大少就離開吧!”
“野種,還有些古氣,縱然害怕我也不說出來?這點(diǎn)不知是不是遺傳了你那個便宜爹。”
“沒有!我和那個便宜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舒懷安激動,想要迫切的解釋他和這男人之間點(diǎn)關(guān)系,那就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床上的舒冉突然呻吟了一聲,舒懷安心口跳動的很快,他舉著手,哆哆嗦嗦的。
“媽媽......”舒冉緩緩睜開眼睛,病房里,微弱的白熾燈昏暗不明,她看到床旁邊的兒子。
“懷...懷安......”
“媽媽你先不要說話,懷安去給你倒水?!?p> 舒懷安壓下強(qiáng)烈的神經(jīng)陣痛感,舉起小手就去拿病床柜子旁上的水杯,他剛拿起的時候,水杯突然從他的小手里滑落,摔在地上。
他哆嗦著手又去拿另一只水杯,依舊是手抖,水杯掉在了地上。
舒冉聽到聲響,正想回頭去看懷安如何就看到病房里出現(xiàn)的這男人。
她驚恐的模樣盡數(shù)落到男人的眼中。
而當(dāng)她再去看懷安的時候,她整個人拔了手上纏著的輸液貼就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