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很大,裝修的很大氣,是屬于歐美風(fēng)的。
高俊銘的面子應(yīng)該是很大的,酒窖的老板立馬清場,諾大的酒窖只有他們六個人。
付染剛進地窖的時候,還專門留意了一下手機信號,信號還是不錯的,但是一進地窖的時候,信號立馬被屏蔽。
她環(huán)顧四周,全部是暗灰色的墻壁,誰知道這里有多少層混凝土在周圍糊著。
走在前面的杜雯回過頭給付染悄悄的說,“這里面沒有信號,土太厚了。”
付染,“?”
“這里離上面的酒莊有好幾尺的厚度,所以在這里面沒有信號?!彼蚋度窘忉尅?p> 怪不得。
她臉上沒多少的表情,淡然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強怕是鏟子都鏟不開的吧。
陳宴安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低聲在付染耳邊說,“有一股很濃的福爾馬林的味道?!?p> 福爾馬林?
付染抬頭,“酒窖怎么會有福爾馬林的味道?”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先跟上去。
地窖裝修的跟上面的一樣,寬敞。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出現(xiàn),幾個身材曼妙,穿著兔女郎衣服的女人走上前。
幾人落座后,她們推著小車子走上前來,其中一個給李牧生倒完酒后讓盛齊摸了兩把。
杜雯就坐在盛齊對面,看著兩人眉來眼去,重重的把高腳杯摔在桌子上,怒聲道:“李牧生,你平時在外面亂搞也就算了,你在我面前這樣子是幾個意思?”
李牧生看了眼杜雯,瞇著眼睛笑,“我早就給你說過,讓你去隆個胸,你不聽,就你連兔子都沒有的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說著又摸了兩把女人。
杜雯死死的咬著下唇平時在自己人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又把這種事放在臺面上說,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站起身,一言不發(fā)的往衛(wèi)生間走,李鄧生嘖了一身,也跟了過去。
兔女郎走到陳宴安面前,故意彎下身子,白花花的胸脯就差蹦出來了,“要一次嗎?”
女人低聲在他媚笑的問,“我很厲害的?!?p> 陳宴安抬眼,看了眼女人,“小姐,我潔身自好,我夫人在我對面坐著?!?p> 兔女郎眼皮一跳,看了眼對面靠在椅背上女人,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給付染倒酒。
兔女郎雖然不怎么關(guān)注網(wǎng)上的事情,但是對這個拉小提琴的有點害怕,付染曾經(jīng)公開說過,誰敢搶她的東西,就拿弄死誰。
兔女郎低頭給付染倒酒,一只干凈整潔的手伸到她的胸脯,然后輕輕的把抹胸上衣拉上去。
女人手上的動作停下來,看著付染一只手撐在下巴上,對自己微笑,可是眸子中全是冷淡,“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
她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臉頰,笑的很是溫柔,“我這個人脾氣不大好,我壞毛病也很多,尤其煩得就是搶我東西的人?!?p> 付染看著兔女郎的眼睛,一字一句,“再敢用你那個裝滿硅膠假體的平胸靠近我男人?!?p> “小心我哪天不爽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你的那兩團寶貝給割了?!?p> 兔女郎一個手不穩(wěn),紅酒撒了一地,潔白的桌布也慘遭不測。
“對不起!”
和另幾個兔女郎談笑的高俊銘掃了眼她,晦氣的擺了擺手,“愣著干嘛,趕緊打掃啊。”
付染和陳宴安看著面前的紅酒沒有一點感興趣的樣子,草草的掃了眼,倒是其他幾個人捧著酒杯細品。?“大少爺?!备度境雎暣驍嗾屯门纱螋[的高俊銘,“酒也喝了,酒窖也看了,該讓我們回去了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陌突然起身大叫一聲,“不行!”
喊完后立馬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慌忙的坐下給高俊銘使眼色,“不是說還有一個小甜點要吃嗎?”
付染抬頭看了眼蘇陌,沒有多余的后話,拉起陳宴安就走。
蘇陌慌了,她朝高俊銘擠眉弄眼,高俊銘揮了揮手,蘇陌帶有怨氣的瞪了高俊銘一眼,軟軟的坐到沙發(fā)上,看著兩人離開。
直到酒窖的門關(guān)上,蘇陌站起來,“高俊銘!就差那一步,我們就成功了!你什么意思???”
她尖叫道,聲音在整個地窖回蕩,“明明就一步,就一步。”就成功了,就成功了….
蘇陌大叫一聲,撕扯著頭發(fā),蹲在地上嘶吼,“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高俊銘,你為什么??。 ?p> 明明是籌劃好久的!明明說好這一次全部拿穩(wěn)!
漸漸的,她抬起頭,眼球通紅,“什么時候可以!告訴我一個準確的時間?!?p> 高俊銘淡眼看了蘇陌一眼,捧起紅酒慢慢的品,嘴里低喃,她說再等等…..
———
果然一出酒窖,信號就滿格,付染握著手機,“按道理來說,酒窖的信號都不會太差,就算很差,也不至于拿著手機進來就像拿了一塊板磚一樣。”
夜深了,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她又想到了剛才的味道。
“為什么酒窖里會有福爾馬林的味道?”
陳宴安搖頭,顯然他也有點搞不清是為什么,放酒的地方用防腐劑做什么?
付染也不再糾結(jié)這個事情,她插著兜,扭頭看他,“看來陳醫(yī)生對誘惑是能抵抗的住的?!彼f的是小兔女郎的事情。
為什么男人有的時候抵抗不住誘惑?或許是事業(yè)線太深?
陳宴安停住腳步,付染也跟著停下,對于正面的回答,她還是想要聽的,便歪著腦袋看他。
“為什么?是因為我說要結(jié)婚?你這么保守的嗎?”
很久之前,付染覺得婚姻是用來捆綁住人的一種枷鎖,簡而言之就是自掘墳?zāi)?,這就是永遠出不來的坑。
但是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要跟陳宴安結(jié)婚,誰都不行,也就是唐曼曾經(jīng)說的,以及她的回答。
“世界上有這么多人,沒有必要要在一棵樹上吊死?!?p> “但是世界上只有一個陳宴安?!?p> 陳宴安的臉像是透了光一樣,很白,很凈,又好像是回到了那年,那間資料室,又是遇到了坐在摞的高高的桌子上的女生。
也像是那年在醫(yī)務(wù)室的生疏的接吻,或是教室里的許諾,亦或是空余一人的a座。
他們中間很少說過“愛”這個字,也沒有人會主動的去說這個字,但是他們的動作,言語都是表達了這個字。
陳宴安不說話,伸手拉住付染插在兜里的手,捧在嘴邊低頭哈氣,他隨后抬頭,整個人像是透了光一樣。
“染,我不是那個最深情的,但是我對你是最專一的,我眼里裝不下任何一個人,也沒有空出一個多余的位置給別人,這里面只有你一個?!?p> 他拉著付染另一只手扣在自己的心臟。
“染,你要知道,這里,只會為一個人跳動,也只會因為一個心動。”
陳宴安搖頭,“它認主了?!?p> 付染鼻頭凍得通紅,她睫毛顫了顫,手叩住男人的手,推向心臟的位置,“它現(xiàn)在在跳動嗎?”
陳宴安點頭,“是?!?p> “它是只為我一個人跳動嗎?”
“是。”
付染笑了,她眉眼間都是他,“那它是我的信徒嗎?”
陳宴安跟著她笑,“是,永遠是,它三拜九叩的,永遠是你?!?p> 動心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是兩個人的事情。
———
正是粉紅泡泡泛濫的時候,一個迎面走來的小青年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險些撞到付染,自己卻到面前的時候一個旋轉(zhuǎn),這個人倒在了長椅上。
遇到這種事情,付染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喝多的出來透氣,她皺了皺鼻子,卻沒有聞到酒味。
兩人準備離開,小青年突然問了一句,“這里是懷城嗎?”
付染回頭,有些奇怪,正要回復(fù),陳宴安把她擋在身后,回答小青年。
“是,這里是懷城。”
可是小青年的表情明顯不對,他移了移身子,路燈的光剛好照到他的臉上,付染看了眼,卻后退了一步。
小青年竟然是閉著眼睛的,他慢慢的站起來,往反方向走去,付染和陳宴安對視了一眼,陳宴安問他。
“先生,你是要去什么地方?”
那個小青年回頭,眼睛依然是閉著的,他輕輕的皺了皺眉,眼睛要掙扎著睜開,卻怎么都睜不開。
“榕城?!?p> 付染眉心一跳,榕城??
“我去榕城的,但是路線不對,怎么到這里了?”
不等付染再問,小青年又轉(zhuǎn)身搖搖晃晃的走了。
是巧合嗎?前幾天自己也才從榕城回來,況且,他是怎么從榕城過來的?走?不可能。
陳宴安低頭詢問付染,“有沒有聽到他臨走之前說了一句話?”
付染搖頭。
“記憶宮殿怎么不準確了?”
付染身體一震,她抬起頭,記憶宮殿?他是靠記憶宮殿的位置找到懷城的?
不可能!
陳宴安也覺得不可思議,曾經(jīng)大學(xué)里面有心理的自修課,里面講到過記憶宮殿。
可是榕城到懷城開車都要一天,他是怎么過來的?靠著記憶宮殿的地圖?
記憶宮殿只是幫助更有效記憶的方法,很少有人會把記憶宮殿當作地圖來用。
付染想起了一個故事。
曾經(jīng)有個妻子為了報復(fù)家暴自己的丈夫,建議他用記憶宮殿的方法幫助記憶,因為丈夫的記性很差,老是忘記事情。他便接納了妻子的方法,記憶宮殿確實對加強記憶有很大的幫助。
可是有一天丈夫跳樓了,誰都沒有查出來他是為什么跳樓,直到看見他書柜里的書,這才明白,丈夫被妻子用記憶宮殿催眠了。
可是他們兩個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只是當小青年說了句胡話。
快到集市的地方需要過一個馬路,他們在邊上等紅綠燈,付染旁邊站著一個人,她覺得很眼熟,卻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旁邊的人摘下口罩,露出臉來,正是祁盛。
“付小姐?好巧?!?p> 他露出大白牙對著付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