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蘭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碧池,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色很僵硬,蘇如蘭心中一沉,碧池是她一來到這里就跟著她的人,雖然平時表現(xiàn)沒有碧桃貼心,但她對她也不薄啊,從來沒有苛責(zé)過。
她還真沒發(fā)現(xiàn)對方有這樣的野心。
不過對方也想得太簡單了,碧池雖然有幾分姿色,可在美人如云的后宮,真的不算什么,看看卜御女,當(dāng)了主子又如何,日子還是一樣不好過;再看看芳采女,又會跳舞,長得又美,還不是不得寵;更別說珍,不,衛(wèi)婕妤這樣的神仙人物了。
雖然曾經(jīng)很得寵,不過蘇如蘭只聽說過,但就她現(xiàn)在看來,皇上對衛(wèi)婕妤也就一般吧。
這司徒靖就是個大豬蹄子,流連在花從中,喜新厭舊。
“皇上畫的是——真龍?”蘇如蘭驚異的看著紙上的七彩真龍,龍頭高昂,整個前半身似乎都已經(jīng)躍出紙面高高的立起,然后張大嘴正在咆哮著什么,蘇如蘭看著司徒靖得意的笑容,就知道對方是很滿意的。
“皇上畫得真好,看來皇上是把嬪妾這點手藝都學(xué)去了,嬪妾以后只怕要轉(zhuǎn)而拜皇上為師了?!碧K如蘭雖然能畫得更好,不過卻沒有提,而是笑著稱贊道。
果然,皇上更得意了,手上的動作也由牽手改為擁抱。氣氛也變得更加溫情。
“皇上——”蘇如蘭一抬手阻攔了一下,示意對方還有人在。
司徒靖從小是被人圍著長大的,站在屋子里的宮人在他心中跟家具沒兩樣,所以不甚在意,不過蘭兒害羞,司徒靖揮揮手,開口道:“下去吧。”
這一次蘇如蘭再次注意到了碧池眼中的落寞。
本來碧池是她的人,應(yīng)該由她開口讓對方退下的,她剛剛是故意讓司徒靖開口的,就是想再確定一下。
對方表現(xiàn)這么明顯,她以前真的沒發(fā)現(xiàn),或者說,她沒有往這方面想。
碧池神情落寞的出了門,想著剛剛主子和皇上相處時的溫情,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舒服。
門外,一見碧池出來,碧桃就嚴(yán)肅的一把將其拉到一邊,神情嚴(yán)厲的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里面伺候?”
碧池不自在的抽出手,“你和主子都不在,皇上來了,總不能沒人上前伺候吧,我做錯了什么嗎,你干嘛這個樣子?!?p> 碧桃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碧池,她們相處這么長時間,當(dāng)然看得出對方的心虛。
“碧池,我們?nèi)杖赵谝惶?,你的心思蠻不過我,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你的心思都收起來,你可別看主子現(xiàn)在性子好就動歪心思。”
碧桃小聲說的警告,然后想了下又軟和語氣繼續(xù)說道:“主子對咱們這么好,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想著咱們,這樣的主子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啊,你可千萬不能做糊涂事啊。”
“我做什么了,你干嘛跟審問犯人一樣審問我。咱們同是宮人,你可沒資格管教我?!北坛乇徽f穿了心思很是惱火,甩開碧桃想要拉她的手轉(zhuǎn)身跑了。
碧桃無奈的看著碧池跑遠(yuǎn),也沒有再上去追。
“這丫頭心大了。”身后李嬤嬤的聲音響起。
碧桃心中一慌,哀求的看著李嬤嬤,“碧池她也許只是一時糊涂,嬤嬤能不能暫時不要跟主子提起?!?p> 李嬤嬤搖搖頭,“主子只怕看出來了,剛剛在門口主子聽到屋子里的聲音時,臉色都變了?!?p> “之前主子讓我查是誰把她畫的如意結(jié)圖樣偷出去了,我一直沒有查到人,咱們院子里人口還算簡單,能進(jìn)主子屋子里統(tǒng)共就咱們幾個,而知道主子有這張畫的人,更是只有咱們幾個......”
李嬤嬤的話沒有說完,但碧桃的臉色已經(jīng)白了。
她們幾個的嫌疑最大,她自己知道自己沒有拿,那剩下的人中——會是碧池嗎?
“碧池不會這么糊涂的,這是背叛,不會的,也許是哪個小丫頭偷偷溜進(jìn)去了,碧荷呢,碧荷是剛來的——”
“不會。”碧桃的話沒說完,李嬤嬤就打斷了,“碧荷是皇上派來的人,不會,也沒有理由這么做?!?p> #
“蘭兒,榮華宮內(nèi)務(wù)府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下月初一就是吉日,蘭兒可以搬過去了?!彼就骄赴淹嬷种械挠袷终f道。
“真的嗎,謝謝皇上?!碧K如蘭驚喜的站起來大大方方的道謝,這么長時間沒有聽到信,她還以為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去了呢。
“跟朕還客氣,不過蘭兒怎么沒有染上次那指甲呢?”司徒靖問道。
蘇如蘭想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太后似乎不喜歡后妃妖饒,這剛罰了衛(wèi)婕妤,嬪妾可不得低調(diào)點,萬一嬪妾被罰了,可沒人來救?!?p> 說到最后,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擔(dān)心。
“蘭兒真是聰明,別怕,以后太后要是罰你,朕保護(hù)你,蘭兒這素手的樣子也是極美的?!彼就骄笐驯е廊顺兄Z道。
蘇如蘭: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提衛(wèi)婕妤,這是放下了?
“皇上,慣會說好聽了,不過就算是假的,嬪妾聽著也高興,說明啊,皇上還愿意說假話哄我?!碧K如蘭直起著笑著說道,不過臉上卻閃過一絲擔(dān)憂。
司徒靖當(dāng)然看見了,嘆了口氣,再次把將抱在懷里,“蘭兒不要怕,你和衛(wèi)婕妤是不一樣的,朕答應(yīng)你,絕不讓任何人欺負(fù)你?!?p> “嗯。”
靠在司徒靖懷里的某人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后用行動將人貼得更緊,是顯示對其的依賴的信任。
很快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司徒靖自然是留下來一起用膳,晚上也自然留宿。
第二天,一直到請安回來用過膳食,蘇如蘭才找到時間把其他人都打發(fā)出去,留下李嬤嬤打聽昨日的事。
“嬤嬤,昨天皇上過來,你怎么沒有在跟前伺候,反而是碧池在跟前?”蘇如蘭懶得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嬤嬤當(dāng)即跪下請罪?!爸髯铀∽?。”
蘇如蘭微皺下眉,“起來說話,我并沒有怪罪于你,你一五一十告訴我就行?!?p> 李嬤嬤知道主子的規(guī)矩,當(dāng)下站起來就開始說起經(jīng)過:“......主子,奴婢本是想自己端茶進(jìn)去的,但碧池姑娘非要去,皇上跟前,奴婢不好跟她起爭執(zhí),所以就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