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這是婧嬪娘娘,還不跪下?!北坛啬樕慌瘸獾馈?p> 管事嬤嬤臉色一變,當(dāng)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婧嬪娘娘請安,娘娘恕罪,老奴眼挫,一時(shí)沒認(rèn)出娘娘,請娘娘恕罪?!?p> 管事嬤嬤嚇得連連磕頭,一般不得寵的小主她不怕,因?yàn)楣懿恢?,但對于這位最近宮中風(fēng)頭很勁的婧嬪娘娘,管事嬤嬤還是有所耳聞的。
聽說入宮不過半年就已經(jīng)升到了正三品的嬪位,皇上還賜下了獨(dú)一無二的封號婧,宮里人都說這位婧嬪娘娘比原來的珍嬪還要受寵。
雖然珍嬪現(xiàn)在落下去了,但管事嬤嬤還是不敢得罪這位正得寵的婧嬪娘娘,萬一這人隨便在皇上面前報(bào)怨一句,那她就死無藏身之地了。
蘇如蘭雖然不喜這管事嬤嬤,但也不愛看人在她面前磕得頭破血流。
“算了,起來吧?!碧K如蘭淡淡的開口。
“謝婧嬪娘娘,謝婧嬪娘娘。”管事嬤嬤連連道謝后才爬起來。
“婧嬪娘娘可有事要吩咐老奴?”管事嬤嬤看這位婧嬪娘娘一時(shí)不說話只是打掃四周,心下有些不安的問道。
她這地方主子們可不會輕易踏足。
蘇如蘭看了碧池一眼,使了個眼色。
碧池馬上就明白了,當(dāng)即不客氣的問道:
“前幾天送來的常氏在哪?”
管事嬤嬤一愣,馬上明白過來,前些天是送來一個罪奴,聽說是犯了什么事,被御前的人送來的。
而且那幾天宮里好多人都被抓走消失了,各大膳房的太監(jiān)宮女嬤嬤都有,隱隱聽說是因?yàn)橄露竞α嗣肥珏趺吹?,管事嬤嬤這里偏避,不知道具體的事。
難道那個常氏.....
“想什么呢,問你話呢,那個常氏在哪,我們娘娘要見她?!北坛乜催@個管事嬤嬤發(fā)呆不滿的喝道。
“在,在,老奴這就把人帶來,婧嬪娘娘先坐下歇歇?!惫苁聥邒呋剡^神來趕緊連連說道。
蘇如蘭淡淡的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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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婧嬪去浣衣局找那常氏了。”一個宮人低著頭匆匆進(jìn)了大殿說道。
“本宮還當(dāng)她多有城府呢,沒想到這么快就忍不住,這就去報(bào)仇了。”
“那娘娘咱們要做些什么嗎?”宮人擔(dān)心的詢問。
“不用,常氏那蠢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做,現(xiàn)在皇上正在氣頭上,盯得緊,咱們的人都不要動,以后來日方長?!北环Q為娘娘的女人冷冷一笑,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反正這個婧嬪也不過是第二個珍嬪,一個玩物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皇上也就是個新鮮。
“是,娘娘英明?!睂m人垂首應(yīng)是,然后緩緩的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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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嬪娘娘,常氏帶到了?!惫苁聥邚澲M(jìn)來恭敬的回話。
蘇如蘭現(xiàn)在呆的房間正是那管事嬤嬤的,因?yàn)檫@是這地方最好的一間房,所以一聽蘇如蘭要找地方問話,當(dāng)即主動讓了出來。
“帶進(jìn)來吧?!北坛乜戳搜圩约抑髯拥玫绞疽夂箝_口說道。
門打開,兩個年長的嬤嬤推著一個衣衫凌亂,披頭散發(fā)的女子進(jìn)來,女主低著頭,一時(shí)看不清長相。
“婧嬪娘娘,人帶來了。這丫頭是挨了板子進(jìn)來的,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裝嬌氣,咱們管事心善,所以也就沒讓她干活,還不跪下!”
一個嬤嬤說完使勁一推,女子就趴在了地上,長長的頭發(fā)散在地上更亂了。
蘇如蘭朝碧池使了個眼色,碧池上前撩起對方的頭發(fā),露出臉蛋。
人確實(shí)是常氏,不過憔悴了很多,此時(shí)看向蘇如蘭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毒的恨意。
“賤婢,你這是什么眼神,找打是不?”管理嬤嬤當(dāng)即喝斥道,手里的鞭子也揚(yáng)了起來。
蘇如蘭沒有阻止,她自問從沒做過什么對不起對方的事,就算是原主,也沒做過,對方的恨,毫無理由,要說恨,也該是她蘇如蘭恨才是。
“讓開,你們把主子帶到哪兒去了,主子病還沒好呢,你們怎么這么狠心,快讓開。”
“皇上都說了,那常氏已經(jīng)貶為浣衣婢了,哪里還是什么主子,我說桃紅,你每天洗兩個人的衣服還不夠累,還給自己找事?!?p> “我不管,你們讓開,讓我進(jìn)去,你們把主子怎么了?”
門外傳來爭執(zhí)的聲音,蘇如蘭聽出來了,來人是常氏以前的丫頭桃紅,沒想到這丫頭也跟著進(jìn)浣衣局了。
聽這語氣,這些年都是這丫頭在幫著常氏洗衣服,常氏才能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都到了這地步還能這么有情有義,可惜了。
“啊——”
管理嬤嬤的鞭子落在身上專心的疼,讓常氏尖叫起來,這讓她又回想起之前挨板子時(shí)的情景。
“主子,你怎么了?”
門從外面被撞開,桃紅突然沖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兩個人,顯然是沒有攔住。
“桃紅你干嘛,快跟我出去。”跟進(jìn)來的兩個人一把拉住桃紅就要往外拖。
“放開我,主子,你怎么樣了?嬤嬤,你怎么能打人呢,主子的活我都干了?!?p> 桃紅一把推開來人,看著拿著鞭子的管理嬤嬤當(dāng)即質(zhì)問道。
“快出去,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打?!惫芾韹邒哐劬σ坏删鸵獡P(yáng)鞭。
“嬤嬤,你怎么這么冷血,主子都病成這樣了,你都沒有同情心嗎?”
看著這吵吵鬧鬧的一幕蘇如蘭皺了皺眉,這是演偶像劇嗎?
她這是成了故事里的反派了嗎?
剛剛對桃紅這丫頭產(chǎn)生的好印象完全消失了,是不是還要來幾句:你怎么這么冷血,這么無情,這么無理取鬧?
‘啪嚓嚓——’
一只杯摔碎在地上,清脆刺耳。
現(xiàn)場突然安靜,管事嬤嬤等幾個當(dāng)即跪下。
桃紅也似乎才看到坐在一旁的蘇如蘭,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又閉上,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跪下。
“放肆,婧嬪娘娘前面也敢這么大吵大鬧,嬤嬤這是不把咱們娘娘放在眼里了?!北坛卣境鰜泶舐暫瘸獾?。
管事嬤嬤嚇得連連磕頭:“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這一次蘇如蘭沒有阻止對方磕頭,因?yàn)樗肋@老東西剛剛是故意的,故意試探她,看她是不是軟弱可欺。
對方一連磕了幾十個,直到頭皮磕破見血,蘇如蘭才淡淡的開口:“算了,起來吧,嬤嬤連個小丫頭都管不好,本宮懷疑你還能不能做好這個管事,要是實(shí)在不行,就早點(diǎn)讓位吧,這宮里最不缺的就是人。”
管事嬤嬤臉色蒼白,只恨自己剛剛是豬油蒙了心,怎么會看對方年紀(jì)輕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胡亂試探呢。
“奴才知罪,奴才能管好,一定能管好?!惫苁聥邒邚澲B連保證。
若如蘭心里冷冷一笑,這刁奴真是夠糊涂的,她再不濟(jì)也是宮里名正言正的主子,一個奴才也敢對她使心眼,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用身份就能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