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和城。
清一色的磚瓦房,沒有護城河、沒有外城墻的新安和城,在這段時間已經高速新建完成,林季然的新林府也建在這里。
整個新林府占地三千畝,被一道高大、堅固的鋼筋混泥土城墻牢牢保護在中間,同時,為了防備可能的火炮攻擊,林季然在新林府內修建了大量的地下掩體。
另外,林季然在附近最高的小山翠屏山山腳下新建了一個兵營,林季然在這個兵營里都將常年駐扎一個曲的侍衛(wèi)營士兵,直接將翠屏山納入了林家產業(yè),封閉了翠屏山的出入口,牢牢控制了新安和城附近的這個制高點。
“少爺,快開門,我是賈詡,有急事!”
東方要塞內,賈詡一路疾走,砰砰砰地敲響了一個精致的小院子的院門。新林府剛建好,家具和柱子墻壁都新刷了漆,新林府里面的味道并不好聞,所以林季然一家還沒有入住新林府,依然住在林府位于東方要塞內的別院里。
“林馨,去給賈先生開門!”
聽到賈詡的敲門聲,林季然懶洋洋的聲音從院子里面?zhèn)髁顺鰜?。林季然正躺在搖椅上休息,在溫暖的陽光下,林季然剛小睡了一會兒。
“哦!”
被當丫鬟使喚,林馨一臉的不情愿,委屈的望了林季然一眼,發(fā)現(xiàn)林季然只是回了一個白眼,林馨立刻回瞪了回去,然后得意地、蹦蹦跳跳的跑出來幫賈詡打開了院門。
發(fā)現(xiàn)開門的是林馨小丫頭,賈詡正準備逗逗這個許久不見的可愛小丫頭,結果不等賈詡開口,“忙碌“地林馨已經一鞠躬喊了一聲賈先生好,然后自己跑到一邊的樹屋上折騰她的玩具去了。
“少爺,出事了?!?p> 風塵仆仆的賈詡望著嘟著小嘴一臉不高興的林馨笑了笑,快走幾步進到院子里,來到了林季然面前。
“隨便坐,什么事,說吧?!?p> 林季然正躺在院子的一把搖椅上無聊的打著瞌睡。
“少爺,大漢又亂了?!?p> 賈詡一臉嚴肅的說道。就在林季然躺在床上修養(yǎng),并安排救災歸來的麾下將士回家輪休的時候,大漢境內的其他地方相繼發(fā)生了三起大規(guī)模的叛亂。在益州和交州旁邊的叛亂就有兩起,一起是在益州相鄰的涼州,韓遂、馬騰率眾叛亂,一起是長沙,區(qū)星的叛亂。
“就這事?”
林季然拋給賈詡一個白眼,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才繼續(xù)說道:
“命令林家各軍不得擅自出擊,守好自己的地盤就行了,現(xiàn)在我們需要的是休養(yǎng)生息,另外讓各軍斥候嚴密監(jiān)視附近叛軍的動向,有什么情況及時匯報?!?p> 林家在這段時間剛剛接連經歷了安和城被毀重建、大地震救災兩件大事,林家上下都是疲憊不堪,雖然大漢再遇叛亂,確實是個渾水摸魚的好時機,可是這時候出兵,對于林家而言卻有些太過勉強了,于是林季然簡單考慮了一下得失,直接下達了閉關自守的軍令。
“就這樣吧,賈先生,吃點糕點,我親自做的,味道應該還不錯?!?p> 林季然準備吃塊糕點,客氣了一句。
“小少爺,我知道這個時候大舉出兵是不現(xiàn)實的,可是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將我們近期淘汰的武器裝備趁機高價賣給區(qū)星或者韓遂,換取人口補充損失或者換取糧食充實糧倉,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們操作得當?shù)脑?,我認為?!?p> 賈詡還想要說些什么,林季然已經笑著從旁邊盤子里拿起一塊黏糊糊的米糕塞進了賈詡的嘴里。
北方的張舉、南方的區(qū)星和西方的韓遂、馬騰,嚴格說起來都是勾結殘暴的外族勢力在大漢為禍一方,林季然不可能告訴賈詡,他突然有了一種明悟,針對這次叛亂他可以出兵平亂,但不能助紂為虐,不然會被雷劈。
“賈先生,你別說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還是不會同意的。我們可以出兵平叛,但是不能助紂為虐,不然我會被雷劈的?!?p> 這種超自然的事情在林季然來到東漢以后已經發(fā)生了好幾次了,林季然也是不敢不信?。×旨救恍睦镆埠芸啵墒撬€沒法說,于是林季然笑著拍了拍手上的米糕粉,繼續(xù)說道,
“所以,賈詡先生,你還是愉快的陪著我吃米糕吧!”
“你,你,算了,你是主公,你說了算!”
見林季然堅持己見,還瞎編了一個理由搪塞自己,賈詡有些生氣,也沒再多說什么,一臉失落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我說的是真的,唉,算了,賈先生,你慢走!”
賈詡走出大門,林季然的聲音才在他身后響起,賈詡頭也沒回,徑直離開了林府。
“從今天起,益州和交州兩地接收的其他地方移民中的青壯男丁全部進行統(tǒng)一的強制管制勞動,不愿意接收安排的,就讓他們回去,敢反抗的,殺無赦!”
帶著一臉煞氣,賈詡馬不停蹄地回到了他的辦公地點。在林季然下達的命令的基礎上,賈詡和杜畿、梁習一起開始加班加點地對林季然的命令不完善、沒有照顧到的地方進行補充。
“老賈,我軍的士兵有不少親屬在外面,我看軍屬們就不必強制勞動了!”
梁習望著在那里長吁短嘆的賈詡,輕輕地搖了搖頭,放下手里的工作,沏了一壺好茶,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多倒了兩杯,然后遞給杜畿一杯,接著笑著也給賈詡遞過去了一杯熱茶。
“這個可以有?!?p> 賈詡喝了一口熱茶,朝梁習點了點頭,一股熱氣順流而下,讓賈詡的心情稍微舒坦了一點。
“唉!”
不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賈詡望著桌子上的一大堆公文,稍微好一點心情一下子又沒了。
“老賈,別想了,少爺有少爺?shù)拇蛩?,少爺都不著急,你著什么急啊,我們只要相信少爺就夠了。你看咱們現(xiàn)在的實力不是一直在增強嗎?而且,百姓們的日子不是都過的比以前好多了?!?p> 杜畿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糕點,遞給梁習讓梁習拿了一個,又把盒子遞給了賈詡。
“也是,只要相信就好了。不想了,我這里有從少爺家里偷出來好酒好菜,今天晚上你們兩個都來我家,我們好好喝一杯。”
賈詡也是聰明之人,很快就想通了,他作為林季然麾下的第一人,林季然沒必要也沒可能這么敷衍他,林季然說的或許是真的。在林季然被雷劈死和大賺一筆之間,賈詡也是沒得選的。沒法改變的事情,也只有順其自然了。
休息了一小會兒,情緒恢復的賈詡又開始了忙碌。
事情確實不少,賈詡一忙起來,時間立刻飛快的流逝。在不知不覺中,賈詡又忙了一天,下班時間到了。
“時候不早了,咱們也下班吧!”
賈詡一下班就拉上他的兩個老伙計梁習、杜畿去他家喝酒去了,吃的喝的都是他去林季然家的時候扒拉回來的好東西。
賈詡這家伙到了林季然家可是從來不知道客氣,每一次去不管生氣還是高興,離開的時候他都絕對不會忘了扒拉一堆好吃好喝的東西回自己家。
對此,林季然像防賊一樣防著賈詡,可是賈詡總有辦法搶走林季然的美食,而且因為深知林季然的脾氣、品行,對于家人、朋友對于他搶食惹怒林季然的擔憂,賈詡自己反而毫不在意,他知道對于美食,林季然最多也就心疼一秒,下一秒林季然根本就不會在意了。
“干杯!”
夜深了,在益州和交州大多數(shù)的百姓已經在家中安睡的時候,在賈詡等人舉杯對飲的時候,涼州的百姓卻是難以入眠。
韓遂、馬騰聯(lián)合羌族發(fā)動了大規(guī)模的叛亂,數(shù)十萬羌族叛軍正在攻打涼州州城和各郡縣的郡城、縣城。
之前因為部分漢族高層的敗類對羌族的無休止的索取、迫害,引發(fā)了羌族的族人們對漢族的族人的強烈怨恨。
由羌族的族人組成的羌族叛軍在涼州對漢族的族人展開了大規(guī)模的屠殺,無知的他們并不知道,其實這些普通的漢族百姓是無辜的,他們也是和他們一樣被迫害的可憐人。
“殺!”
羌族叛軍的血腥殺戮換來的是漢族官民的拼死抵抗,在各個縣城、郡城和州城,羌族叛軍和大漢守軍、百姓展開了血戰(zhàn)。
“我們的身后就是我們的家人,叛軍都是畜生,……我們都是男人,拿起武器,和他們拼了!”
每一座涼州的城池,在大漢官軍死傷殆盡之后,都會有大批的漢族青壯自發(fā)地拿起武器沖上城墻,然后是漢族的婦女、兒童。往往最后直到城里的每一個人戰(zhàn)死之后,羌族的叛軍才能占領城市。
“守不住了,燒糧,絕對不能便宜了這些畜生!”而和羌族的叛軍們想象的不一樣,他們在付出了數(shù)以千、萬計的生命之后,千辛萬苦攻破了城池之后,得到的往往是一座空城,甚至有的時候得到的只是一座被燒毀的廢墟。
“拖住他們!”
在最后確定無法守住城市的時候,城市最后的守軍或者守衛(wèi)自己家園的百姓們會選擇燒毀所有的糧食、草料,甚至是放火燒毀整座城市。
“殺!”
涼州的戰(zhàn)爭,不管對于羌族的百姓還是漢族的百姓這都是一場及其慘烈、悲壯的戰(zhàn)爭,沒有誰是真的贏家。
涼州,韓遂、馬騰的叛亂。
在外人看著涼州叛軍死如破竹,接連攻破涼州的大小城池,以為涼州叛軍如何如何的風光,其實,涼州叛軍的日子并不好過。接連的慘烈血戰(zhàn),涼州叛軍也是傷亡慘重,他們的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而且,涼州的叛軍在攻破城市之后根本沒有獲得多少糧草,隨著加入叛軍的羌族百姓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涼州叛軍的糧食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
“馬騰兄,我們的糧食已經不多了,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羌族叛軍的軍營帥帳里,一臉愁容的韓遂找到了臉色同樣不怎么好的馬騰。
“我也正在為了這事發(fā)愁!”
雙手抓著頭發(fā),馬騰正坐在位置上苦想對策,只是一個時辰過去了,他依然毫無頭緒。
“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p> 兩人對坐一夜,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的兩人選擇了等待,等待東漢朝廷的反應。
……
面對南北西三地三方的大規(guī)模叛亂,東漢朝廷做出了非常強硬的回應。
在西方,東漢朝廷派遣董卓率大軍討伐韓遂、馬騰的叛亂。在南方,東漢朝廷派遣孫堅收復長沙各地,應對區(qū)星的叛亂。在北方,東漢朝廷派劉虞、公孫瓚鎮(zhèn)壓幽州。
……
鑒于益州、交州兩地在剛剛發(fā)生的大地震之中受災嚴重,兩地請求的救災物資一直沒有撥付,兩地大軍又都在協(xié)助官府賑災,東漢朝廷這次并沒有從益州和交州兩地調兵、調糧。黃巾之亂未完全平息,東漢的大規(guī)模戰(zhàn)亂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