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兄弟首戰(zhàn)失利,不僅沒有和陸不兌搭上關(guān)系,而且還幾乎清空了金克勞所有庫存的酒。
一下子生意都要沒辦法做了。
于是他們就進入了游擊戰(zhàn)的模式,一看陸不兌出門,他們就掛上開張的牌子,陸不兌一回家,他們就掛上歇業(yè)的牌子。
直到他們意識到,陸不兌剛剛拎回去幾百瓶的酒,怎么著短期內(nèi)應(yīng)該都不會再進酒館了,于是他們決定調(diào)整經(jīng)營結(jié)構(gòu),并迅速展開業(yè)務(wù)轉(zhuǎn)型。
于是,酒館開始兼職廢品回收站,回收各類空酒瓶。
但是他們等到的不是陸不兌,而是背上捆著幅畫卷,雙手各拎一筐空酒瓶的大力小跟班。
“小禮呀,你是時候要幫我們干點活了?!?p> “你拎著這些酒瓶給對面的老板,然后拿了錢,就直接回來?!?p> “很簡單的,你一定可以的!”
禮丫頭出發(fā)前,陸不兌千叮嚀萬囑咐。
陸不兌雖然嘴里說這活簡單,但還是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樣,一直躲在窗戶后頭盯著小跟班的情況,深怕就去斜對面走兩步的功夫,還能把人走丟了。
“小鬼頭,你這么擔(dān)心你就跟上去啊?!毖帕找廊坏箳煸谏嘲l(fā)背上,這個動作可能是雅琳那雙大長腿的養(yǎng)成秘笈。
“不行,孩子總會長大,要早點學(xué)會獨立?!标懖粌赌坎晦D(zhuǎn)睛。
“那就解開奴隸契約唄?!?p> “你說得容易,你……誒?”陸不兌突然反應(yīng)過來,愕然轉(zhuǎn)身,“你怎么知道奴隸契約的事。”
“我可是魔法師。”
這句話有種明明沒什么邏輯,但卻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宛如可以解答世間萬物。
好吧,你是魔法師你有理。
“咳,我和她之間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guān)系?!?p> “我想象的是哪種關(guān)系?”
雅琳翻了個身,改躺為趴,用手支著個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陸不兌。
陸不兌臉有點像火燒,索性不理雅琳姐,回頭繼續(xù)盯窗戶了。
剛轉(zhuǎn)過頭,就聽到背后傳來了雅琳哈哈哈哈的大笑聲。
陸不兌臉更紅了。
……
魏家兄弟自陸不兌出了兔城后,就一直盯著梢,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是陸不兌的身邊人。
本來吧,他們以為她和他是這樣這樣和那樣那樣的關(guān)系。
可是昨晚在陽臺……他們又
看到那位雅琳大人和陸不兌也是這樣這樣和那樣那樣的關(guān)系。
呃……難道他們?nèi)恕?p> 這讓他們一度非常困惑,困惑后還有點羨慕。
有錢人家的奢靡生活,真是令人發(fā)指。
首富家的子弟,果然門風(fēng)敗壞,荒淫無度。
魏武接過了小跟班手里的兩個筐,很沉,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這個小姑娘,沒想到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手上還有這么大的氣力。
魏武數(shù)著空瓶子,給魏文遞了個眼色。
“嗨,這位姑娘,第一次來我們好兄弟酒館嗎?!蔽何囊性诎膳_上,竭盡全力地擺出了一個自以為帥氣的造型。
小跟班的腦子里只有陸不兌的那句話:“你拎著那些酒瓶給對面的老板,然后拿了錢,就直接回來。”
于是在把酒交給魏武后,小跟班伸出了手掌,掌心向上。
要錢。
這么直白的要錢姿勢,傻子都看得懂,但是魏家兄弟好不容易有機會和陸不兌搭上線,哪會這么輕易就放小跟班回去。
“老弟快把瓶子數(shù)清楚了,別讓人家姑娘等太久。”
魏文佯裝催促魏武,一邊想著拖時間可以和姑娘多聊會兒,結(jié)果催完一回頭,姑娘還攤著這手掌,直勾勾地看著他。
呃……
她是沒聽到他說的話嗎?
于是魏文又催促了一遍,“老弟你數(shù)快點,你看人家姑娘急的?!?p> 一回頭,小姑娘就像是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仍保持著討要錢的樣子。
呃……
這么著急的嗎。
于是魏文靈機一動,想了個好主意,他可以先少給一點錢嘛,姑娘一看這數(shù)目對不上,就會質(zhì)問他,然后他們就會爭執(zhí),然后他再馬上道歉。
這一來一回間不僅可以多說上好幾句話,還可以旁敲側(cè)擊打探虛實。
于是魏文隨手抓了五個銅板,放在了小跟班的手心里。
“姑娘,這些可夠?”
不夠,肯定是不夠的了,魏文心里這么想著。
況且一個瓶子都不止這個價了,人家可是拎來了兩大筐,他是不是壓得太狠了?
“如果您覺得太少,我們可以再……”談?wù)劊?p> 魏文第二句話沒說完,只見這姑娘拿著錢轉(zhuǎn)身就走,他還愣神的功夫呢,姑娘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館……
“怎……怎么走了?這就夠了?”
“大哥你怎么回事,怎么這就把人送走了?”魏武也驚了,沒想到自己的大哥辦事如此不牢靠。
“我就給了五個銅板……”
“五個銅板你也給的出手,看把人給氣走了吧?!?p> “……”魏文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判斷,“真的是氣走的?”
“不然呢!”
……
而58號這里,陸不兌看到圓滿完成任務(wù)的小跟班往回走,立馬就迎了回去。
然后大加贊賞,就像他之前說的。
教育!一定要伴隨著鼓勵。
“哇,回來啦,棒棒噠?!?p> “我就知道你辦得到!你可以!”
“丫頭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已經(jīng)可以幫忙做事情了呢!”
……
雅琳對房門口發(fā)生的一切和所有對話,都不忍直視。
只覺得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從前臂蔓延到胳膊,然后用從肩膀一路滾回了手腕。
這個小鬼頭……好像有點可怕。
她以后對他是不是應(yīng)該好一點?
……
一番夸贊后,陸不兌回到了正題。
“錢呢?”
小跟班攤開了手掌,里面孤零零地躺著五個銅板。
陸不兌:“……”
他覺得他有可能是不太明白黑河棧道的行情,于是問向沙發(fā)上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找了個毯子把自己縮進去的人。
“雅琳姐,你們這里酒瓶回收,多少錢一瓶。”
雅琳姐的聲音從毯子下傳出來,聽起來悶悶的:“三四銀一瓶吧,如果是上點檔次的酒瓶三四十銀也是有可能的。”
“靠!好兄弟是黑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