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在一旁有個扛著金背大砍刀,身材五大三粗,較之番薯更為敦實的大漢走了出來,將他那柄沉重的大刀垂在地上,直砸得地上出了一個大坑。
他指著魏荒說道:“什么叫本來不用死那么多人的?”
“就是你想的意思?!狈韲@了口氣:“他準備把這里的人都殺掉。”
那些江湖人士聽到這話,無不嘩然。
“等等,你們冤有頭債有主,我什么都沒聽到,為什么我也要被殺啊?”番薯很是不解。
“教主說了?!蔽夯恼f道:“見到騙小姐私奔的人,一定要殺掉?!?p> “騙她---”番薯一臉不敢相信:“私奔?”說著他又看了看方知遙,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
方知遙也覺得好笑:“魏大叔啊,你說我怎么也不可能和這樣的人私奔吧?”
“就是啊!”番薯也急忙說道:“況且我還是個和尚!”
“雖然他是個和尚,武功還差,長得又丑,但小姐你向來口味獨特。”魏荒說道:“他那三四品都夠嗆的武功,若小姐您想殺他,剛剛他怎么躲得開?嘴上罵著他營僧,卻還刀刀留情,你當我看不出你們打情罵俏嗎?”
“啪---”方知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番薯白了一眼,還不忘說上兩句:“但你剛剛演技的確是有夠拙劣的---”
“所以小姐你也無需為他開脫。”魏荒說道:“教主說了必殺,你知道,誰都攔不住的!”
“魏大叔啊---真不是他啊---”說著方知遙眼珠子一轉(zhuǎn),看了看番薯。
番薯心中暗道不好,這小妮子是要拿自己做替罪羊!就像剛剛故意說出這三人身份,想要引周圍豪杰與他們?nèi)嘶鸩ⅰ?p> 番薯急忙吼道:“對對對---魏大哥---你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
“魏大叔,你要為我做主??!”方知遙突然哭喪著臉:“就是這個營僧,他將我騙了出來,說許我終身,結(jié)果對我始亂終棄---”
“我尼瑪,夠毒的??!”番薯惡狠狠瞪了方知遙一眼,他知道這下自己是絕對百口莫辯了。
“所以,在場的各位,可還有遺言?”魏荒沉著聲音問道。
“我剛剛飯還沒吃完---”阿寒說道:“能不能讓我先把碗里的飯吃完了?”
“那點子扎手?!标庩栯p錯鬼常風和常云兄弟走到魏荒耳邊說道:“出手快到詭異,若不是有---剛剛他一招就能取了我們兄弟性命?!?p> “可惜,他好像腦袋有些不正常?!蔽夯恼f道:“你看他,現(xiàn)在又只知道吃了,好像完全不想管這事情?!闭f完魏荒深吸了口氣:“先不管他,最后再對付他,把那些雜魚先清了?!?p> “阿寒---你今天吃得有點多啊---”番薯對著阿寒說道,但阿寒卻沒有搭理番薯。
“你別太囂張了!”那個拿著金背刀的大漢指著魏荒罵道:“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夠?qū)Ω段覀冞@么多人嗎?”
魏荒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手一攤:“草人,一把火,再多的都能燒了!”
那大漢提起金背刀就朝著魏荒臉上砍去,面對這劈空一刀,魏荒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手一伸,那團灰氣就竄上了那大漢的金背刀。
鐵制的金背刀就像是遇到了極高溫度一般,瞬間變軟,接著冒出一個個氣泡,仿佛那團灰氣有著極高溫度一般。
還未等那大漢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魏荒左手的一團灰氣如同飛箭一般激射如那大漢口中,那大漢仰頭倒了下去,瞬間七竅流血,一對眼珠子直接就爆了出來,額頭上的皮膚也紛紛長出水泡,繼而潰爛,接著就有尸水從身體里流出!
“下一個,誰來?”魏荒看著在場十幾個江湖客說道。
或是這個大漢死狀太過恐怖,死法也太過詭異;又或是他們的確知道自己武功不如魏荒,這些江湖客無不都向后退了一步,沒一個人敢上前。
“喂,你們覺得,你們只要躲著,就不會死了嗎?”唯獨番薯站了出來,他瞟了眼那個一直坐在柜臺后面的少掌柜,徑直走向了魏荒。
“你這混蛋,莫以為你武功高人一等,便可輕易奪我等匹夫之志!”番薯吼道:“我等江湖客,最是不畏死!今日你要我命,我就要你脫層皮!”
這時候的番薯,仿佛天神下凡般,逆著陽光,宛如佛光普照大地,希望之火點燃人心,每一步都如同佛陀臨世,一步一蓮花,走的義無反顧。
“說再多,你還是死?!蔽夯恼f著,嘆了口氣:“那就先解決你吧。”說完就是一掌凌空打出,就見魏荒手上灰氣四散而開,化為無數(shù)觸手,纏繞在番薯周身,而后全數(shù)從番薯身上各個孔里鉆入番薯身體。
番薯面色直接變黑,吐了一口黑血,跪倒在了地上,徑直向前摔了下去,一動也不動。
“切---”那些江湖客本來以為這番薯是個隱藏高手,那段話說得一個慷慨激昂,沒想到的確還是挨不過魏荒一擊之力,被魏荒一招斃命。
“那個---這位魏大哥---”有個長得尖嘴猴腮的江湖客走了上去。
“誰是你魏大哥?”魏荒冷眼說道。
“魏爺---是我小的我嘴拙---”那尖嘴猴腮江湖客趕緊改口:“您看,您這正事也處理完了,那我們---也可以走了吧?”
“我說了,這里的都得死?!蔽夯臎]有改口。
“喂,我說你別欺人太甚了??!”身后有個江湖客抄起手里的斧子,就要沖上去與魏荒火并。在這人的鼓舞下,那些本就想要和魏荒魚死網(wǎng)破的江湖客也都紛紛沖了上去,先將魏荒和常風常云三人團團圍住。
魏荒沒有太有猶豫,單手高舉一個凝成的灰氣團,然后緊緊抓住,一手捏碎?;覛鈭F立刻四散開來,宛如飛蟲一般在這些江湖客身邊游走盤旋,突而全部鉆入他們體內(nèi),使得他們即刻便渾身潰爛,骨骼酥散,癱軟在地。
“哼---”魏荒冷哼了一聲,看著那些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江湖人,仿佛就是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而這些江湖人看魏荒,則是仿佛看到了閻王降世,仿佛看到了人間魔王。
沒有絲毫憐憫,也沒有絲毫猶豫,生殺人命在這種人眼中,不過只是日常的呼吸而已。
恐懼,仿佛是擊碎人心防的破城大錘,不光將你心防攻破,還會敲個粉碎。
最后肆無忌憚地,讓你陷入絕望。
那些就躲在一邊瑟瑟發(fā)抖的江湖客,有的突然笑了,像是瘋了一樣,有的突然哭了,也像是瘋了一樣;有的剛踏足江湖不久,何曾見過這種尸橫遍野的場景,淚水伴著涌出的胃酸一起沖進了腦門;有個或是行走江湖多年,他們見過死人,卻何曾見過這般死無全尸的慘狀,只是勉力撐著一口氣,讓自己不倒下。
方知遙順著呼吸又調(diào)理了下,她只覺得,再兩個周天吐納,自己身體就應(yīng)該能恢復了。
看著滿地幾乎化為血水的死人尸骨,她那冷峻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愧疚與悲戚,她這會只想贏,她別誰都清楚,從來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死再多人,也不過是為某些人勝利鋪路而已。
這些人的命,對她來說,也不過是換回自己喘息時間的——籌碼罷了。
“常風常云---”魏荒說道:“去,結(jié)果了他們吧---”
“遵命!”常風常云此刻也如同黑白無常那般,走向了角落里的那群人。
但當他們走過大門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打開,就見一道光照入到了這人間地獄之中。
進來那人年約十六,也是和尚模樣,一身洗到發(fā)灰的僧袍,緩步走入大堂之中。
他看著滿地血污,一地尸體,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聞到空氣里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急忙拿出念珠默念佛經(jīng)。
他看到一對拿著帶血尖刀的矮胖高手兩人,宛如操刀惡鬼一般走了過去;那個壯實之人,則是呆呆看著這突然闖入的和尚,皺了皺眉。
但那小和尚見到阿寒還在一邊,方知遙則是雙腿盤起正在療傷,想著這兩人也算是自己交集之人,立刻禱誦道:“佛祖,弟子豆芽,身負孽報,今墜森羅地獄,還望佛祖能網(wǎng)開一面,教弟子知交方知遙施主與阿寒施主帶出地獄,豆芽愿在地獄受刑度化惡鬼,以空地獄?!?p> 禱誦完畢,豆芽看著方知遙和阿寒:“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阿寒說道:“就是還是餓---”
方知遙則站起身來,嘴角笑了笑:“還算好,總算是恢復了?!?p> “二位還好,那小僧就放心了---”說道這節(jié),豆芽突然想到,似乎還少了一個人。
番薯大師---
“番薯大師呢?”豆芽問道。
方知遙看了眼那個額頭抵在地上,跪倒而亡的大胖和尚,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豆芽閉上了雙眼,一聲嘆息。
“?。 币驗槎寡看蜷_了酒樓的門,結(jié)果導致鎮(zhèn)上的路過的也都探頭進來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未曾想這一看不要緊,看到這宛如地獄般的血腥場景,如何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能夠接受?當下就驚呼了起來。
“本來,只要殺這么十幾人就好的?!蔽夯牡f道:“這下子,整個鎮(zhèn)的人,都得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