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蕎無力的躺在地上,體內(nèi)氣血翻涌。
突然,一股濃稠的鮮血不受控制地上涌,腥甜的氣息在口腔中彌漫,又順著喉嚨緩緩流回。
這股逆流的血液刺激著少女脆弱的咽喉,引發(fā)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每一次咳嗽帶來的震動,都讓本就心肺破損的身體越發(fā)惡化,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開來。
千蕎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原本明媚的臉龐此刻毫無血色,只有那不斷咳出的血絲顯得觸目驚心。
她的氣息愈發(fā)微弱,眼神也逐漸失去了光彩,可那無法停歇的咳嗽卻仍在無情地折磨著她,仿佛要將她最后的生機也一并奪走。
現(xiàn)在唯一完好的就是大腦了吧?
千蕎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雷電終于順著經(jīng)絡闖入丹田。
一直窩在丹田內(nèi)的金靈珠,似是察覺到有東西正試圖侵犯它的領地,周身驟然金光大盛。
千蕎忽覺丹田一熱,內(nèi)視體內(nèi)便發(fā)現(xiàn)丹田被一層金光包裹在其中,劫雷竟被壓制了,
來不及多想,千蕎趕緊調(diào)動靈力,將劫雷包裹住。
剛接觸劫雷時,它們并不聽話,在靈力制成的膜中橫沖直撞。
千蕎只能一層又一層地不停加固,待她將劫雷悉數(shù)包裹,額上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天空中的劫云也在她成功控制住劫雷的那一刻開始慢慢消散。
烏云散去,祥云浮現(xiàn),一聲鳳鳴隱沒在云層中,隱約能看到些許影子。
祝福的雨露灑下,修復了千蕎破敗的身體,也滋潤了這一方天地。
南宮雋見千蕎筑基成功,懸著的心終于落下,趁著機會難得,趕緊席地而坐,吸納這充滿靈力的雨露。
連飛意味深長地看著遠處那抹躺在院中的纖細身影。
這次再見千蕎,他明顯感覺到了不同,就似缺失的靈魂已經(jīng)歸位,如今的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空殼娃娃了。
雨下了整整兩天,千蕎也在地上躺了整整兩天。
等身體全部恢復后,她從地上爬起來,抬起胳膊仔細檢查,雖然雨水沖刷了部分污穢,但還有一些地方洗不到,這種污穢用清潔術顯然是沒用的。
正當她準備找地方洗澡時,遠處跑來一人。
出于本能,千蕎側(cè)身躲開了來人。
“千蕎,你…”
沒想到少女對他會這般避之不及,南宮雋有些受傷地看向千蕎。
“咳,我身上太臟了…對了,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千蕎咳嗽一聲,避開少年控訴的眼神,轉(zhuǎn)移話題道。
“在你經(jīng)歷雷劫時才到,先前這里有結(jié)界,我們進不去,如今…”
看清少女藏于眼底的落寞,連飛停住了話頭。
“我在這里遇到了一位故人,如今他老人家已經(jīng)…”
雖然與榮京老祖相處不過短短半月,但老人的傾囊相授,兩人間隱隱的血脈聯(lián)系,都讓她感受到了溫暖。
納蘭榮京不僅是和藹的長輩,更是教授她劍法的師長。
這樣的離別讓千蕎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心底仿佛壓了塊重石,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
看著面前突然沉默的少女,兩人都是心思細膩之人,自然明白千蕎話中的未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