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段宇這個,賓夕法尼亞留過學(xué),自稱北美靶場常客的他,水平是有的,更何況加裝了光學(xué)瞄具的M1卡賓槍,在他手里也的確能夠擊中目標(biāo),而且也還算精準(zhǔn)。
但是他并算不得什么槍械大師,畢竟,懂槍和了解槍完全是兩個概念。
段宇其實并不知道,卡賓槍裝的子彈口徑是手槍長子,這類子彈打個鹿啊羊啊兔子啊什么的還算可以,但是打野豬,完全就是個野生二師兄在刮痧。
尤其是這叢林野豬,常年山地行走,深入沼澤,身上本身皮糙肉厚不說,一身陳年老泥積在身上,安歇陳年老泥早已形成了一層形似鎧甲一般的存在。
M1卡賓槍的子彈打在上面也只是啃下來一小塊而已,能否破防都兩說。
然而這一槍打過去之后,算是徹底激怒了那頭不安分的野生二師兄。
只瞧見那野豬在林間瘋狂抖動著身體,四條蹄子踐踏在地上,揚起厚厚的塵土。
林子里面驚鳥四起而飛,整個林子一下子變得可謂是雞飛狗跳。
而當(dāng)那塵土飛揚而起的時候,陸遠(yuǎn)和段宇這才意識到,這野豬這么做,完全就是在利用這些揚起的塵土,在給自己掩護(hù)!
當(dāng)那些塵埃揚起的時候,林子里面一片混沌,只能聽到那野豬的腳步聲,唯獨見不到影子。
段宇舉著手里的M1卡賓槍,瞄啊瞄了半天,所做一切卻也只是徒勞。
陸遠(yuǎn)此時此刻瞇起眼睛,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于是乎扯了扯一旁段宇的手肘說道:“不太多斤,準(zhǔn)備撤退?!?p> “撤,往哪撤退?這一槍沒能打死那頭野豬,保不齊...”
他的話還未落地,便和陸遠(yuǎn)一起聽到,在那揚起的濃厚塵埃之中,一陣豬蹄踐踏地面的劇烈聲響,在那地面響了起來。
緊隨著一條模糊的影子,確切地說是輪廓,出現(xiàn)在了厚重的塵埃之中。
幾乎同一時間,陸遠(yuǎn)和段宇,都看到了那塵埃之中的影子。
當(dāng)下段宇便把手中的M1卡賓槍,重新舉了起來。同時右邊的腮幫子,枕著槍托,眼睛則死死的盯著十字準(zhǔn)心。
“來了!”
只聽見段宇輕聲呼喊了一聲過后,那塵埃之中的巨型輪廓,便一點點的清晰可見了
那野豬似乎也是不愿意被動挨打,突然發(fā)動全身力氣,朝著陸遠(yuǎn)和段宇狂奔而來!
那可真是一頭憨頭憨腦,卻又看上去,像是一座移動的小山般的龐然大物!
少說得有一米三四左右的高度,寬度則更嚇人。
無比丑陋的臉上,尖銳的嘴把上面,高聳著的朝天鼻濕漉漉的還沾著不少的泥沙。獠牙從兩側(cè)齜出去的同時,那一對兒猩紅的眼珠子,早已是死死的盯著陸遠(yuǎn)和段宇了。
“開槍!”陸遠(yuǎn)這時候看著那高速奔跑而來的野豬,沖著一旁的段宇大聲喊道。
“快開槍??!別愣著了。”
也不知道是方才,面對刀疤臉的時候,想要開槍卻發(fā)現(xiàn)是一顆啞彈的事情,深深影響到了段宇。
陸遠(yuǎn)看到他,此時此刻他就站自己的旁邊,右邊眼睛死死的看著瞄準(zhǔn)境內(nèi),正朝著他們高速跟跑而來的巨大野獸。
段宇仿佛是入定了一般,整個人就這么僵在了原地!
“臥槽,就知道你這細(xì)皮嫩肉的小白臉兒靠不住?!?p> 眼看著段宇拿著槍,半天也不開槍,不到十米的距離內(nèi),那野豬奔跑的速度極快。
陸遠(yuǎn)本能的想抽出那張牛角弓來,但轉(zhuǎn)念一想,那牛角弓或許根本就不能對著也住,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更何況這不到十米的距離,陸遠(yuǎn)便也不太可能有時間,以及有機會搭弓引箭。
于是乎情急之下,陸遠(yuǎn)便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那把M1911,三點一線,對準(zhǔn)了那奔跑而來的野豬。
陸遠(yuǎn)沒開過槍,但多半也都是情急之下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然而就在陸遠(yuǎn)打算開槍之際。
突然聽到自己的身邊,一聲卡賓槍發(fā)出的清脆聲響!
——嗒!
——嗒!
——嗒!
連續(xù)三槍,火舌四濺,噴吐出的子彈,便是直鉆那野豬的面門而去。
要不說段宇有了這瞄準(zhǔn)裝備的時候,整個人底氣都是特別的足。
三槍打過去之后,兩槍命中了那野豬的嘴巴,另外一槍直接擊中了眼睛!
這操作倒是讓陸遠(yuǎn)大跌眼鏡!
雖說卡賓槍子彈是手槍長彈,但那也是子彈啊,如此近距離連開三槍,而且全部命中。
其中擊中那野豬嘴巴的兩槍,直豁開了那野豬的嘴巴,連帶著鼻子都被子彈給穿透了。
鮮血直流的同時,血肉也在橫飛。
場面有點血腥,但對于陸遠(yuǎn)這種,小時候在農(nóng)村長大。
見慣了逢年過節(jié)殺豬場面的他來說,這場面倒也不算稀罕。雖說血腥了一些,但仍然還算實在自己的可承受范圍之內(nèi)。
而段宇的另外一槍,則是十分精準(zhǔn)的命中了野豬的眼睛。
這一槍可是要了那野生二師兄的親命了,子彈穿透了眼珠子不說,直接打進(jìn)了顱內(nèi)。
只聽見那野生二師兄一聲哀嚎,轉(zhuǎn)眼間一個趔趄,整個人直挺挺的轟然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后的野生二師兄,四肢還在神經(jīng)反射的彈動了幾下,但那也只是最后的幾下蒼白無力的掙扎了。
段宇眼見著野豬還在動彈,雖然八成快是要死透了,但卻還是為了保險起見,拿著手里的M1卡賓槍,沖著它的頭顱又補了幾槍。
此時此刻陸遠(yuǎn)和段宇懸著的心,這才緩緩的放回了肚子里。
剛才那一幕,只差一點這頭野豬就得把陸遠(yuǎn)和段宇全給撞死在這林子里。
“行啊,我還以為你害怕了,心里有了陰影之后,不敢開槍了?!标戇h(yuǎn)看了一眼段宇,調(diào)侃著說道。
段宇則搖了搖頭:“這瞄準(zhǔn)活物和打一動不動的靶子,的確不一樣。看著這玩意兒活蹦亂跳的在自己面前,突然開一槍過去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理壓力的。”
正說著,段宇突然臉色一變,快速跑到一旁的樹根下面,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
胃里翻江倒海,一口氣把中午吃的那點兒東西全給吐出來了。
“這么大反應(yīng)?”陸遠(yuǎn)愣住了。
段宇吐了半天之后,摘了一片樹葉,抹干凈嘴巴說道:“媽的,這頭野豬的腦袋直接被打穿了,粉紅色的腦仁兒流了一地。你見了你也得吐。”
說完他頹廢的坐在一旁,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了不行,這野豬得你來處理了,我是不行了,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