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陽從東方初生,再到烈陽當頭,林子里面則潮濕悶熱,沒走多久,陸遠和許晚晴兩個人渾身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兩人一狗橫穿了山谷,約摸著用了三個小時。但還是沒能爬到海島的最高峰,那里是此行的目的地。
因為陸遠和許晚晴一致認為,登高望遠,只要爬到最高的地方,整座島便可以一覽無余。
但現(xiàn)實是很殘酷的,島內的道路,確切地說是根本沒有路。踩著枯葉與泥濘艱難前行了三個小時,海島中央的高山依舊聳立在很遠的地方。
但陸遠可以肯定的一點,海島內氣候豐富并且多變,林子厚重茂密,進入其中若非陸遠一路每隔二十米會做個標記,恐怕很容易就會迷路。
山中行走,林子茂密,周圍空氣潮濕而又悶熱,令人焦躁不安。
走了沒多久,陸遠便說道:“休息一會吧?!?p> 說完從書包里面拿出來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許晚晴,然后故意說道:“從行李箱里面找到的?!?p> 許晚晴猶豫了三秒鐘,而后還是將那礦泉水瓶給擰開,然后噸噸噸的喝了一大口。
她其實沒敢多喝,因為距離找到水源還有需要多久,這誰也不知道,而現(xiàn)在又干凈的飲用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這么大一座島,不會連個淡水都沒有吧?!?p> 喝掉了一大口水之后,許晚晴小心翼翼的把它放進了背包里面。
但當她看向陸遠一小口一小口,只喝了一瓶水不到五分之一的時候,她就有些后悔自己喝的太快太多了。
陸遠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只是咱們運氣不好?!?p> 喝完水之后,陸遠看向四周,觀察著地形,腦海中則回憶著一路走來,自己所見到的一切。
將那些立體的圖形呈現(xiàn)成平面,在自己腦海中簡單展開,然后說道:“我們應該走的不超過七公里,這座島比我們想象的要大許多。淡水肯定會有的,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還沒找到?!?p> 陸遠看了一眼太陽,說道:“我們再走兩個小時,然后吃點東西,如果還沒能找到水源,我們就退回海灘。來日方長,以后再慢慢探索。”
為了安撫許晚晴的情緒,陸遠又說道:“當然,如果救援隊來得快,或許我們根本也沒機會探索整個島嶼,而是包機來這里旅游了?!?p> 許晚晴怎么會聽不出來,陸遠這些話或多或少有安慰自己的意思。
她笑了笑看向四周:“其實,拋開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說,這座島的風景和氣候還是挺好的?!?p> 說完他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陸遠不知何時,折了一根樹枝,然后取出來帶了好幾天的小刀,開始削起了樹枝。
許晚晴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干嘛?”
陸遠看向四周說道:“制作兩個標槍,遇到野獸了總不至于坐以待斃。”
說完之后,許晚晴才發(fā)現(xiàn),陸遠其實對于這次遠足早有準備。
除了充足的食物和淡水之外,他又找了一些飛機殘骸的金屬碎片,打磨到鋒銳之后便成了武器。
固定在樹枝的一頭,就成為了一桿一米多長的標槍!
一共制作了兩把,后面背一把,手里拿一把。
其實就是利用厚藤極具韌性的根莖,將筆直的木棍和鋒利的金屬捆綁固定,標槍很簡單,甚至制作過程有些隨意。
但當陸遠拿著標槍,試著扎想一棵喬木樹后,許晚晴震驚了!
標槍的穿透力,直接扎透了樹枝上的樹皮,槍頭更是入木三分,穿透力十足!
許晚晴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問道:“你覺得我們有多大概率,能夠在這密林里面遇到野獸?”
陸遠認真的做事,埋頭繼續(xù)固定著標槍,他總覺得厚藤根莖雖然韌性十足,但自己捆綁的總不是特別滿意,有點松松散散的。
他回答了許晚晴的問題:“荒野求生不是做概率題,沒有一個標準答案,但我所能做的,是做好一切應對的準備,抓住一切機會?!?p> 許晚晴笑了笑:“你好像很有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夠狩獵成功?”
“成功與否我也不好說,但有一點,狩獵是人類的天性。遠古時代刀耕火種至今,伴隨著人類的進化,從狩獵到農耕,再到科技爆發(fā)的今天。這股天性一直保存在我們的DNA里面?!?p> “聽上去怪深奧的?!?p> 制作完標槍之后,倆人繼續(xù)上路。
也不知道是后半段山路不再那么崎嶇,還是因為手里的多了兩把標槍的緣故。
陸遠的內心突然有了很大的安全感,然而走著走著,一直走在最前面的阿黃,突然停下了腳步。
兩只原本耷拉著的耳朵,也不知聽到了什么,顫抖了兩下之后,阿黃突然趴了下來。
許晚晴觀察到這一切,也冒下腰,低聲說道:“前面有什么東西?”
陸遠目光直視前方:“先觀察觀察再說?!?p> 然而她的話剛說完,阿黃便突然竄了出去!
這死狗跑的速度極快,幾乎一瞬間便沒入林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臥槽!”陸遠一拍大腿,立刻提著標槍趕了上去。
許晚晴在身后,身為一個女孩子,體力肯定是不如陸遠的,又走了這么久,兩個小腿肚子酸疼酸疼的,當下便在后面喊道:“你等等我?!?p> 陸遠跑的速度快,四條腿的阿黃跑的更快。
轉眼間阿黃便消失在了密林里面,陸遠追都追不上,又擔心許晚晴追不上自己,于是只能放慢了腳步。
然而也就在剛放慢腳步之后,阿黃突然回來了!
只不過它這次回來,嘴里竟然叼著一只碩大的灰白色兔子!
那兔子已被阿黃一口咬穿了脖子,軟綿綿的被阿黃銜在嘴里。
“你剛才就是追它去了?”陸遠笑摸著狗頭。
阿黃把兔子從嘴里吐出來,一個勁的點頭,舌頭吐的老長,顯然連吃三天椰子肉的阿黃,跑這么遠的距離體力有點吃不消。
“好!一會給你加餐,分你個兔腿吃!”陸遠摸著阿黃的腦袋。
然而阿黃卻似乎并不在意陸遠承諾的兔腿,只是拿鼻子蹭了蹭陸遠的膝蓋,然后一路小跑的跑出去了七八米,沖著前面的林子一個勁兒的狂吠。
根據(jù)以往的經驗,陸遠知道,阿黃這是又有新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