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楚辭聽到這話有些不知所措,臉上紅暈慢慢散開,蔓延至耳根。
“你怎么誰都想???跟我說你想我,跟你嬸兒也說想她,現(xiàn)在又跟阿辭說想他,你這話說得一點(diǎn)也不真誠啊?!?p> 楚毅調(diào)兒啷當(dāng)?shù)?,嘴角藏一抹壞笑?p> “叔,我說的可都是實(shí)話啊我之所以會這么說呢,是因?yàn)槟銈內(nèi)齻€我都想啊,不可以嗎?”
自認(rèn)為我這次說得相當(dāng)棒啦。
楚毅沒再挑毛病,讓楚辭也回屋休息了。
?。?p> 崔蘭韻在何慕家門口徘徊了很久才敲響了門,敲了許久也不見人來開,想來敲門聲這么小,聽不到也是自然的,她便鼓起勇氣進(jìn)去了。
可是進(jìn)到院子中,崔蘭韻才忽而意識到,她哪里識得路,也不知道何慕在哪里。
每一間房的門她都有認(rèn)真地敲過,都沒有人開門,只是有一間房間敲了門后聽到了一道充滿病態(tài)的聲音,崔蘭韻猜想著應(yīng)該是何慕的老母親了,告訴她找錯了便走了。
一會兒,何慕便循著敲門聲而來,想是害怕有人打擾到他母親便過來查看??煽匆娛谴尢m韻時,想要發(fā)作又不好說出口來。
“你做什么?”
崔蘭韻見了是何慕,馬上走上去,把帶來的銀兩一并交到他手上,道:“阿木是我的人傷的,我只是來給你賠個禮的,阿木怎么樣了?它在哪里?讓我看看還能不能治,我讓他們?nèi)フ埨芍衼怼!?p> 何慕又將錢塞回崔蘭韻手中,右手一個勁兒搓著左手。
“我沒讓你們賠,再說了,你們也賠不起?!?p> 崔蘭韻像是沒聽見,又把裝著銀兩的荷包重新塞回何慕手中,道:“你看看我這夠不夠,給阿木治傷的銀兩我會重新付清的?!?p> 何慕將崔蘭韻的荷包甩在地上,道:“崔大小姐,你以為我何慕是什么人,是,你們一家是鹽商,你們有的是銀子,那你們也不能什么都用銀子來說事,阿木是銀子買不來的!”
崔蘭韻眼中淚花閃動,欲滴不落,宛若雨后梨花。
“對不起,我沒想過……”崔蘭韻哪里被人這么吼過,看著怒氣未消的何慕,自個兒跑了。
何慕生生看著崔蘭韻離去的背影,才覺察到自己方才說錯了話,這會兒,心里亂得很卻又不知道該做什么來彌補(bǔ)。
“阿慕,阿慕?!?p> 病弱的呼喚將神游的何慕喚了回來,趕緊推開門進(jìn)了去。
屋中幽暗得緊,似有一股潮氣,病榻上的婦女年紀(jì)并不很大卻被病痛折磨得生生老了好幾歲,臉上也沒什么血色,聽著她聲音也是十分憔悴。
何慕蹲身下來,在那婦女的病榻前,輕輕道:“娘,我在呢?!?p> “你方才在罵誰呢?聽著聲音是個年輕的姑娘,你怎么能夠?qū)媚锛疫@般無禮?再說了,慕花村不見姑娘也有十幾年了,怎么能說趕走就趕走呢?”
何慕眼神有些閃躲,他不敢去看病榻上婦女的眼睛。
“娘,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孩兒,自有分寸?!?p> 病榻上的婦女手摸索了一陣,抓住何慕手,道:“阿慕啊,你也不小了,我瞧著我也過不了多久了,只是盼著你啊,早日成家立業(yè)?!?p> “可是,娘,這種事怎么能這么隨意呢?況且她還傷了阿木,況且,她只是來慕花村看看,轉(zhuǎn)轉(zhuǎn)的,我……”
何慕說得舌頭打結(jié)似的,確實(shí)說到后面越是說不下去。
“阿慕,你也該考慮考慮了?!?p> 何慕輕輕地將手抽出來,站起身來,“娘,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何慕慌慌張張地出了房,關(guān)好門,又想著崔蘭韻方才那樣子,糾結(jié)著要不要現(xiàn)在就去給她道個歉。
思來想去,何慕還是作罷。
?。?p> 楚辭進(jìn)屋就東看西看地,像是察覺到了什么?
“你看什么?”
“你和什么來的?”
“我和崔蘭韻啊,你以為還能有誰?”
楚毅徑直走向那十幾個侍從的房間,看了兩間屋子塞得滿滿的,趕緊退回來。
我忍不住笑,道:“見鬼了?”
“你又說笑了?!?p> 楚辭見我還是笑得停不下來,似乎有些尷尬,他又問道:“有這么,好笑么?”
“來,我給你示范一下你剛才怎么回來的啊,你可一定要看好了?!?p> 我一本正經(jīng)地學(xué)著剛才楚辭的樣子,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一番,誒,一路倒退。
“楚辭我和你說啊,其實(shí)還差了一點(diǎn),還差一句”
楚辭應(yīng)該是覺得臉上掛不住,給跑了。
“倒車,請注意……”這話說來也沒人聽了。
我連忙追上去,他慌亂地搞著紙筆,壓根兒就是不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
我原本只是想幫他整理一下,讓他不要慌亂的。可是當(dāng)我挪開鎮(zhèn)尺時,卻看見下面壓著的是未寫完的信。
我當(dāng)然第一反應(yīng)是拿起來看咯,畢竟上面寫著我的名字嘛。
“誒,給我的嘛,讓我看看寫的什么?”
楚辭馬上站起來要搶,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在我面前反應(yīng)這么大,看來有點(diǎn)料。不能不看。
“讓我看看嘛,反正你都是寫給我的?!蔽野研鸥吒吲e起,還踮起了腳,看樣子,只要楚辭不踮腳,或者他還要這點(diǎn)面子,應(yīng)該是夠不著了吧。
楚辭見我這樣,又不搶了,乖乖地坐了下來,道:“你別念出來便好?!?p> “哦,好。”
“寄離騷:
許久未見,你又成長了不少,也更注意禮節(jié)了。”
楚辭仰頭看著我,眼中藏不住慌亂與嬌羞,“說好不要念出來的。”
我沒有理會他,繼續(xù)念著:
“今日陳村偶遇,見你如初,甚好。
得此知己,幸?!?p> 我見還有一張,正要伸手去拿,楚辭也注意到了,馬上抓過那張,揉作一團(tuán),捏在手中,沒有半點(diǎn)要給我看的意思。
是什么樣的內(nèi)容才不讓看呢?
我也蹲下來,趴在他旁邊,賴著,就賴著。
“楚辭,你給我看看吧,就看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楚辭的手握得更緊了。
我伸手準(zhǔn)備搶了,還沒有下手卻又覺得不太適合,我又放棄了。
“楚辭?”沒反應(yīng)。那就再柔和一點(diǎn),“阿辭?給我看看唄?”
楚辭忽而站起來往外面沖了。
“天黑了,你跑什么?!”
卻見崔蘭韻回來了,我擦,哭著回來的。
看楚辭一臉老好人的表情,就知道他看見崔蘭韻這樣子不會再跑了,哪里還管什么楚辭,當(dāng)然是崔蘭韻重要啊。
“姐姐,怎么了?何慕說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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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墨
【《腥花盈》每日一句】 而今登得祎影樓,不見當(dāng)年祎影人。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