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私相授受,改你姻緣
他從小善于察言觀色,所以可以輕易看出,這姑娘看著自己的眸光,有些畏懼,還有許多的欽佩??
他與他素未謀面,她怎么生出這么復雜的情緒呢?
沈長瀾低頭沉思中,寧可已經(jīng)率先回神,將包袱從新塞到了沈長瀾的懷里。
“沈公子,這些錢你必須拿著,令堂在我們燕王府受了委屈,她也不會再來這里工作了,耽誤了她的時間,還有受了驚嚇,這是我們的一些補償。京城復雜,你拿著這些錢,可以讓你娘親在家安心照顧你,不要出去找工作了。如果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等你日后高中,再來還我吧?!?p> 寧可怕他推辭,急忙推了他一把,吩咐菊香,道:“菊香,送客吧。”
說罷,她匆匆忙忙地返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好像身后有老虎攆她一樣。
才慌不擇路地走了幾步,砰的一下,直接撞上了一堵結(jié)實的胸膛。
這邊,沈長瀾被菊香領著出門,卻還頻頻回眸,看著寧可的背影。
直到看到她跟一個年輕男子抱在了一起,他才挪開了目光,冷著臉匆忙離開了燕王府。
寧可渾然不知沈長瀾回眸的事,她揉了揉自己生痛的額頭,倒抽了一口涼氣,道:“寧辭!你干什么!把我撞的痛死了。”
這個爹,實在是太不靠譜了!跟沈長瀾比起來,他簡直就像是一個被慣壞的孩子!
“好啊,你跟那個小白臉私相授受,老實說,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寧辭一臉憤怒地盯著寧可道。
私相授受??
寧可冤枉:“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私相授受,你什么眼神?”
她爹居然還敢在自己跟前經(jīng)常吹牛,說自己是什么百步穿楊的箭術呢!就這眼神!百步穿羊都有問題!
“你還敢說謊,我都看見你們兩個拉拉扯扯了,你不是太乙真人的弟子嗎?修道的還能成親嗎?”寧辭言辭鑿鑿地說道。
哎喲,但凡他跟沈長瀾斗的時候能有這個反應能力,他也至于輸?shù)媚敲磻K。
寧可瞪了他一眼,道:“修道的不僅能成親,還能改你的姻緣呢。根據(jù)我的推算,大概明年,你就可以跟你心上人成親了,不過要是你惹我不高興——”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會跟路——”寧辭一聽自己要成親,頓時得意忘形地湊了上來,賊兮兮地問道,“那你能不能算算,我什么時候跟她心意相通——”
寧可白了他一眼:“不會相通,你們是賜婚的,你能夠娶到心上人,得益于祖萌。不過你要是想要相通嘛,也不是沒辦法的——”
寧辭果然上當,早就將剛才沈長瀾的事情拋到腦后了,追問道:“什么辦法?”
寧可傲嬌地揚了揚下巴,道:“辦法就是,好吃好喝招待我,大事小事順著我,等我高興了,我自然就會讓你們心意相通了。”
說吧,她微微一笑,繞過寧辭,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直到她走遠,寧辭這才隱隱察覺到不對來。
好吃好喝招待她,大事小事順著她?憑什么??!她以為她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嘛?哼,好氣人。
***
甭管寧辭信不信寧可的忽悠,反正后面他沒有再來問東問西。
在自己久違的家中,寧可自然是睡得香甜的。
一覺睡到大天亮,她洗漱后,直接去了花園找寧辭。
寧辭練劍完畢,見她起來,不咸不淡地諷刺道:“哎喲,大師起來了?你們修道的,都不用早起打打座,敲敲木魚什么的嗎?”
寧可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日常練習這種東西,只有愚者才會用。智者只需要動腦就行了?!?p> 寧辭收起了手里的劍,納悶道:“不是,我怎么覺得你這話好像在罵人呢?”
跟在身后的下人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個個的,將嘴唇抿得緊緊的。
兩人進了膳廳,寧可坐了下來,直接道:“沏壺茶來,要上好的君山銀針。嗯,我的早飯要吃陳師傅炸的小油條配濃豆?jié){,張師傅的煎餃,王大娘的南瓜小米粥?!?p> 她這話一出,本想坐到凳子上的寧辭直接沒有坐穩(wěn),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寧辭驚懼不已地看著寧可,道:“你怎么知道我府里頭這些大師傅的拿手菜的?”
她從小吃到大,能不知道嗎?
而且,寧辭是個愛吃的人,府里頭各式各樣的大師傅都有,后來當了皇帝,這些師傅還全部跟到了宮里頭去。
可惜,好景不長,也不知道后面他們的遭遇怎么樣。
寧可淡淡晲了她爹一眼,不緊不慢道:“我說了,我能掐會算啊,我不僅知道你們府里頭大師傅的拿手菜,就連你愛吃什么,吃飯有什么習慣,我都一清二楚?!?p> 寧辭像是活見鬼了一樣,道:“就算你能掐會算,我愛吃什么你還能算出來?那你說說,我今天早飯想吃什么?”
寧可覺得她爹真是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她都編得這么有模有樣,有聲有色,有頭有尾了,他居然還不信?
“你剛剛練完劍,口干舌燥,自然是想要來一碗胡辣湯的,菊香,去廚房叫一碗胡辣湯,兩個肉夾饃,肉要碎碎的鹵牛腩,配上青辣椒?!?p> 寧辭:“......”這特的是什么天師??!這簡直就是他肚子里頭的蛔蟲??!
露了這么一手啊,寧可果然將寧辭震住了。
寧辭看她的眼神都客氣了幾分。
看著她爹傻愣傻愣的樣子,寧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又不好表露出來。
兩父女各懷心思地吃著早飯,門外守門的下人忽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通報道:“殿下,你好幾個朋友過來了,都提著賀禮,說是恭喜殿下新得女兒,弄瓦之喜——”
寧可一聽是她爹的那些酒肉朋友,心里頭頓時就不高興了。
她爹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但是性子爽朗,直來直去,要是有心人想要算計他,那也容易得很。
當年,就是他的一個好兄弟,背地里投靠了太子和沈長瀾,套出了他爹的兵符,這才讓他輕易被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