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球場外圍的兩位老人此時也轉(zhuǎn)身離開。
“別緊張,一群孩子能有多大的事?!?p> 閻老的話刺激了程老爺子,他反駁道:“作為長輩,你居然能看著他們打起來?!?p> “這怎么能算打起來?這明明是一群孩子在互相了解。”
閻老搖頭一笑,“你們這層圈子里的人啊,就是太刻板了。”
“跟你這種兵蠻子溝通簡直就是夏蟲不可語冰!”
程老爺子憤憤往前頭大步走去,一根手杖又變成了高檔的裝飾品。
“親家健步如飛,我都快跟不上了?!?p> 閻老大步跟上來,這聲調(diào)侃讓程老爺子的面色就更加難看了。
“親家似乎對安家的那個孩子很關(guān)注?!?p> “聰明乖巧有氣度,長相跟家世也沒得挑,有眼睛的都會關(guān)注他吧。”
程老爺子忽然停下腳步,神情也變得十分嚴(yán)肅。
“這樣的好孩子,其他家的那幾個根本和他沒得比?!?p> “哦?!?p> 閻老點頭,“確實和親家說的一樣,是你們口中的好孩子?!?p> 這話程老爺子本來聽得還舒服,可再斟酌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紕漏。
“什么叫是我們口中?”
“我倒覺得那孩子像是從精心雕刻的模具里脫模出來的精品,而且每一個地方還都符合你們這種人的要求。”
“我們這種人是什么意思?”
“追求精致的意思,不像我們這種粗人?!?p> 這解釋讓程老爺子冷笑一聲,又丟了一句“夏蟲不可語冰”后瀟灑地大步離開。
跟這種蠻子談斯文,純屬浪費口舌。還浪費了他再偷偷看小丫頭幾眼的時間。
此刻,離宏大球場不遠(yuǎn)不近的一個藥店外,穿著校服的少女正在幫旁邊的少年擦拭著紅藥水。
“你怎么就知道我會掛彩?”
“因為你想?!?p> 程光將沾了藥水的棉簽用紙包好,起身走到不遠(yuǎn)處的垃圾箱前扔掉。緩吸一口氣后轉(zhuǎn)身重新坐回少年身邊。
“程半仙,我這也算迷途知返吧?我都替鄭校草挨揍了?!?p> “我覺得比起鄭恩祖,那些人更想揍你?!?p> 安言一把擼下衣袖,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笑道:“誰叫我樹大招風(fēng)呢。”
那張漂亮臉上的得意之色讓程光頗感頭疼。
忽然她問道:“是你經(jīng)常找人打架吧?”
上次警局門口狼狽不堪的可是幾個成年人,這孩子不是慣犯未必還是天賦異凜?
“我從不主動找人打架。”
安言偏頭,漂亮的臉上帶著灼眼的笑意。
“但你總能讓他們主動來找你打架。”程光語氣平淡,就像敘述著一個她早已認(rèn)定的事實。
被問的那人不置可否,側(cè)身用手拍了拍自己身后的椅背,笑道:“程光,你還記得我從不坐沒有椅背的凳子吧。”
程光點頭,她也發(fā)現(xiàn)一直到現(xiàn)在,這個習(xí)慣身邊的少年都沒有改變過。
“所以,你也要記得……”
安言還是保持著側(cè)靠的懶散姿勢,臉上也還是掛著灼眼的笑容,只是那雙漂亮十足的眼睛里透出了同樣十足的威脅來。
“我再落空一次摔疼了,你未必拉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