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謝忘隨意地套著一件寬松的黑色短袖,意態(tài)疏懶地坐在一張書桌前。
他正垂眸睨著一張數(shù)學試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撐在眉眼處,嵌入黑發(fā)中。唇角微懨,神色像是快要睡著了似的,卻強撐著精神。
過了良久,他才拿起筆,在一道選擇題上隨意寫了個“A”。而后蹙了蹙眉,覺得不對,又在四個選項中來回掃了一眼,最終憑小公雞的抽點,大大咧咧地在一旁寫了個“B”。
謝忘嘖了一聲,對那張試卷越看越不順眼,突然心生煩躁。欲想直接撕了扔垃圾桶,可后還是緩了一會,啪地扔下了筆。
正巧這時,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段輕音樂。
謝忘下意識伸手拿起,掃了一眼屏幕,看見來電顯示的是江驍禮,眸色頓時淡了下來。
他接起:“什么事?”
江驍禮那邊的嘈雜聲頓時順著線傳了過來,酒杯碰撞和吧臺里搖滾的音樂聲不時響起,交錯喧嘩。
江驍禮報了個酒吧地址,問謝忘來不來。
謝忘不耐煩地:“老子學習,沒空?!?p> 江驍禮周圍有點吵,沒聽清謝忘說的什么。不過要是聽清了,他準得驚的下巴掉地上。
江驍禮啊了一聲,下意識捂了捂耳朵,解釋道:“今天我生日啊,謝忘,您老人家還記得不?”
謝忘頓了一下,掛了電話。
他靠在椅背上躺了一會,然后起身,順手從衣柜里拿了件黑色外套。出門前,謝忘還掃了一眼桌上的那張試卷,最終一并帶走了。
酒吧包廂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氣氛低迷,視線昏暗。
沙發(fā)上混坐著十幾個少年,二中職高的都有,喧鬧聲一片。見來人,人群靜了一下,異口同聲喊了聲:“忘哥?!?p> 謝忘敷衍著嗯了一聲,邁開腿走過去,旁邊的人主動騰了個位置出來。他懶洋洋地窩在了沙發(fā)里,眉眼微瞇著,似乎興致不高。
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酒精味,謝忘微蹙了蹙眉。整個人一身黑衣黑褲,在冷色調(diào)燈光的緩緩打磨下,五官染上了幾分清冷禁欲色。
“謝忘,你終于來啦。”江驍禮于人群中懶懶坐直了身子,臉色有些茫然,眼角處微發(fā)紅。
他之前也約了好多次,謝忘每次都拒絕了。這次要不是他生日,他還真怕請不動這尊佛。
蘇子越抬頭,伸手從酒桌上端起一杯酒,然后遞給謝忘,笑著:“忘哥,喝一杯?”
謝忘眼皮子懶懶地抬了一下,果斷拒絕:“不喝。”
蘇子越懵了:“來酒吧不喝酒,那有什么情趣啊。”
他剛想再跟謝忘聊聊,還未開口就被宋斯年話語攔下。
“謝忘他從來不喝酒?!彼嗡鼓昃妥谔K子越旁邊,淡淡地替謝忘解釋道,
“他對酒精嚴重過敏。”
這件事宋斯年也是幾年前才知道的,那次謝忘打mma比賽前,被隊友圍擁著起哄喝了一杯,然后立馬就過敏了,嚴重到胃出血進了醫(yī)院急救。
以至于后來跟職業(yè)mma選手比賽的時候,謝忘狠到拖著半條命也要拿下冠軍。
其實,謝忘是真的一滴酒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