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陰的襯景。
申城職高。
職高不在市中心,地理位置比較偏,附近的街道店面都是網(wǎng)吧酒吧之類的娛樂場所,周遭包括職高里的生活風(fēng)氣都很糜爛。
謝忘能猜到為什么江曼當(dāng)初要花錢買進(jìn)一中了,他確實(shí)也不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此時,職高大門外橫七豎八地停了八九輛車,街對面徘徊著十幾個人,基本都是二中的,寸頭黑衣,滿地是燃盡的煙頭。
涼風(fēng)簌簌,路過的行人看了一眼,便匆匆忙忙離開了??催@模樣,職高今晚是要出事了。
現(xiàn)在離職高放學(xué)還有十五分鐘,職高放學(xué)時間比較早,所以謝忘和江驍禮是翹了一節(jié)課,算著時間來堵許井樾放學(xué)。
那人脫下了校服,換上了一身黑衣黑褲。此刻正意態(tài)疏懶地倚靠著一輛黑色摩托車,身高腿長,身形清瘦。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的兩指尖夾著一根香煙,煙霧淡淡地暈開,彌漫上了削瘦的下顎,薄唇。
涼風(fēng)將他額前的黑發(fā)吹亂了,幾根發(fā)絲慵懶的散落在了他清冷的眉眼間,那雙漾著微微倦意的桃花眼不適地半瞇著,琥珀色里藏了三分戾氣三分頹喪,可面上卻是把漫不經(jīng)心演繹的極好。
一副好皮囊之下,是桀驁難馴的本性。
還有一分鐘,謝忘掐了煙。
江驍禮看了看時間,“謝忘,到點(diǎn)了。”
謝忘拍了拍手,直起身,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蘇子越一群人也跟了過去。
校門大開,各式各樣的不像學(xué)生裝扮的人往里涌了出來。
人群里,一人穿著襯衫,兩手插兜走了出來,身材干瘦,狹長的眼里盡是薄涼。
蘇子越冷冷地說了聲:“許井樾出來了?!?p> 話音未落,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謝忘揪著許井樾的襯衫衣領(lǐng),狠狠地往他臉上砸了一拳。
人群驚呼,慌亂無措。
許井樾倒在了地上,襯衫的最上面兩顆扣子脫落,衣領(lǐng)頓時變的褶皺不堪。
他痞著笑,慢慢地站起來。抬起一只手輕輕地擦過嘴角滲出來的血跡,看了一眼,狹長的眼尾上挑,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這是給我的見面禮么,謝忘。”
謝忘盯著他,勾唇:“好久不見。”
兩人明明都是客套的友好話,可眼里都是涼薄如冰。
這早秋的風(fēng),吹的人心里發(fā)涼,瘆得慌。
許井樾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襯衫衣領(lǐng),嘴角的血跡讓他的笑意更顯涼薄無情,閑聊似的:“今天怎么有空來這?看我?”
謝忘笑出了聲,桃花眼眸底的懶倦與散漫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壓抑在眸底深處逐漸翻涌起的狠戾與陰郁。
他的語氣淡淡地:“想你了,來照顧照顧你。”
蘇子越在一旁:“忘哥,別說了,咱們直接搞他?!?p> 許井樾瞇起眼,旁邊的人也挽起了袖子。
兩方劍跋扈張。
“聽說,”謝忘狀似商量的語氣,“你弟還勒索了別人五百,這事怎么解決?”
許井樾笑著:“你想怎么解決?!?p> “不如——”謝忘活動了下脖頸,“那五百塊就當(dāng)你的醫(yī)藥費(fèi)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