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乖流氓(已更新)
“這三言兩語就能商量完的事,一群人擱那推三堵四嘮叨這么久。
少主您也是,由他們嘮嗑也就罷了,越拖越久,還由他們敲詐。
什么五日三日的,最后還不是便宜他們?nèi)???p> 韓重光一路這么抱怨,蕭月白搖頭輕笑,“世俗如此,你若不喜,下次我尋輕塵來?!?p> 韓重光駭聲駭氣道:“我不是不喜,我,我就是看不慣!
俠義人行俠義事,商討都扭扭捏捏,還談什么救世濟民?
他們在里頭叨了大半天,廢的是唇舌,那外頭的人,廢的,可是命?!?p> 蕭月白鳳眸半斂,話是這個理,這帳中商談的人哪個不懂?
但誰在意過?
安慰道:“好了,你也收收氣,怎的?今日學(xué)老五了,躁得很?!?p> “我不是躁,我是氣不過?!表n重光心里悶著口氣,硬是沒法發(fā)出來。
“好了,氣不過便氣不過??倸w我們盡快將這毒尸去了就是,省得人心惶惶?!?p> “少主,你可是找到根除毒尸的法子?”
韓重光問著小心。
少主適才可是親口答應(yīng)人家的三日。
按照少主的脾性,不會坑自家人的吧?
蕭月白俏眉微挑,“明日便知?!?p> 韓重光瞠目,三日之期,明日就是第一日,還明日?
卻見蕭月白已兩步走遠,趕緊喊道:“那你今日作甚?”
今日可還有大半呢?
“處理家事。”
蕭月白說著,腳步更快。
韓重光一聽,后背驀地一緊,總覺有些不妙。
只是二人還未往前走多久,身后就急急傳來蘇以歸的聲音,“少主少主!”
蕭月白回頭,就見一道身影閃至跟前,步履迅疾。
待看清時,還可見蘇以歸額間冒著汗,氣喘吁吁的。
蕭月白溫笑道:“蘇小公子,何事這么著急?”
蘇以歸這會匆匆趕來,胸腔上下起伏,還有些緩不過氣。
雙手撐在膝上,深深吸了幾口氣。
一邊緩氣一邊就要開口說話,就聽蕭月白道:“莫急,先把氣兒順了?!?p> 心里微微暖了下,總覺蕭月白性子溫和,不是那樣嗜殺之人。
可方才在帳中他們說蕭月白滅村時,也沒見她反駁什么。
蘇以歸猶豫了。
這般溫柔的人,真的會滅村嗎?
思索著,那氣也正好順勻,直接張口問道:“少主,那魔尸村的掌尸人真死光了嗎?”
卻見韓重光同蕭月白有些奇怪地看他,又解釋道:“我,我聽花焱說,掌尸人不一定就是攔截我們的人。掌尸人真的都死了嗎?”
蕭月白鳳眸微閃,花焱?花家那個不肯接受菩薩戒的艷僧?
倒是個明事理的。
“無憂法師說的不錯,掌尸人確實不是攔截之人。蘇小公子果然是心善之人。魔尸村一事,你也無需擔(dān)心,明日便可知曉?!?p> 蘇以歸聽蕭月白這么說,也知掌尸人大概是無事的。
總歸蕭月白看著也不像什么濫殺無辜之人,那他就等著吧。
“對了,我家暴、不是!”蘇以歸剛要說出“暴君”兩字,硬生生給收住了。
這稱呼還是莫讓蕭月白知道的好。
若是毀了暴君的形象害他沒了媳婦,估計他又要屁股開花了。
轉(zhuǎn)而改口問道:“我兄長在何處?”
韓重光蹙眉,蘇信的兄長不就是玲瓏閣閣主蘇意?
少主的未婚夫?
上次不就走了嗎?
若是他跟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呀?
兀地想起某個平平無奇的身影,韓重光看向蕭月白的眸子都變了,什么叫金屋藏嬌?
少主營帳里藏了個男人!
居然連他們幾個發(fā)小都瞞著,著實可惡。
……
蘇寒星這帳里剛走了個不請自來的墨安歌,又多了個不速之客。
“聽墨安歌那家伙說,你是從我姐廂房門口來的?”
蕭清燁右腳擱地上,又跨一左腳按在桌上,單手靠著膝蓋,全然一副紈绔公子上門尋事滋事的架勢。
蘇寒星狼眸微瞇。
面前的少年生得一張乖乖臉,若是忽視那時時發(fā)抖的雙腿,光看這姿勢,還真以為是個流里流氣的地痞。
可惜,太嫩了點。
小兔崽子都比他像流氓。
面上清淺笑道:“在下確實是自寒玉樓而來。”
蕭清燁聞言,直接啪地一拍桌子。
可落手似是有些重,手上辣辣的疼。
收回手偷瞄一眼,卻見掌邊肉都紅了。
蕭清燁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還是挺了挺胸膛。
故作傲慢道:“你是哪來的窮痞小子?還敢侮辱我姐的名聲,知道我姐是誰嗎?我姐可是堂堂梁州少主!你要敢侮辱我姐的名聲,信不信我!”
話語沖人,底氣卻不足。
說話說到一半,似是不知怎么接下去,直接就默了聲。
外頭都說這蕭二少是囊包,遇事只會求姐姐告爺爺。
今日看來也不盡是,不知人底細就會護姐姐了,是個好孩子。
實力底氣不足,但比他家那不聽話的可好多了。
蘇寒星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一小邊,“蕭二少當(dāng)如何?”
神色細微,卻怎逃得過蕭清燁的眼!
“你還敢笑!”蕭清燁被他這模樣激得又重重地拍下桌面。
力氣之大,“啪”得木桌一抖,桌上茶壺茶杯乒乓狂震。
蕭清燁牙齒緊緊一咬,嘴唇繃得死死的,感覺手心骨都要給自己拍散了。
想要罵出口的話兀地吞到肚里,愣是罵不出來。
蘇寒星聽著那嗙地一聲極響,都不住為他感到手疼。
“蕭二少,不如先療下傷?”
出于好意,聽的人卻覺著有些瞧不起人的暗諷。
蕭清燁氣得抓緊手心,“療什么傷!本少告訴你,你要是敢再誣我姐的名聲,我就要你好看!”
“你要誰好看?”
帳外兀地傳來蕭月白的聲音,蕭清燁心就是一顫。
他差點忘了!
他過來,是找他姐討罰的。
私自出關(guān),課業(yè)未做,擅自頂了大哥的位置跑到南疆。
現(xiàn)在又多了什么?
教訓(xùn)這個誣他名聲的人,姐姐不會怪他吧?
身后那帳幕拉開,蕭月白同蘇以歸一前一后走來。
“蕭宿!”
蕭清燁聽著這沉聲一喝,后背陡然一涼。
卻聽蕭月白道:“腳疼回去找重光拿丹藥,不過,要道完歉再回去。”
知道蕭月白說的是他站無站像,坐無坐姿,蕭清燁立馬將腳從桌上移下來。
但道歉一事……
蕭清燁看向蘇寒星,心里有些氣不過,“姐姐,他就是……”
蕭月白打斷,“君子以禮待人,以德服人。你是君子嗎?”
蕭清燁悶聲出氣,卻還是收拾了心情,轉(zhuǎn)向蘇寒星,雙手抱拳,好聲道了句:“對不起。”
蘇寒星道:“二少多禮了,二少方才也是同我玩笑,阿月你也莫生氣?!?p> 蕭月白點頭。
事情如何她還是看得清,但無論誰對誰錯,言行有失,就是言行有失。
又對蕭清燁道:“好了,你回去修煉吧,晚些時候我找人送你回去?!?p> “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