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不省心的臭小子
今天是周五,我正常上班,程曉也正常上班,兒子則在家里上網(wǎng)課。學校那邊還沒有傳來準確的復(fù)學消息,恐怕這網(wǎng)課還得繼續(xù)上一陣。不過從和其他家長的交流來看,大家普遍對這個網(wǎng)課的效果比較堪憂。平時這些孩子就不好好上課,現(xiàn)在只能通過這種遠程教學的方式給孩子授課,那簡直就更加不靠譜了。但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繼續(xù)這樣上著。其實不光我們這些家人心里沒底,老師們心里也沒底,而且工作量還更大了,老師們也是有苦說不出。
兒子這個自律性我根本不抱任何希望,雖然他長期受到他爸爸的熏陶,對于看書和學習比較熱愛,但是這孩子就像身上有機關(guān)一樣,根本閑不下來。只要一逮到機會,他就會丟下課本干別的事情去,前一陣幾乎都是在我的高壓下他才完成了網(wǎng)課教學。如今我開始上班了,這心里對他就更沒底了。就這個事情我跟程曉也聊過,程曉倒沒說什么,只是說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孩子的。就這話,也就他自己能信,我反正是不信。
公司這邊基本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運營,因為我們是工程建設(shè)公司,很多的項目都在緊鑼密鼓地施工中,所以相對進度上就要更加地快一些。從周三開始就有大量的賬務(wù)進入公司,匯總到了我們財務(wù)室進行核算和統(tǒng)計,大體上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節(jié)前的景象,大家又重新找回了那種緊張的工作狀態(tài)。作為公司的第二會計,我負責的工作真是繁重,真是忙得連喝水的空兒都沒有。
到了中午的時候,兒子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回不回去吃飯。我回去個屁呀,公司離家都要四十多分鐘的車程,一來一回的我還上啥班啊。掛下電話,我越想越不對。這臭小子怎么會打電話給我,問我回不回去吃飯呢?難不成有什么特殊情況?還是說他有什么秘密行動?
這可不行??!要是出什么岔子,那怎么得了!
我又連忙敲電話回去,沒想到電話通后是程曉接的。我就奇了怪了,程曉不是去送快遞去了嘛?怎么大中午的回到家里了?面對我的質(zhì)疑,程曉笑著說是兒子給他打的電話,他以為兒子在家出什么事兒了就趕緊回到了家里。我就更加納悶了,這臭小子今天要上網(wǎng)課上一天呢?他能有什么事兒???
不過我的追問也就到此結(jié)束了,電話那頭的程曉剛要說點什么,我這邊黃大姐就喊我過去有事,我只能掛掉了電話。等我那邊事情結(jié)束再轉(zhuǎn)回來的時候,我都把這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在公司食堂吃的午餐,一如既往地難吃啊。哎,還是公司王副總他家的小姑奶奶做的菜,就不能換換人嗎?哪怕讓她繼續(xù)休假一陣也行啊。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吃完飯,稍微休息了一下,剛緩口氣就被通知開部門會議。一個下午開了兩場會議,等會議開結(jié)束,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快累癱了,而且還一個勁兒地打噴嚏,都是被嗆的。那幫老煙鬼,根本照顧不到女同志的感受,就顧著自己騰云駕霧。趕明兒我們也抽煙,抽比他們抽的煙還烈的煙,也嗆死他們。小雅說那不行,沒等把他們嗆死,我們自己就先嗆死了。哎,也是。干脆下次我們?nèi)ベI點劣質(zhì)香水,每次開會的時候多噴點,熏死他們。
等忙完一天的工作,我累得都不想動彈了。小雅到底是年輕人,呲溜一下就從辦公室溜走了,只剩下我們幾個老阿姨還待在位子上喘氣。緩了一陣后,和同事們告別回家。等到家后一開門,家里居然沒人,烏漆嘛黑的,這是什么情況?這時我才想起來中午程曉回來過,難不成兒子跟著他一起走了?還是說兒子自己跑出去玩了?要是跑出去玩,為什么不跟我匯報呢?我這越想越害怕,趕緊給兒子打電話??墒沁@電話打了幾個都沒人接,這臭小子干什么去了?怎么電話都不接了。心里慌得要死,又給程曉打電話。程曉的電話倒是一打過去就通了,我急忙問他兒子有沒有和他在一起。程曉說是和他在一起,聽了這話,我這心才算放下來。
轉(zhuǎn)頭回過神來,我就問程曉兒子為什么中午要他回來?程曉說等他們回來再說,這會兒他還有幾個快遞要送一下,送完了就結(jié)束了。既然這樣就只能作罷,等他們回來再說。
這小兔崽子!幾天不打,又開始搞事情了。等會兒回來我非扒了他的褲子,照著他的屁股狠狠地打,一直打到我打不動為止!
真是太氣人了!
就算出去,也好歹跟我說一聲。不做聲不做氣地就跟他爸爸走了,真要是自己跑出去的出了事情可怎么辦?這事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不然以后還得了。
等他們回來后,我一個箭步就沖上去要拽兒子,被程曉給攔下了。程曉知道我的脾氣,犟起來的話就攔不住了,所以他攔下我后就把我拖到了房間里。我生氣地問程曉干什么?程曉卻笑了笑,關(guān)上了房門。
這家伙搞什么東東???
我沒那個心思跟他扯,兒子今晚我必須要教訓(xùn)一頓,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程曉看我又要出去,又把我給攔下了。然后慢慢給我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兒子呢今天的網(wǎng)課只用上上午半天的,下午的網(wǎng)課據(jù)說是臨時取消了。兒子就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去走走。但是他也知道我的脾氣,而且我還再三叮囑過他,讓他不要出門。他也不敢私自出門,在家玩了一會兒后他就突然想到了程曉,就給程曉打了電話說想程曉回去接他一起送快遞去。程曉問過他沒課了,想著讓他一個人在家呆著確實也不好,這才回來把他帶走了。
最后程曉還說這是兒子的一個心愿,兒子一直想和他一起送快遞來著。
聽到這話,我頭都大了。
老子送快遞,兒子也想送快遞,我們這一家干脆都去送快遞算了。
罷了,既然情況已查明,就算了。
反正我也累了,這勁兒一過我也沒力氣揍他了。
洗洗睡了。
吳曦記于家中,202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