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
吃過午飯,我決心去街上逛逛,興許能發(fā)現(xiàn)一絲商機,為了避免麻煩,換了身男裝,可還是覺得不保險,又化了點妝,頓時鏡中之人濃眉大眼,頗有些瀟灑英姿,我才滿意的帶著同樣一身男裝的明月出了門。
來到最繁華的東大街后,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還有旁邊生意興隆的小店,我哪里還記得此行的目的,帶著明月脂粉店、珠寶店、裁縫店一家一家的看,又去了幾家小吃店,細細品味店里的特色菜,結果臨近黃昏,東西倒是買了一堆,就是沒想到做什么生意,于是自我安慰,做生意要有好的門面,這里生意這么興隆,想來租個門面也不容易,這樣居然也心安理得的繼續(xù)逛下去。走到街尾時,我實在沒了力氣,再看看街上其他的店,都幾乎要關門了,我才想起古代的人睡得都早,即沒有KTV也沒有電影院,更不存在酒吧和夜總會了,唯一通宵營業(yè)的也只有賭場了,可惜我總不能投資開個賭場吧?
正猶豫時,一群衣著光鮮的年輕公子從眼前走過,看他們的情形似乎要去哪里消遣,可我印象中京城最繁華的街道就是這里了,難道還有哪里更好玩的么?難道是!一個想法從腦海中閃過,古代還有一個通宵營業(yè)并且只在晚上營業(yè)的場所,妓院!這個行業(yè)不僅在古代還是在現(xiàn)代都是存在的,可謂悠久,從前看電視不知道看了多少青樓名妓的故事,總說她們是嫵媚多情,風情萬種,香艷之至,我拍了下自己的頭,真傻,來這里這么多年早該來見識見識了。
我遠遠的跟在那群人后面,“小姐,我們要去哪里?”明月不安的拉著我小聲問道,“到了你就知道,帶你見識一下”我豪邁地說。七拐八繞,走過了幾條街,漸漸的感覺周圍的人多了起來,不時有一些打扮極其妖艷的女子從身旁走過,明月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妥:“小姐,我們回去吧,這里不能去,讓人知道的話小姐的名節(jié)就全毀了!”,“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滿臉不在乎,“小姐,您不為自己也要為老爺和夫人著想”她苦苦哀求道。我瞪了她一眼,有些氣惱:“我就是隨便看看,你要是不愿意陪我,就自己回去”,明月滿臉通紅,嘴唇微微顫抖,卻終于沒有說出口。
我往前繼續(xù)走了一段路,來到一個街口,這里處處門前都掛著大紅的燈籠,一些女子拿著手絹站在外面拉客,巷子里充斥著男人叫聲,女人的笑聲,隱約還有樂器的聲響和飄渺的歌聲。明月緊緊的扯住我:“小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我笑了笑:“你以為我是開玩笑的?”。
說完,就往前走去,我這一進巷子,立馬有一堆人圍了上來,濃濃的脂粉味,熏得我想吐,“公子,去我那坐坐吧”,“公子,我給你彈曲子”一堆女人七嘴八舌,明月早已嚇得臉色蒼白,我底氣十足的罵道:“去去去,爺沒功夫跟你們折騰”,我一罵,還動起手來,把靠得最近的幾個女人都推了一把,那些女人見我這般只當是誰的熟客,也就慢慢散了去,不再理我。
我一路走過,細細的打量這四周的情形,發(fā)現(xiàn)跟電視劇中還真的一樣,一些略有些姿色的女人站在二樓的陽臺上,賣弄著風情,一些差一點的就在門口拉客,一群貌似打手的男人站在門口的顯眼處,還有一些年紀大了的女人不時的出來看看。有共同的地方自然也有不同的地方,我又細細的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臨近街口的兩家生意最好,一家叫怡紅院,一家叫麗春堂,我暗自笑道果然這名字都是差不多的。越往里去,雖然還是有很多人,但不似先前那般擁擠,這些妓院一家連著一家,顧客不是去了這家,就是跑到那家,估計之后的八大胡同也是如此景象吧。我老站在外面,里面的情形根本看不見,徘徊了一會想找一家進去,但似乎人都有些多,直到走到街尾,才發(fā)現(xiàn)一處閣樓在這樣的地方略顯孤單,它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燈光不怎么耀眼,也見不到什么鶯鶯燕燕的,就連門前也不似別的店那樣站著一群年輕的打手,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我暗自稀奇:難道這里不是妓院?那又是什么?我忍不住想上去一探究竟。
走至門口,那老頭見我來了,立刻帶我進去,走至大廳,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破落之至,不僅桌子椅子殘缺不齊,就連中間的樓梯都腐朽不堪,見我一來,立馬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圍了上來,問長問短,我看著她們并不答話,為首的那個女人到底有些見識,拿了張椅子讓我坐下,又倒了杯茶給我,一邊審視一邊笑道:“公子瞧著眼生,第一次來這里?”,我心知她在套我底細,于是笑道:“麗春院倒是常去,這里還是頭一回”,“公子能來,實在是我們的榮幸,只是我們這里的姑娘”她面露難色,我方才進門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眼下正是個機會問清楚:“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是來談生意的”,她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忽又笑道:“老板現(xiàn)在不在,公子可是開玩笑,我這小地方有什么生意可談?”。
我笑了笑道:“既然是小地方,不如你替老板開個價,我買下來”,她眼中光芒一閃,盯著我看了一會,方才相信我應該是認真的,于是精明的算計道:“公子,我這雖破敗不堪,但好歹也是繁華之地,不知道公子買來做什么買賣?”,“這條街上做的什么買賣,我就做什么買賣,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說。
她尷尬一笑,“既然是這樣,我也就直說了,這里可是京城最繁華的煙花之地,每天來得客人都是成百上千,縱然是皇親國戚也是???,你要是真想買,一口價,五百兩黃金”。
五百兩黃金,兩百五十萬?這房子如此破敗,少不了要重新修葺,再說最多也不過三百個平方,均價可到了八千多,你以為這里是紫禁城?我冷笑道:“這條街客人再多,可是進這店的卻沒幾個,再說我買了這里,修葺一番自不多說,街口那兩家位置好,絕對會影響我的生意,競爭激烈,位置偏僻,殘垣斷瓦,你要這個價不是亂說嗎”。她微微遲疑了一會,我又說道:“既然沒有誠意,我也不浪費時間了”說完起身要走,她忙客氣道:“公子也不用急著走,買賣本來就是要商量的,不知道公子出什么價?”,我想了想,三百平米,均價最多給她三千,那也就是一百兩黃金,“一百兩黃金”我說。她冷冷一笑:“公子這個價格在這里怕是買破爛都不止吧,再說我這里還有這么些人”,“你的人我一個都不要,愿意走就走,我只買你這地,這家具什么的你喜歡愛拿走也隨你,你也別漫天要價,我看你這里生意冷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趁著有人要趕緊賣了,等我找到合適的地方不見得還買你的”我語氣尤其強硬,她又猶豫了片刻,我其實早已猜到她就是老板,否則也不用如此猶豫。
“公子實在精明,我也不多說了,兩百兩,少一兩都不賣”她觀察著我的神情。
我想了想,這不是逼我嗎?“行了,你也別裝了,說什么跟老板商量,我看你自己就是老板吧?”我毫不留情的揭露她。
但她畢竟是風月場上的老手,不過幾秒鐘的意外,隨即笑道:“果然是做生意的人,一百兩就一百兩”,我笑了笑:“一言為定,明天這個時候你準備好地契”,她點了點頭。
我?guī)е髟驴觳阶吡顺鋈ィ髟乱荒槗模骸靶〗?,你真的要買下來嗎?”,我笑道:“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你放心好了,既然我決心去做,就一定會做到最好,不出一年,這將是京城最高檔最奢華最出名的妓院”,明月無比震驚的看著我,我知道她不可能接受現(xiàn)在的我,我也不需要她理解,在這個時代女人離開了男人生活將是多么艱難,而我將是一個例外,我要做所有女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要做那些名門閨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想到這里我熱血沸騰,第一次感覺自己不像自己。
第二天傍晚我?guī)е话賰牲S金按時來到了約定的地方,做生意的人到底不同,妓院的老板早就備好了茶等著我,我微微一笑將裝滿黃金的盒子放在了桌上,“房契呢?”我問,老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到底是我年紀大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太冒險”她把房契放在桌上,我取過細細看了一番,點了點頭,她環(huán)顧四周,忽有些傷感,自言自語道:“呆了一輩子,到底還是要離開”?!安恢滥憬窈笥泻未蛩悖俊蔽覇?,她苦笑了一下:“回鄉(xiāng)里置點田地,還能怎么過呢”。
我一時動了些惻隱之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留下來幫我”,“幫你?”她瞪大眼睛。我點了點頭:“我給你工錢,底薪加提成,一個月底薪十兩白銀,另加營業(yè)額的百分之一”,“什么?”她完全沒有聽懂,我也不知道百分之一怎么解釋,于是舉了個例子:“我每個月給你十兩白銀,如果這個月賺了一千兩,我就另外再給你十兩,如果賺了兩千兩,就再給你二十兩,聽明白了沒?”我意識到自己把提成已經(jīng)從營業(yè)額中提取換成了從利潤中提取,那前提就是必須要盈利。她思索了片刻:”公子當真有如此的把握?”,我笑道:“我有信心三個月之內聞名全京城”,聽著我豪邁的語氣,她終于點了點頭。
“行,一會我跟你說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這些是你的人吧?跟她們說說,新店開業(yè)需要一些打雜的,工錢一個月二兩白銀,愿意留下來的就跟著我,不愿意的可以立刻走人”我指著其他人說道,還沒等她開口,那些人莫不歡心鼓舞齊聲表示愿意。我笑了笑,很是滿意,“小女名月娘,不知道公子怎么稱呼”她抬頭看向我,眼神里有一絲魅惑,我心中暗自笑道,沒有結婚的都自稱小女子也太恐怖了,“你叫我水老板就是”,她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道水老板需要月娘做什么?”,我示意其他人都退下,方才跟她說起自己的想法。
我要借鑒現(xiàn)代的洗浴中心,建立集歌舞、按摩、博彩、色情、美食于一體的服務,這其中以賭博和情色為主要對象,我要讓顧客從一進門開始,就可以看見精彩的歌舞表演,然后他可以去二樓的雅座吃飯談生意,也可以去三樓的賭場試手氣,接著去四樓的客房過夜,另外我要再增加一項洗浴服務,在地下室建立澡堂,必須保證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供應,根據(jù)人數(shù)的不同設立相應的浴池,隨他洗什么都好,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打破以往只有消費收錢的模式,而是他必須買了門票才可以進來,進來之后任意一項消費都要對應相當?shù)膬r格,要做到這些,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裝修,我要把室內面積至少擴大五倍以上,樓層加高,所有的材料都要用上好的木材,然后增加相應的擺設,包括賭場的設置和客房。這只是我一個大體的構思,月娘聽得目瞪口呆:“公子,你太厲害了,可是做起來會不會太難?”,我冷冷一笑:“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具體的事情要由你來落實,我相信以你能力應該沒問題吧?”,她顫顫一笑,爾后皺著眉,我知道這其中的難度,但是有很多事情我確實不方便出面,“你今晚給我想想具體的事宜,明天給我聯(lián)系相應的老板,計算出成本和人力,晚上我會再過來”,說完,我留給她一個瀟灑的背影。
第三天,我再去的時候她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只是報價有點偏高,按我的要求來做至少要四百兩黃金,錢我還拿得出,但是考慮到營業(yè)之后必須要有一定的流動資金,因而我遲遲沒有答話,她見我遲疑解釋道:“水老板您要的都是上好的材料,造價實在不便宜”,“這樣吧,控制在三百兩黃金,有問題沒?”我問,在現(xiàn)代拿回扣是很正常的,只是不知道古代是不是也這樣,但我要降低成本,就必須砍價,“我再跟幾個老板商量一番”她說,我點了點頭“這件事你先去辦,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須同時進行”。
“還有什么事情?”她問。
我笑了笑道:“我要你從今天起跑遍京城所有的風月場所,見到姿色出眾先打聽清楚贖身的價格,待我做決定,切忌不要聲張”,她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而我心中此時有些沒底,畢七十竟在電視劇中我也看過要想買下一個花魁什么的,是很要銀子的,目前我已經(jīng)基本就用掉了四百兩黃金,還有兩百兩實在是不夠,我必須想辦法借點錢,可是找誰好呢?誰能一下子借我這么一大筆錢?
我一路心思重重的回了洛府,曦遙哥哥見我精神萎靡,笑道:“這兩日也沒見你在家,跑哪去了?”,我看著他搖了搖頭,要是讓他知道我要開妓院,估計會崩潰掉的,我只得憋在心里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回了房中。
“小姐可是為錢的事?lián)??”明月打了盆熱水過來伺候我梳洗。
我點了點頭:“看不出你還挺明白的”。
她沉默了一會,忽說道:“小姐不如去找玄櫻公主,皇上這么寵愛她,這些年的賞賜必定不會少的,再或者去找八皇子,他一定會盡力幫助小姐您的”。
其實我心中不是沒有想過找他們,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名義來借錢,若是不小心傳了出去,又要惹來是非。
一夜躺在床上絞盡腦汁想問題,為了這個店,前前后后不知道要投多少錢,三百萬居然都不夠,可我實在不甘心,終于在黎明的時候我從床上爬了起來,寫了封信給玄清,這宮中我是不想去的了,不過他可以出來嘛,再說上次燈會欠了我這么大的人情,借點錢也不算過分。
一大早,我就遣人把信送了過去,不過也不知道他究竟要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只得一直坐在前廳等著,熙珍掀開簾子進門,一見我就冷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在這里呢”,我原本就心煩,見她故意挑釁,于是笑道:“當初不知道誰在我耳邊叫嚷說要嫁皇子呢,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消息?”,這話說到她的痛處,她臉色一白,怒罵道:“成天打扮得跟個妖精似的,不知道想迷上誰,可惜了,你費了那么大勁也沒混上個皇妃”。我滿不在乎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這么沒出息?你滿腦子想嫁人想傻了吧”,她一聽更加生氣,幾乎就要動手,我冷冷的抓住她的雙手,怒喝道:“你給我小心點”,她力氣不如我大,掙扎了一會只得作罷,我狠狠甩開她的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