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蘇菱去上學(xué)前,端著盒自己做的春卷來到十四樓,正在門口猶豫,杭牧突然開了門,兩人都是一愣。
“我……這是我做的春卷,還有昨天的碗?!碧K菱說著遞過去。
杭牧接過來,“昨天沒事吧?”
“嗯,要謝謝杭叔叔和阿姨?!碧K菱輕聲說,然后低下頭,“那我先走了?!?p> “等等!”杭牧說,然后回身飛快的把東西送進(jìn)去,又拿上書包跑出來,“走吧,我們一起?!?p> 在公交車上,杭牧突然塞給蘇菱一張紙條,“這是我家的電話,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打過來?!?p> 蘇菱默默點頭,握緊了紙條。
車子一晃,杭牧又抓緊她。蘇菱抬起頭,“杭牧?!?p> “嗯?”杭牧垂眼看她。
“對不起,”蘇菱說,“還有叔叔阿姨,對不起?!?p> 體育課上,蘇菱正躲在乒乓球臺后看新借的《藝用人體解剖》,邊看邊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學(xué)著描。隨著繪畫興趣的深入,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學(xué)一些這類基礎(chǔ)。
焦美玲和多早早拿著兩包冰棒走過來,多早早把蘇菱的那包給她。
“那邊比賽那么熱鬧,一起去看看吧,別老躲在這里畫畫了。”多早早說,一邊撕開了冰棒包裝,里面是兩個一包,她和焦美玲掰開一人一個。
蘇菱也正有此意,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畫人體越畫越詭異,結(jié)構(gòu)照著畫都畫不準(zhǔn),十分的氣餒。
“好吧,”蘇菱夾著書跟她們一起走向籃球場,看看手里的冰棒,“這么冷吃冰棒不合適吧。”
“活動完很熱嘛。”多早早說,“你看那些男生還只穿單衣打球呢?!?p> 蘇菱所在的三班和多早早所在的五班是共用一個操場上體育課,兩個班的男生也就常在一起打籃球,偏偏這兩個班籃球高手還不少,每次一到自由活動時間,一群男生就立刻聚在一起打。
多早早嘬著冰棒說:“別說,杭牧這小白臉平常挺悶的,沒想到打起球來爆發(fā)力這么強(qiáng)。”
確實,球場上的杭牧攻擊力十足,繃著臉運(yùn)球,過人,光氣場就讓對手打怵,搶起籃板球來,也一點不像平常那淡淡然的樣子,簡直像護(hù)衛(wèi)一方領(lǐng)土的雄獅。雖然一起長大,但蘇菱從沒看過他這個樣子。
連平??床粦T杭牧的多早早在他投籃后,都忍不住驚呼一聲,然后滿眼贊嘆。
蘇菱轉(zhuǎn)頭看焦美玲,“你現(xiàn)在看到了吧,他也會出大汗,待會兒你要不湊近聞聞,看他身上會不會有味道?!?p> “你這話說的,”多早早揚(yáng)眉,用下巴指指對面的一群女生,“他身上的荷爾蒙味道,早就散發(fā)出來迷倒一片了?!?p> 一場球賽打得酣暢淋漓,大家散開時,杭牧一邊聽著隊友說話一邊卻向蘇菱這邊走來,蘇菱忙給他讓路,杭牧卻垂下眼看了看她手中的冰棒。
“給我一個。”他說。
蘇菱把袋子里自己沒吃的那個拿給他,杭牧接過很自然地邊吃邊走了。
“喂你認(rèn)識啊,就要人家的冰棒。”杭牧隊友說。
“廢話。”
多早早一愣,轉(zhuǎn)過頭,“小菱子你干嗎給他冰棒?”
蘇菱笑笑,“我們是鄰居啊,給個冰棒怎么了?!?p> 多早早語塞。
可是……可是以前蘇菱從來不把這個鄰居關(guān)系看得多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