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李潛安正看到興頭上,卻沒了后章,一時間竟覺得心中有只小貓爪子在撓著一般
“雖然故事不咋的,但作者斷章倒是有點(diǎn)水平……”
點(diǎn)開書評區(qū),卻發(fā)現(xiàn)其中一片火熱。
書友11057845946:小姐姐壕氣!我能在原點(diǎn)免費(fèi)看書,全靠小姐姐每章埋的紅包了。
睡醒忘洗臉:已收藏并投資,催更~~
最近有點(diǎn)喪:老套路爛梗!那在人間搞事的,肯定是大魔王的二兒子唄!
明明是你丫:小姐姐是女生嗎?小姐姐這是第一次寫書嗎?
非得要有名字嗎:大膽預(yù)測接下來的劇情,仙妖兩界派兵搞定在人間生事的魔老二,故事完。
……
李潛安偶爾也會看網(wǎng)絡(luò)小說,一般只看一些勵志的成功史。
仙俠類小說,還是頭一次看。
他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論者,從不相信這世上有仙妖魔的存在。
說人類通過所謂的修真最終能渡劫成仙,更是無稽之談。
但今天這個小說,倒讓他想起自己很小時,在兩個爺爺身上發(fā)生過的事。
那時,他??吹酱鬆敔斣跂|河邊,拉著過往的小孩說:
“小朋友,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塊修真的好料子,考慮一下,要不要拜我門下修習(xí)?”
那些小孩子,要么被他嚇著哭著跑開。
要么就是領(lǐng)著大人過來,指著大爺爺臭罵“拐騙小孩”。
二爺爺?shù)哪繕?biāo)則是周圍的中老年婦女。
“妹子,我覺著我們挺有緣,考慮一下雙修唄?”
等那些中老年婦女搞清楚雙修為何意,直罵二爺爺“老不正經(jīng)”“老流氓”。
爺仨在東河邊居住久了,周圍的人漸漸熟悉了他爺仨,慢慢地對他兩個爺爺這些舉止見怪不怪。
不過隨著他年歲的增長,兩個爺爺似乎也逐漸明白了此舉不當(dāng),不再追著小孩或婦女們提跟修真相關(guān)的話題。
想到這些,李潛安又開始心疼起兩個爺爺來。
誰還沒點(diǎn)興趣愛好呢?
雖然爺爺們的興趣愛好總是有點(diǎn)出人意料。
但因別人的否定就隱藏起自己所好,兩個爺爺?shù)糜卸啾锴?p> ……
迷糊中,一只手沿著李潛安的后腦勺摸到后背。
一寸一寸摸得極仔細(xì)。
睡意正濃的李潛安嘟囔一句:
“二爺爺,今天周六,不用上班。我再瞇一會兒?!?p> 那手并沒停,摸完后背,又往他的腿摸去。
李潛安頓時一個激靈,醒過來。
二爺爺李帥富叫他起床,從來都是大嗓門吼的,或者干脆拍他腦門。
什么時候用過這么“溫柔”的招術(shù)?
條件反射般地一腳蹬出,只聽得“哎呦”一聲,那人“咚”地被蹬坐到地上。
李潛安卷著被子迅速從床上坐起。
每天早上醒來,往往是他一天當(dāng)中情緒最壞的時候。
柴大繩外罩一件李潛安看著眼熟的寬大黑衛(wèi)衣,一手揉著摔疼的半邊屁股,另一手拿著手機(jī),幽怨地看著李潛安。
“你干什么?”李潛安黑著臉問。
“當(dāng)然是找引靈?!?p> 提到引靈,柴大繩一骨碌從地板上爬起。
接觸到李潛安那冷得幾乎掉冰碴的臉,柴大繩畏縮地將伸出的手又收回。
李潛安站起身將窗戶全部打開。
清冷的晨風(fēng)立刻拂面而來,新鮮的空氣瞬間涌進(jìn)臥室。
對著窗外貪婪地深吸了幾口氣,李潛安這才慢慢抑制住內(nèi)心莫名的狂躁。
他說:“一會兒我去昨天救你的地方找一找?!?p> 見柴大繩看著他欲言又止,李潛安耐心補(bǔ)充道:“不會丟的?!?p> “不!不用去那里找!”
柴大繩連忙擺擺手,寬大的衛(wèi)衣袖子隨著擺動,滑落下來遮擋了他的手面。
“引靈不在河底,它在你身上?!?p> 李潛安問:“你身上衣服哪兒來的?”
柴大繩擼著袖子,不好意思地說:
“昨天我的衣服全濕了,這是你爺爺找給我臨時換上的。”
見李潛安怔怔地看著他,柴大繩忙比劃著說:
“就是個頭跟我差不多高,灰色頭發(fā),戴著金項鏈的……老人家?!?p> 原來是二爺爺。
“你干嘛不穿自己的?”
柴大繩帶著那么大的行李箱,不可能連套換洗衣服都沒備吧?
李潛安皺眉,這正是二爺爺穿著去張桂芬菜地雞窩“作案”的,他上周新買的衛(wèi)衣。
李潛安183的個頭,衣服穿在175左右的柴大繩身上,明顯不合身。
柴大繩想起昨晚李逸舟有關(guān)“入鄉(xiāng)隨俗”的叮囑,回答說:
“我……我出差都是當(dāng)天來回的,這次實屬意外?!?p> 李潛安不再作聲,穿好衣服去洗漱。
柴大繩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到衛(wèi)生間。
“衣服不用還了!”
李潛安丟下一句,“砰”地關(guān)上衛(wèi)生間門。
等他洗漱完畢走出衛(wèi)生間,柴大繩仍拿著手機(jī)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
李潛安耐著性子說:
“我都告訴你了,你的東西真沒在我身上!”
“不不不!”
柴大繩一連幾個“不”,白皙的臉上滿是認(rèn)真。
“昨天在河底,我親眼看到引靈打中你的后腦,隨后就消失了?!?p> 后腦?
聽柴大繩這么一說,李潛安想起,昨天在河底撈到柴大繩時,確實感受到后腦勺被什么東西彈了一下。
當(dāng)時他只以為是被掙扎的柴大繩碰到后腦……
“什么叫消失了?”
“就是……就是消失了?!?p> 柴大繩指指李潛安的身體,手忙腳亂地比劃著。
可比劃了半天,也沒比劃出個所以然來。
見李潛安嗤笑一聲要轉(zhuǎn)身離開,柴大繩連忙拉著他,說道:
“引靈是被你的身體吸走了?!?p> 李潛安回過頭,遞給他一個“這孩子病得不輕”的同情眼神,隨即走出臥室。
見李潛安不信他,柴大繩連忙跟在后面舉著自己的手機(jī)解釋:
“反正引靈肯定是在你身上,因為只有它在,我的手機(jī)才有信號?!?p> 一塊石頭能給手機(jī)帶來信號?你當(dāng)它是移動基站嗎?
李潛安決定放棄跟柴大繩溝通。
跟精神病患者說理講科學(xué),太難了!
兩個爺爺早已出門晨練了,這是他們多年來的習(xí)慣。
大爺爺每天清晨,東河邊冥想吐納,順便瞄瞄別人家的小孩。
二爺爺加入了一個晨練隊,與別人一起打打拳跳跳舞,順便撩撩中老年婦女。
電飯煲里溫著米粥,包子油條放進(jìn)微波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柴大繩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引靈和他手機(jī)信號的關(guān)系,邊坐下等著吃早飯。
與微波爐工作停止提示音同時響起的是門鈴聲。
李潛安將包子油條端上桌,心想著:
這一大早的,會是誰?